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楊若晴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楊華忠和孫氏便開始挨家挨戶分發禮品了,雖然楊若晴是同去了,可是駱家的那份禮品孫氏還是準備了。
“你娘實在是太客氣太周全了,給我和你大伯還有你婆婆全都準備了禮品,這一趟破費了不少啊。”
王翠蓮得到的是一套非常實用的針線盒,里面料多且種類齊全,比平時在門口貨郎那里買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對于一個家庭婦人來說,這沉甸甸分好幾層的針線盒,相當于一個百寶箱,一下子就讓王翠蓮感覺自己富足得不行。
楊若晴笑著道:“我娘說出趟門,家里的雜活兒都勞累了不少人,盡管都是家里的實在親戚可不買點禮品她心里還是過意不去,我曉得她的性子,所以就沒攔。”
因為早飯后孫氏要跟大孫氏一塊兒去鎮上的小潔家,小潔爹會趕著馬車送她們姐妹過去。
吃過一頓晌午飯后大孫氏將留下,鑒于回來的路上只有孫氏和小潔爹,略顯尷尬,所以他們把老孫頭也喊上了。
一來是為了化解姐夫和小姨子獨處的尷尬,二則帶著老孫頭去孫女婆家串個門,換個胃口。
自打孫老太去世,老孫頭的精氣神大不如從前,這兩年幸好小潔和大杰接二連三的添孩子。
從順子,妍兒,還有小順子的相繼出生,贊新的小生命的到來沖淡了老漢思念老伴的憂傷,又加之女兒女婿孫女外孫女她們平時的陪伴和照顧,老孫頭漸漸從低谷走了出來,聽說今個去鎮上孫女家做客,正在豬圈那邊喂豬的老孫頭二話不說立馬回屋去給自己換了身干凈的衣裳,還用盆舀了一瓢清水,蹲在屋門口打理自個的胡須。
大孫氏看到這樣可樂了,跟老孫頭那打趣說:“爹,你這胡須打理下,比你女婿們還要精神啊,也不怕待會去了鎮上招老太太們稀罕?”
孫氏在旁邊輕輕擰了下大孫氏的手臂,“姐,你就胡亂開玩笑。”
老孫頭蹲在那里抬起頭瞪著大孫氏,邊擦臉邊道:“你就沒個正經的,你娘地下有知聽到你這話可不得了,我這一輩子可是對她發過誓的,從一而終,你別瞎說壞我名節!”
“哈哈哈…”大孫氏笑到肚子疼。
孫氏也是無奈搖頭。
老孫頭看著自己這個四十開外的閨女笑得沒個正形,頗為頭痛啊。
剛好打理完了,他朝孫氏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讓到一邊,然后端起盆里的水照著大孫氏腳下潑過去…
院子里頓時響起大孫氏跳著腳的驚呼,“哎呀爹,你可太壞啦,我只是動口你倒好上來就動手啦…”
“咋?只準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啊?潑的就是你,叫你拿我開玩笑,沒大沒小…”
因為孫氏去了鎮上,得到下晝才能回來。
而給親戚們送禮品表達謝意這種事,得上晝進行,所以楊華忠留在家里擔起了重任。
可楊華忠畢竟是個男人,面對著琳瑯滿目的禮品,盡管孫氏離開前細細叮囑過哪些是送給哪些人家的,可是,孫氏一轉背,楊華忠面對這些禮品,腦袋里頓時成了一鍋漿糊。
呼蘭城。
瓦市。
人潮涌動的街道…
高大雄偉健壯的馬揚起蹄子,腿上的肌肉繃緊,看起來很有力量感。
四周的民眾們,都等大了眼睛,這一刻都在等待著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一瞬間的反應,顯示出草原人和大齊人的差別。
要是在大齊人,大部分都會嚇得閉上眼睛,本能的不敢看。
但在草原城池里的草原人,這一刻卻大部分都是瞪圓著眼睛看,即使很大可能馬蹄踢死小姑娘,他們也不畏懼。
草原人,終究是比大齊人要野蠻血腥的多。
“呼!”
健馬鼻孔在噴氣,端坐在上面的男子,臉上掛著一絲獰笑,身體隨著馬身而起伏,顯現出極好的騎術。
他已經仿佛看到下一刻將要發生的事情了。
他喜歡看到鮮血噴灑的場面,尤其是一個好看的小姑娘,當場腦袋炸開,鮮血狂噴,那場面足以讓他心潮澎湃。
健馬長嘶一聲,發出一聲哀嚎,身體向著側面倒了過去。
在這毫厘之間,男子一個翻滾,手掌在地面撐了一下,連續幾個翻滾,才穩住身形。
只是,他的馬已經倒在地上,鼻孔嘴巴里都在冒血,身體抽搐,眼見得不活了。
“大少爺,你怎樣了?”
四名守衛驚恐的大叫著,沖向男子身前,從四面八方將他保護的嚴嚴實實的。
“好,這人好厲害。”
“強,一拳打死奔馬。”
“哪里來的,不像是本地人,衣服很奇怪。”
“是僧人,信佛的,我親戚在城外,也信這個。”
“那應該就是傳聞中,能跟神靈溝通的大師吧。”
本來那些居民們,大部分都不認識僧人,也不知道什么是和尚,但有一些人跟城外有聯系,認出了七苦大師的身份,這么七嘴八舌的說起話來,沒多久就已經將七苦大師的身份給傳播了出去。
草原人對于那些跟神靈有關系的人,無論究竟是什么教,都存著幾分敬畏。
同時,草原人也崇拜力量。
七苦大師一拳打死了馬,這就展示了力量,同時他還能溝通神靈,這就厲害了,一般的民眾對于這種超常之人,都敬畏有加,看待七苦大師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看什么看?木華大少爺辦事,都閃開一些。”
其中一名護衛拔出刀大喊一聲道。
“城衛隊呢?快叫城衛隊來。”木華大少爺咬牙切齒,目光中閃動著陰冷。
這一刻,他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點。
已經多久沒見到敢當面悖逆他的人了?區區一個平民,就該把脖子伸出來讓他殺。
還敢反抗?
反了天了。
木華大少爺立刻讓其中一名護衛,拿著令牌去叫城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