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道:“這是周公子的意思,咱都是為周公子效力的,不會被怪罪。”
說話的這個又瞪了眼撿刀的那個:“咱原本就商量好了待會他們帶犯人走的時候小小掙扎下,沒想打你這狗曰的演技這么好,尤其是掉刀那個動作…嘖嘖,絕了!于是我臨時加了一個顫抖雙腿的肢體語言,咋樣?這把發揮的不比你遜色吧?”
撿刀的那個白了同伴一眼,“啥跟啥呀,我那是被旁邊那個給嚇得,好家伙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我到這會子還沒順過氣兒來呢…”
另一邊,自打出了縣牢方舟就把楊若晴反綁了雙手塞進了旁邊一輛馬車里,他趕著馬車一路狂奔朝縣城外面而去。
楊若晴懶洋洋靠坐在動蕩不休的車廂里,隨著車廂簾布的起伏看到前面方舟揮舞馬鞭的急躁背影,眼中都是笑意。
這個死男人還真是把她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弱雞呢,以為反綁了雙手往車廂里一扔就妥當啦?
哎,真想給他點顏色看看。
可一想,自己裝柔弱被他劫持,不就是想跟過來看看他狗急跳墻之后想要做啥嘛,所以,還是先不暴露的好。
“你這個人出爾反爾,說話一點兒都不算數,還說出了縣牢就放了我呢,你快些停車放我下去呀…”
楊若晴用腳踹了幾下車廂板子,故意用驚惶的聲音控訴他。
“哼,男人的話要是算數,母豬都能上樹,你這蠢女人還真信,哈哈…”
“你這個壞東西,你騙我你不是人…停車,放我下去,我要回去,你這是要帶我上哪去,我不去呀啊啊啊…”
楊若晴感覺自己都被自己酸出一身雞皮疙瘩來了。
可是,這方舟卻好像還受用得很,這什么男人,好這一口?早晚得死在女人裙子底下的貨色。
“你別叫,再叫老子就把你衣裳撕了!”臨近城門的時候,方舟扭頭惡狠狠警告車廂里鬧騰的女人。
女人嚇得縮到了車廂一角,渾身顫抖,美麗的大眼睛里都是恐懼,再也不敢吭聲。
方舟滿意的哼哼了聲,先前在大牢里的憋屈似乎因為在這個女人面前耀武揚威而得到了補償。
他掏出身上的令牌順順利利出了城門,上了外面一條官道,上了官道之后他策馬揚鞭一路朝慶安郡方向狂奔而去。
“你要帶我去哪?放我下去,我要回去!”
車廂里的女人又開始不老實了,驚恐的聲音里夾雜著憤怒,恐慌,焦急,還有諸多未知的不安。
“小娘子回去做啥?跟老子去慶安郡投靠貴人,老子卷土重來之日,就收了你做小妾,讓你跟老子身后揚武揚威咋樣?”
“你放屁,你混賬,你要是有貴人罩你至于像條喪家犬嘛?”
“你說什么?你給老子再說一遍?誰是喪家犬?”
方舟吼起來,女人瞬間不敢吱聲,又嚇得縮成一團。
方舟氣死了,胸口一陣陣發疼。
“你個死女人,老子告訴你,老子背后的那位貴人那可是跺跺腳整個慶安郡都要抖三抖的人,像你身邊的那種保鏢,哼,在我那貴人跟前連鞋都不配!”
“既然你都曉得他是我保鏢,那你還不放我回去?我都能用上保鏢的人了,我家里肯定也非富即貴呀,你放我回去,我給你一筆錢咋樣?”女人又開始跟方舟這說軟話。
方舟冷笑,“這東臨縣里哪怕個小員外家的小姐出門都要配幾個保鏢,你有保鏢不足為奇。錢?呵呵,老子不稀罕,老子稀罕的東西你給不了!”
“那你稀罕啥?女人對嘛?我也可以送你一打姑娘伺候你,只要你放了我。”
“不稀罕。”
“啊?女人都不稀罕,天哪你該不會是稀罕男人吧?看不出啊你長得這么威猛原來是個斷袖…”
“你放屁!”
方舟忍無可忍,忍不住再次扭頭朝車廂里的女人爆粗口。
這女人看似柔弱,可是一路上一點兒不讓人省心,即便是求饒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都讓人渾身不是滋味兒,話里話外都跟長了刺兒似的扎人。
特別能挑起人心里的怒火,攻擊心里的缺陷,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一個讓人煩躁的女人。
“我、我真的沒有放屁,放屁太不文雅了,不是我這種如花似玉的美女該做的事兒…”
在方舟窩火郁悶的當口,女人又弱弱的說著。
方舟翻了個白眼,聽到她還在不知死活的接著往后說:“你現在雖是喪家之犬,可之前咋地也是一縣的捕頭,人模狗樣的人物啊,說話別動不動就爆粗口嘛,有損你自個形象不算,還玷污了我這可愛的小耳朵…”
“吁!!!”
方舟一把勒住韁繩,馬兒嘶鳴著一雙前蹄高高揚起,再重重落下。
連帶著車廂都跟著一陣劇烈震動。
女人在馬車里驚恐尖叫:“哎呀這是咋啦?馬兒受驚了嗎?你是怎么趕車的啊你這個廢物…”
“閉嘴!”
方舟俯身沖進車廂,一把捏住楊若晴的脖子將她像小雞崽子似的拎到面前。
“你這個聒噪的死女人,嘰嘰喳喳像只蒼蠅在老子耳邊叫,吵得老子腦殼痛,老子要封住你的嘴!”
方舟一手掐住楊若晴的脖頸,另一手過來扯她臉上的狐貍面具。
這只笑瞇瞇的狐貍配上面具后面那雙撩人的眼睛,確實勾得他心癢癢。
但就是這張破嘴不討喜,得封起來才好。
“等一下!”楊若晴猛地喊了起來。
方舟的動作頓了下,盯著她的眼。
這雙眼睛晶瑩純凈,不染一絲煙火。
“我保證接下來這一路都不說話了,請你不要摘下我面具,成嗎?”她期期艾艾的央求她,眼中波光流轉,越發勾起他想要一睹真容的沖動。
“不行,老子就要看看你長什么樣,要是滿臉大麻子敗壞老子的興,老子就把你這張破嘴給撕爛!”
“哎哎哎,我不讓你看我真容是為你好。”
方舟的手指摩挲著狐貍面具上的花紋,笑容逐漸猙獰:“為我好?看來你是真的丑得見不得人了。”
“喂,你要殺我都行,就是不能罵我丑罵我胖罵我老!”面具后面的眼睛好像生氣了。
“你在不經過我允許的前提下摘我面具,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怕你付不起,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看了,好奇害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