一直抽完整支煙,章伯言才輕聲說:“章華,你知道嗎我甚至有種驕傲…我的小北這樣地不同,這樣地…就是被她捉弄了我卻是很高興,她還是這樣聰明。我在想她花了這樣多的心思,無非是讓我知道她還好,她很好。”
章伯言的手扶著額頭,聲音微微顫抖:“你看她現在這樣了,她還在哄我高興。”
章華不知道說什么好,心里也是潮潮濕濕的。
章伯言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繼續抽著煙。
一支接一支。
就這樣,他在章園里等,他去找,他用盡了各種方法悄悄地尋她。
一天。
一周。
一個月。
幾個月過去,可是她還是沒有音訊。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張明信片。
那是小北寄過來的。
她挺著肚子站在摩天輪下面,穿著一件套頭的薄衛衣,戴了口罩。
她的頭發短了很多,只及肩了。
她對著鏡頭比了個v,他能看到她眼里的笑,還有她眼里的點點星光。
正如那個夜晚一樣。
紐約!
小北在紐約!
章伯言即刻坐專機連夜趕過去,他站在摩天輪下。
那里已經是空的了,當地政一府改造,那個摩天輪被拆除了,還有旋轉木馬,也都沒有了。
章伯言站著,四周空蕩蕩的。
他的黑眸里有些熱熱的,從衣袋里拿了電話撥了章華的電話:“章華和我聯系一下紐約當政。”
他要將這座游樂場恢復原來的樣子,不管花多少代價。
有一天,他要帶著小北,帶著他們的小丸子一起過來。
他們帶著小丸子坐旋轉木馬,要在摩天輪下面拍照,要看人們在上面尖叫。
章伯言收起電話,他去了他們曾經走過的地方,去了餐廳,去了那家意大利烤肉館,甚至去了他們住過的那間睛趣旅館,他像是瘋子一樣敲開一間間的門,差點兒被保安和打手轟出去。
他親自駕了直升機在紐約上空,他又替她放了一次煙花…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
當紐約四周的上空升起一朵朵香檳色的玫瑰時,莫小北坐在某個小公園里。
她的手指輕輕地撫著自己的肚子,微微地笑了:“小丸子,是爸爸來了!你看他多傻,在天上撒錢呢,人傻錢多就是他這樣的。”
小丸子在她的肚子里輕輕地動著,挺歡快的。
莫小北微笑,抬眼看著上空,眨眨眼。
“章伯言,我很快樂。”她輕聲說,隨后拿起一旁的蛋糕,切了一小塊,靜靜地吃著。
夜風拂過,吹起她的發,也讓她臉上的疤痕無處可擋。
很深很深,可是她已經不在意了。
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丑。
她只想好好地活著,開心地活著,將小丸子生下來送給章伯言。
算算那時,應該快過年了。
她吃完了蛋糕,低喃:“是應該回家了。”
她離開,留下切了一小塊的蛋糕。
上面寫著小北生日快樂。
清晨,公園里的黑人清潔工過來,將蛋糕小心地裝好,帶給自己的小女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