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縣。
石家密道。
“你,你過來。”
在曹文華的叫聲中,一名護衛很茫然的走了過來。
“大人。”
“你把他背起來走,快。”曹文華冷聲道。
“是。”
護衛很無奈的將謝晨生背起來。
有這么個胖子拖累,他速度降了下來,
體力也消耗的很快。
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等追兵的先頭武者趕到時,他將體力不支而導致失去反抗的能力。
“大人,終于能趕上趟了。”謝晨生唏噓不已,他現在不需要出力氣的,體能都在逐漸恢復當中。
“以后你多鍛煉鍛煉,
都像你這樣,怎么面對危險?”曹文華斜瞟了他一眼。
他倒是不太緊張。
不說暗中護衛的波斯教法王司馬天智了,
就說他本身的身份來說,只要他能回到大庭廣眾之下,他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定好好鍛煉,還是大人看的很透徹。”
謝晨生用袖口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他的臉上帶著諂媚的神色,即使是在逃命的當口,他都要營造出一副舔狗的面貌。
這就是他的為人處世之道,安身立命之本。
什么尊嚴,節操…那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他早就丟棄了。
“行了,趕緊走,不多廢話了。”
曹文華擺擺手,加快了速度。
但他不知道的是,背著謝晨生的護衛,越走心里就越是發涼。
他的體力在迅速消耗,但無論是曹文華還是謝晨生,都沒有開口讓他休息一下,反倒是不停的催促,
甚至夾雜著辱罵。
護衛心頭絕望之際,就聽見曹文華激動的叫道:“已經到出口了。”
眾人俱都松了一口氣。
眼前不再是黑漆漆的暗道,而是通往外面的光明。
暗道外面是一處巷口。
曹文華早就提前安排好了接應,三輛馬車停在巷口,已經等候多時。
“準備上馬車,回衙門。”曹文華來到一輛馬車面前,快步上了馬車。
其中曹文華獨享最大的那輛馬車,別人去擠后面的兩輛馬車。
一直等到坐上馬車的那一刻,曹文華心里才踏實了許多。
他已經在心里暗暗發誓,就算石家能逃過這一劫,以后都不能輕易出衙門,去石家了…
不僅石家,其他幾家也不能去,為了保命,還是待在衙門里比較妥當。
“快走,我們趕緊回衙門!”
曹文華大聲的命令。
帶著帽子的駕車仆人,是跟了他很久的老人,一般來說,聽到命令,就會立刻駕車離去,
這都已經形成一種默契了。
但現在,
曹文華等待了些許時間,
駕車的仆人卻沒有駕車離開,而是沉默不語。
不僅是他,另外兩架馬車,此時也在停頓狀態,沒有離開出發。
曹文華一顆心已經沉了下來。
到了此時,他還能不明白出問題了,他就是傻子。
曹文華跳起來,想要立刻下車。
坐在前面的駕車人,開口說話了。
“我要是你,就會老老實實的待著別動。”
“別以為你暗中練的那點武功,能成得了事,在我面前,你的武功不算什么。”
那人一說話,曹文華立刻猜出他的身份。
神武大將軍忠勇侯駱風棠!
不會有第二個人了,一定是他。
“侯爺是軍中大帥,應專注于軍事,現在插手地方事,務,是否撈過界了?”
曹文華強作鎮定,他現在還有最后一層指望,那就是波斯教法王司馬天智。
按照約定,司馬天智應該藏身在附近才對。
雖然,他看不出附近有人。
但以司馬天智的武功,要是藏起來,他本來就不可能看見。
“撈過界?這倒不至于,對于曹大人的緝拿令,那是皇上親自下的,我只是遵照皇命而已。”
駱風棠微微一笑。
此時,曹文華才有些絕望。
原來不是駱大將軍想要拿下他,而是大齊皇帝想要拿下他。
他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己暗中跟波斯教以及大遼那邊暗通曲款,被皇帝齊星云給發現了?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而且是最大的可能。
至于別的什么罪行,在他看來,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因為,除了他以外,天下的權貴們,就沒幾個不干的,不可能單單就針對他。
“我無罪,肯定是你假借皇命來拿人,你一位將軍,做這等事,已經是形同謀反了。”
曹文華直接就給駱風棠扣了一頂大帽子。
不管有沒有效,現在病急亂投醫,能拖一陣就算一陣。
等他這番話說完,附近響起了一陣大笑聲。
“這人亂說些什么?這是腦子不正常的節奏。”
“大將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謀反?瞎扯到沒邊了。”
“大將軍,屬下我請命拿下曹文華,不想聽他一張嘴叭叭個沒停。”
“屬下是個粗人,說不出什么大道理來,就想著給他封住嘴得了。”
旁邊七嘴八舌出現了十來名軍士。
一個個頭頂戰盔,身上穿著甲衣,腰間別著火銃,手中提著長刀,手臂上還掛著小號的盾牌,臉色桀驁不馴。
“給個面子,放了此人如何?”
就在此時,附近傳來一道悠然的聲音。
“何方鼠輩?藏頭露尾的?”
“是啊,要說話就出來說話,躲著算什么?”
“我們大將軍不跟藏頭露尾之輩說話。”
那些兵士們立刻呵斥起來,這都是驕兵悍將,他們哪里畏懼什么江湖人士。
武功再高又如何?他們就一個字,干!
更何況,還有無敵的大將軍在此,什么人他們都不怕的。
“駱大將軍,我是好言相勸,曹文華你抓不得,最好放了他,否則…”
那邊藏起來的人,冷笑一聲道。
“否則怎樣?是殺我還是殺我全家?”
駱風棠很有興趣的問道。
“隨你怎么想,你要是不放了曹文華,后果自負。”
那人又說道。
“后果自負就自負好了,我樂意,怎么了?你想殺我就出手,來吧,我奉陪到底。”
駱風棠耳朵豎起來,忽然,他手掌在馬車前面的木頭欄桿上一按,身體已經飛了起來,朝著前方飛掠而去。
呼的一聲,一道刀光朝著駱風棠凌空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