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微笑著點頭,跟在她的身后。
甭管在清水鎮,還是在秀水鎮。
甭管北方還是南方。
只要有這丫頭在,哪都好,哪都是家。
兩人走到一半巷子中間的時候。前面突然跳出來幾個身形健碩的男子。
站在那,直接就把去路給擋了。
兩人轉身,后面這時也出現了好幾個做同一打扮的男子,截住了退路。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
被包餃子啦?
看這情形,對方是有備而來呢。
尋仇?
鐘崢嗎?
“別亂瞅了,截你們的人,是本少爺!”
一道非常不好聽的男音傳了過來。
視線前方,一個穿著綾羅綢緞,手里搖著一把折扇的年輕男子出現了。
看到他那虛浮的腳步,還有明顯腎虧的臉。
楊若晴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
方大橫的狗兒子,方猛!
“臭丫頭,上回被你給跑了,今個,你插翅難逃!”方猛道。
這邊,駱風棠顯然是不認識方猛的。
但是方猛這話一出,駱風棠立刻猜到些什么。
“晴兒,這人你認識?”
他皺眉問。
楊若晴扯了扯嘴角:“嗯,一個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狗崽子,叫方猛。”
方猛?
駱風棠瞇眼,頓時恍然。
他的視線隨即落在對面的方猛身上,眼睛瞇起危險的冷芒。
上回晴兒被這個方猛調戲,當時他人深陷撒棗莊。
是事后從寧肅口中才知道這事的。
晴兒把方猛狠揍了一頓,方大橫為兒子出氣,跑來找寧肅理論。
要發動城防兵去晴兒他們下榻的客棧抓人,被寧肅拒絕。
夏侯將軍因那批假藥誤事一事,削了方大橫的軍需官一職。
方大橫一怒之下,轉投了朱將軍飛虎軍做了軍需官。
“方猛,上回你趁我不在,欺負我家晴兒。”
“今日又來找茬,這兩筆帳,我駱風棠就跟你好好算一算!”
駱風棠說著,放下手里裝著黃豆子的木桶。
方猛打量了一眼駱風棠,嗤笑。
“哼,你以為你是誰啊?當著你的面,我照樣欺負她,你咬我?”
駱風棠火了,捏緊拳頭上前一步。
方猛手里扇子一揮,那幾個彪形大漢趕緊站到他身前。
如同一堵銅墻鐵壁,把方猛擋在身后。
方猛從其中兩人寬闊的肩膀縫隙中探出一張腎虧的臉來,朝這邊的二人挑釁。
“有種就來打我,今個我可是帶來了高手,上!”
隨著他話音落,巷子前后的彪形大漢幾乎同一時間抬步,發力,氣勢洶洶朝被堵在巷子中間的楊若晴和駱風棠二人撲來。
把這些大塊頭奔跑的步法看在眼底。
楊若晴斷定這幾人是兵士,而且還是經過了嚴格訓練過的。
肯定是朱將軍飛虎軍里面很能打的那種,類似于尖刀連…
楊若晴抽出腰間的皮鞭,擺開了干架的陣勢。
卻被駱風棠推到一邊。
“有我在,你看著就成!”
撂下這話,他肩膀一側,避開最先沖到近前的那人的第一拳。
然后,他順勢抓住那人尚未收回去的手臂,另一手握拳,照著對方的腋下猛地捅了出去。
“呃…”
那人悶哼一聲,像塊破麻袋似的倒飛出去,倒在地上就站不起來。
后面的攻擊隨即到了。
楊若晴站在一旁,看著駱風棠如一只敏捷的豹子,在人群中穿梭,搏擊。
他的招數,再不是從前那般雜亂無章僅憑本能。
現在的他,儼然訓練有素。
一招一式,干脆利落,沒有那些多余的纏磨。
楊若晴喜歡打架,看到打架就手癢。
苦于他不準他插手,她只得站在一旁巴巴地看著。
話說,看他打架真是一件暴力,血腥,卻又賞心悅目的事啊!
她興奮得連連撫掌。
五六個牛高馬大的壯漢,眨眼功夫全被駱風棠放倒了。
而那邊,方猛卻還沒從錯愕中回過神來。
當看到最后一個家伙也轟然倒地,方猛氣得在那跺著腳罵。
“廢物,飯桶,在軍營里都是一個打五六個的,怎么這會子拋錨啦?起來,都給老子起來,錢不想要啦?”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可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勇,也不頂事。
有兩個家伙掙扎著打算站起身,駱風棠一記鞭腿,那兩個家伙直接被踹飛了。
再次落回地面,別說站,爬都爬不動。
見狀,方猛懵了。
他從來不曉得一個普通的兵士這么能打。
這幾個人可是老爹花了重金從飛虎軍里請來的最彪悍的兵啊!
咋這么不經打?
這些人,都是假的,比爹他們的藥材還要假啊!
方猛欲哭無淚,看到駱風棠捏著拳頭黑著臉朝他這邊過來。
方猛打了個激靈,嚇得丟掉手里的扇子,轉身就跑。
已經遲了。
頭頂突然傳來一陣風聲,接著,眼前視線陡然一黯。
他抬起頭來,剛好對上一雙凌冽的雙眼。
“駱…”
“砰!”
一拳頭砸在方猛的鼻子上。
方猛往后退了一步,身體原地轉了兩個圈,然后仰背一屁股跌坐在地。
鼻血飆了出來,嘴巴上,胸口,全都是。
他抬手抹了把口鼻,看到滿手的血,嚇得臉都白了,唇角直哆嗦。
駱風棠俯下身,冰冷的氣勢籠罩住方猛。
“上回的事,我還沒去找你算賬,你倒還敢來糾纏我媳婦。”
“像你這種心術不正的人,我要為民除害!”
音落,他的腳已抬了下。
“啊…”
方猛發出半截慘叫,便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胯下,一灘殷紅的東西緩緩淌了出來…
回到鋪子后院。
楊若晴打來水讓他洗手抹臉。
“棠伢子,你今個好英勇哦,一個人打那么多訓練有素的兵,太牛了啊你!”
她臉上還有沒有褪去的激動和興奮。
聽這話,正在洗臉的駱風棠動作頓了下。
這丫頭,難道我從前就不英勇了么?
“當你說你要為民除害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要殺了方猛呢!”
她道,言語間似是有點小遺憾似的。
駱風棠聲音染了一絲冷肅。
“殺了他,太便宜他了。對那種惡少,廢了他比殺了他更痛苦!”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