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桂玲像獻寶似的跟楊若晴還有大寶那介紹桌上的茶點,這些,可都是她的戰利品呢!楊若晴說:“桂玲不錯,竟然還能從我大哥那只鐵雞公的身上扯下雞毛!”大寶也笑著說:“這是打鷹的被鷹給啄了眼睛啊,哈哈!”蔣桂玲挑眉,滿臉得意的說:“我當時裝出一副傻老帽的樣子,讓他放松了戒備。”“吶,看看這是啥!”蔣桂玲從腰間拿出兩張銀票放到桌上。一張是自己和大寶的份五十兩銀子面額的。還有一張是綿綿的那份,四百五十兩銀子的。楊若晴朝蔣桂玲豎起大拇指:“厲害!”蔣桂玲說:“我厲害個啥呀,主要是晴兒姐你找的那對老夫妻厲害,那老太太的手指頭伸出來,乖乖,這天底下估計就沒有她夾不出來的銀票!”楊若晴笑而不語。那對老夫妻都是找人喬裝易容的,都是道上的高手呢,跟楊永仙那打個照面,銀票就沒了。楊若晴把那對‘老夫妻’介紹給了蔣桂玲,然后他們在路上合計了一個圈套讓楊永仙掉進了圈套,盜取了銀票,還讓楊永仙不知上哪找人去。“綿綿的錢回來了就好,我最擔心的就是把妹子的錢搞沒了!”大寶看到綿綿的銀票,松了一口氣。“這銀票回頭接著給她存回去,千萬不能再動了。”他又叮囑。蔣桂玲點點頭,“我這不也是沒轍嘛,誰讓你大堂哥先把主意打到咱綿綿的身上呢,這叫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雖然是這個道理,但大寶還是覺得后怕。但是媳婦兒和晴兒姐商量好的事情,大寶不敢多說什么。沒辦法啊,他就是這樣的性子,桂玲說了算,他跟著做就好了。“你們再看看,這是啥!”楊若晴也從身上拿出一張銀票來,放到桌上。剛好就放在蝦餃的旁邊。蔣桂玲和大寶一起湊上前來,當看到那銀票的面值,以及影票底下的名字時,兩人眼睛都睜得老大老圓了。“晴兒姐,這,這不是大堂哥自己的存款么?咋到了咱手里呢?”大寶錯愕不已。楊若晴則莞爾一笑,“他想玩花樣,我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最后,他搬起磚頭砸了自己的腳!”在合同上運作這種事,買通錢莊的人,跟錢莊的老板打個招呼,在不影響錢莊信譽的前提下運作一番…喏,楊永仙的銀票便到了這里了。而且,他就算鬧到官府去,都理虧!而事實證明,楊若晴說的都是切實可行的。因為楊永仙被送到縣衙后,他迫不得已,找人告訴了莫氏。楊永仙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管他跟蔣桂玲還有綿綿這邊的事了,他央求莫氏幫他找狀師,想跟錢莊打官司,把自己的那一千兩銀子追回來。“我為了給你一個驚喜,結果被錢莊坑了一千兩銀子,你幫我找個最好的狀師,我一定要打贏這場官司!”結果,莫氏果真找來了狀師。經過了一番調查取證之后,發現,這些證據全都是向著錢莊的,這場官司對楊永仙來說,勝算只有三成!楊永仙對莫氏說:“這一千兩銀子我找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在長淮州置辦一套宅子,屬于我們自己的宅子,往后我們搬去長淮州,不跟這小地方住了,不接受別人的閑言碎語!”莫氏苦笑:“你的想法固然好,但這錢怕是拿不回來了。”“永仙,你除了這一千兩銀子的存款,就沒有其他的嗎?你在湖光縣的那些魚塘,宅子啥的…對吧?”楊永仙緊緊握住莫氏的手,說:“我的家底肯定不止那一千兩,我有足夠的能力讓你們母子仨余生無憂,但那一千兩銀子,我勢在必得!”莫氏被感動到了。也對楊永仙那保證:“好,我明日就去一趟長淮州,找我亡夫生前的一個朋友,他認得長淮州的金牌狀師,只要咱給的錢足夠,這場官司肯定能打贏!”楊永仙也是滿臉動容,將莫氏擁在懷里好一番耳鬢廝磨。“還有你肚里的孩子,我真的是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來期待的,我想他生下來就有爹娘疼愛,有優握的生活,你說呢?”他又說。莫氏更加動容,撫著自己的大肚子,對楊永仙說:“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請來狀師,把那一千兩銀子拿回來!”隔天一大早,莫氏就帶著丫鬟潑婦,還有管家,以及三四個家丁一起,一行人分坐了兩輛馬車去了長淮州。等到三天后她帶著金牌狀師回到望海縣城,結果發現楊永仙早不見了蹤影。連帶著不見的,還有她藏在寢房床底下那只上了鎖的木匣子里的所有鋪子和田地的契約,以及亡夫留給她和孩子們的錢莊銀票…“這,這…這到底咋回事?”莫氏看著這空蕩蕩的木匣子,以及被掀翻在地的床單被褥,以及從衣柜里拋灑出來的四季的衣物,瞠目結舌,一時間腦子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怎么思考了。管家找來家里伺候的丫鬟,這才發現丫鬟被反綁了雙手,嘴里塞了一塊布團關押在后院柴房。“說,到底咋回事!”面對管家的咆問,丫鬟哭哭啼啼的道出了真相。“新姑爺盜走了夫人的財物,跑了!”“跑了?跑哪去了?啥時候跑的?”“婦人走的當天!奴婢也不曉得他要跑哪去,他怕奴婢去報官,把奴婢打暈了扔柴房,嗚嗚嗚…”雖然這個結果,是莫氏腦子里早就想到了的,然而,當親耳聽到丫鬟的話,莫氏還是感覺五雷轟頂,難以接受。這段時日楊永仙在她身邊的各種噓寒問暖的畫面,如走馬燈般在腦海里一一閃過。尤其是動身去長淮州之前的那夜,兩人耳鬢廝磨時他許下的承諾,猶在耳邊回響。可是,才短短三天,便是天堂到地獄的轉變。肚子里突然一陣絞痛,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直直往下墜落。莫氏慘叫了一聲,捂著肚子緩緩倒下,殷紅的血已隨著雙腿往下蜿蜒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