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州。
婁山關。
這里是播州通往中原的要害之處,也是播州防守的最前線。
此時的楊偉奇面色陰沉,心情沉重。
他一看見站在側面的兩名太監,他心情就好不到哪里去。
除了原本的楊凌公以外,楊元化又派遣另外另外一名太監,用來監督鋼刺軍的行動。
這種擺明了就是不信任的態度。
“將軍,咱們怎么還不出發?總待在婁山關,有點像縮頭烏龜啊。”
那名稍微年輕一些的太監楊吉吉又開始說話了,他指手畫腳,口沫橫飛,神情激昂。
“還有人員未到,我們現在貿然出擊,可能會掉入敵人布下的陷阱。”
楊偉奇很不想解釋,但又無可奈何,只得隨意說了幾句。
但僅僅這么幾句,太監楊吉吉忽然跳到了房間中間,大聲道:“什么陷阱,咱家看,是不是大將軍起了畏懼之心?鋼刺軍就是這么打仗的嗎?”,
面對著太監楊吉吉的質疑,楊偉奇心涼了半截。
這位楊吉吉公公明顯就是個不知兵之人,跟他說再多都沒用。
楊吉吉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
“我們在等水離子前輩一行人,等他們到了,我們就出發。”楊偉奇道。
“這可是你說的,我會將其記錄在本子上,你要是出爾反爾我就把本子交給朝廷。”
“行,我等著看你什么時候出發,我會如實往上稟報的。”太監楊吉吉冷哼一聲。
他不必給楊偉奇好臉色,他要做的事是將此地的情況如實反映給楊元化。
并且,他跟楊偉奇搞好關系反倒不是一件好事,他來的目的就是牽制楊偉奇的,怎么可能關系融洽呢。
等到傍晚的時候,水離子一行人全都來了。
具體來了幾位宗師,楊偉奇都不是很清楚。
有時候說是五位宗師武者,實際上可能會更多。
“無量天尊,為何傍晚出發?”水離子得知立刻要出發,不免有些驚訝。
“道長,我這也是無奈啊,國主派的那位監軍,手掌大權,他說要出發,我是不得不遵從啊。”楊偉奇嘴角牽扯,露出苦澀的笑容。
“出征以后呢?具體的打仗部署,也要聽他的安排嗎?”水離子繼續問道。
小事也就由得那名太監,要是打仗的具體部署還是要聽那名太監的話…她肯定不會聽令的!
宗師武者自由度很高,必死的任務,她是不可能去辦的,甚至形勢不對,她會保命為主。
她有什么好怕的,無父無母無兒無女,除了自己,一個親人都沒了,她管不了那么多。
現在幫楊元化,那是還清恩情。
畢竟晉升宗師武者的小先天金丹,還是楊元化提供的。
“他想法是那樣的,但我不會聽他的。”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打仗的事情,我不會讓他插手,我不會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一個太監手里。”楊偉奇淡淡道。
軍陣之事,楊吉吉顯然是外行人。
要不然他不可能催促大軍在傍晚出發。
還好婁山關有一段距離是安全的。
否則,他們一出婁山關,但黑夜降臨事,大軍在行軍陣勢未曾擺好,就可以會招來襲擊。
要是被人突然襲擊,大軍一亂,就算他威望再高,也很難將大軍約束住。
到時候,大軍混亂不堪,前后將帥士卒指令不通達,在這種狀況,戰敗幾乎是一種必然。
“那就好,大將軍你的膽氣得拿出來,要是你畏首畏尾,到時候貧道可就不伺候了。”
水離子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有什么話都直說,不會拐彎抹角。
“道長你放心好了,我打仗這么多年,不會受他擺布的。”
楊偉奇并不是迂腐愚忠之人,他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他手下的士卒們考慮。
很多士卒都是追隨他很多年了,他不會讓他們白白死在外面的。
“那就好,貧道和其他客卿先行一步。”
水離子念了一句道號,迅速的往前面走,沒多久就消失在楊偉奇的眼前。
夜幕降臨前,鋼刺軍迅速的離開婁山關。
回首望著高聳的婁山關,楊偉奇心情莫名的沉重,這一去是生是死,一切都難料。
十萬大山邊緣。
米琪望著前面的群山,取出了一只小瓶子,從里面倒出一些液體,涂抹在露出來的手掌,脖子等位置。
“白先生,你也來點,這藥很有用的。”
米琪取出另一只瓶子,遞了過去。
“這藥是用來做什么的?”
白蘇榭接了過來。
“驅除各種蚊蟲,山里蚊蟲毒物很多的,一不小心就會中招。”
“好,我試試。”
白蘇榭也學著米琪,將藥液涂抹手上。
他們身上穿著衣物很多,真正沒有太多防護的就是雙手以及脖子等一部分皮膚。
藥液在皮膚上,有一種清涼的感覺。
“很涼爽。”白蘇榭評價。
“我在里面添加了薄荷,所以有沁涼之感。”
這種藥液,全是米琪自己使用藥王鼎配置出來,用處還是很大的。
“待會進山以后,你跟著我走,有一段山路很難走,不過對你來說難度不大。”
白蘇榭提前交待了一番以后,隨即進入山中。
一開始的確山路還是比較好走的,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米琪發現,白蘇榭越走越偏僻。
十萬大山范圍極廣,真正有人類活動的區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大部分地區全是最原始的山林,里面各種豺狼虎豹數不勝數。
米琪帶了火銃,也帶了刀刃。
火銃的彈藥是有限的,為了節省彈藥,不到萬不得已,米琪一般都是使用刀刃來對付那些野獸。
在山林的一處小溪邊,米琪脫下鞋子,在溪水里洗了洗腳,回到岸邊,在鵝卵石之間,她支起了燒烤架子,將獵殺的野兔子剝皮去內臟,開始燒烤起來。
相對應的佐料,她隨身攜帶著,就是為了山林里燒烤使用。
“這地方,我是第二次來了,上一回我做過的標記,到現在還沒消失。”
白蘇榭指著一塊石頭上的刻痕。
“這地方沒人來的,一般的獵人沒那個能力來,有能力的除非閑的發慌,否則來這里干嘛。”米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