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說話的明顯脾氣有些狂暴,聲音洪亮,如炸雷一般,蔣五郎即使相隔還有一段距離,都聽得十分的清楚明白。
但他的這句話,也瞬間像是往水塘里丟進了一塊龐大的石頭,瞬間讓圍攏在四周的人群,如果炸裂一般,開始爭吵了起來。
“什么?飛鷹衛最厲害,這么說要不要臉啊?我們暴熊衛才是最強的。”
“你們暴熊衛是最傻的才對,暴熊嘛,一群傻蛋,從來不用腦子,要論到最強,還是我們猛虎衛。”
“猛虎衛很強?除了在京城四周巡邏,還能干啥?專門抓一些小攤小販的,沒得丟人。”
“我干,我們飛鷹衛就是強,就是威武,你們要是不服氣,盡管來,要是敢皺一皺眉頭,咱就不是英雄好漢。”
蔣五郎聽了好一陣子,終于是初步搞清楚了狀況,為什么這些禁衛軍內部,要每年都進行內部比試,純粹是不想讓他們太過閑散,無事可干。
禁衛軍嘛,基本的職責就是保護京城的安危,它是直接效忠于皇帝的,并不會拿出去攻打別的地方,只要沒有什么勢力危及到京城,這支軍隊就不會動用。
現在大齊的狀況不是很好,但也逐漸穩定了下來,除了四面八方有好幾支軍隊征戰在外,尤其是護國軍在通天河駐扎,既擋住了秦漢卿的大軍,又擋住了北方大遼,算是肩負著雙重任務,如如此一來,無論是秦漢卿還是黑蓮教,南蠻,大遼等,都不太可能打到京城來。
禁衛軍也就很尷尬的成了個擺設。
這么一來,不給禁衛軍找點兒事情做做,真的會讓他們閑出毛病來的。
那樣該怎么辦?
只好想法子讓他們舉行比賽,自己內部進行比試,將整個禁衛軍內部劃分成十六個衛,用不同的方式來進行命名。
讓真正開始比試,矛盾便開始延伸出來了,最大的問題,就是賽制的。
每年的比試,都是一場場的淘汰,也就是最為普通的淘汰賽,但如此一來,問題就產生了,假如一開始就有強隊抽中了,然后強隊之間,一開始便淘汰了其中一個,那樣就徹底喪失的資格,而偏偏最后的勝者前三名是有額外的獎勵的。
強隊自然也就不愿意提前和別的強隊相遇,這樣要是被淘汰了,讓那些實力明顯比較弱的弱隊撿了個便宜,他們又如何能夠甘心呢。
輸的不情不愿啊,而且是因為賽制的緣故輸的,不是真正因為實力排出來的,這些習武的漢子們,沒一個愿意承受這樣的事情。
習武的漢子,一個個脾氣都不太好,說不了三兩句話,不吵架起來才怪,甚至,隨著火氣越來越大,但吵架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最好的方式當然是揮舞起自己的拳頭。
這些漢子爭吵的聲音是越來越大,甚至有幾個脾氣特別不好的,已經開始揮舞起拳頭了。
李顯林心里頭也有些著急,趕緊上千道:“大伙兒有什么不能好好說話呢,咱們再商量商量,都不要那么沖動嘛。”
可是他說的話顯然是沒人聽的。
而且不久就有一道拳頭直接就落在他的臉上,李顯林這么文弱的身體,又怎么來得及躲避呢,更是禁不起這樣的攻擊啊。
如此一來,李顯林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臉上紅了一大片,鮮血更是從鼻子里面噴出來了。
現在,附近還有別的官員在看著,心里頭都十分的不高興,畢竟他們是文官,雖然都在兵部任職,但他們依舊不是習武之人,每一次跟這些當兵的打交道,總是不那么順利,畢竟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
而現在,看到李顯林挨打,他們感同身受,心里頭也就難受的緊。
當然,那些禁衛軍們也懶得理睬已經摔倒在地上的李顯林,反而更加激烈的爭吵起來。
“干什么?都停手!”
正當已經爭斗到了白熱化的時候,忽然一道聲音從不遠處的大門附近傳來、
蔣五郎雙手下垂,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他是兵部右侍郎,這種地位的官在整個兵部,排第三了,他的前頭只有兩個,兵部尚書和兵部左侍郎,而現在他倆都不在,如此一來,他反倒是現場官最大的,這么鬧將起來,責任和黑鍋都是他來背。
這可不行。
這道凝重的嗓音,既具有穿透力,迅速的讓眾人停止了繼續吵鬧,反倒都將目光朝著走過來的蔣五郎望了過去。
蔣五郎走了過來,他第一時間就攙扶起李顯林,看了一眼他臉上的傷:“大人沒事吧?”
李顯林仰頭讓鼻子朝天,以使鼻血不會流出來,他神色之間倒是對蔣五郎有了一絲感激之色。
急忙道:“我沒關系的,蔣大人,你快起叫王侍郎,這種局面,只有他才能管得住的。”
“王瀾?”
“就他?他也就一書生而已,他能管得住誰啊?”其中就有人很不屑的冷哼一聲,顯然是并不服氣。
王瀾是兵部左侍郎,二號人物,居然都管不住人了,蔣五郎只能感嘆這伙人也真是無法無天啊。
蔣五郎放開李顯林,他正面對著這些人,隨即道:“你們搞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這是兵部,我不管你們有什么深厚的背景,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到了這里,就應該老老實實的。”
先前那名粗豪的漢子斜著眼睛,很不客氣的望著他:“你誰啊?說話口氣挺大。”
李顯林立刻介紹道“這位是新來的蔣侍郎。”
那粗豪漢子盯著蔣五郎看了一眼,旋即就哈哈大笑,說道“兵部是怎么搞的,讓這么個小娃娃當侍郎,小娃娃你長大了沒有?試試下面穿著開單褲啊…”
“怎么,你不服氣?”蔣五郎眼睛微微瞇起,手指更是使上力氣:“不服來比劃一下嘛。”
李顯林愣了一下,趕緊道:“蔣大人,不要沖動…”
“比劃?你要和我比劃?就你?”
粗豪漢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蔣五郎,眼睛里的輕蔑已經掩飾不住了,他望著四周一眼,大笑道:“大伙兒都聽見了吧,這小子要跟我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