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別哭了,寶寶在家里很好呢,那么多人疼她。”
玉兒輕聲道,抽出帕子來遞給楊若晴。
楊若晴接過來擦拭了眼角的濕潤,對玉兒道:“你還沒成親不懂這種感受,等到將來你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就明白了。”
玉兒笑了笑,隨即搖頭:“我永遠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的,姐姐難道忘記我的真實身份了么?”
楊若晴愣了下,隨即抬眼看了眼玉兒這張清冷凄涼的臉。
“如花的年紀,怎可說出這樣頹喪的話?”她道。
“做不做母親,全在你的一念之間,只要你想,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你。”楊若晴又道。
即便是黑蓮教圣女的身份,也不是阻礙。
是人就有追求幸福的權利,玉兒也不例外,心動了,其他的鐵鎖束縛,都可以打破。
“姐,我的事兒先不急著說,你接著看信吧,還有一封呢。”玉兒又道。
楊若晴點點頭,視線重回手里的另一封信上。
在這封信里,閨女主要說的是家里的瑣事。
比如:“…小花舅媽懷了二寶寶了,每天都吃不好也睡不好,嘎婆說這是小弟弟在舅媽肚子里鬧,等到小弟弟生下來,我要打小弟弟屁、股…”
又在信里追問楊若晴,她和哥哥辰兒當初在楊若晴肚子里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鬧騰…
看得楊若晴的唇角忍不住輕輕揚起。
當看到后面一段文字時,楊若晴的面色沉了一分,眉頭也輕輕皺了下。
等到看完了所有的信,她抬起頭來問身旁的玉兒:“大白打了我姑姑,還鬧出離家出走的戲碼了?”
玉兒點頭,“打了兩回,第一回是推了梅兒姑姑一把,這事兒就算了,”
“第二回一腳踹斷了梅兒姑姑的兩根肋骨,怕被責罵,離家出走了。”
楊若晴的眉頭越皺越緊:“這孩子,咋能這樣?太沒有教養了!”
玉兒道:“臘月的時候離家出走的,當時鬧得人仰馬翻,三叔他們不放心,四處去尋。”
“后來三叔和五叔在江寧縣雷崗鎮找到了一絲線索,說是在當地一家萬姓茶行的大戶人家看到過大白,可他們去打聽,卻被萬家人拒絕了,說是沒有。”
楊若晴挑眉:“江寧縣雷崗鎮的萬家?”
玉兒點頭。
楊若晴瞇了瞇眼,“若是沒有猜錯,應該是貢茶‘慶元春’茶所在的那個萬家。”
也是大商人,皇商,從太上皇時代就開始往京城輸送貢茶了。
玉兒接著道:“后來三叔五叔回來后將這事兒告訴了老王家,大白的爺爺帶人再去雷崗鎮尋,在半路就撿到了大白并帶回來。”
“可是,大白的一條腿已被人打斷…”
“活該!”楊若晴不假思索吐出了這句話。
“這種連親娘都打,打了還鬧離家出走的熊孩子,打斷一條腿算什么?”
“他當真以為這世道那么好,誰都要讓著他哄著他?哼,到了外面,分分鐘教會他咋樣做人,反正我是一點不心疼!”楊若晴忿忿道。
玉兒滿頭黑線,怎么說姐姐跟大白也是嫡親的表姐弟關系,竟然一點都不心疼。
不過話說回來,大白確實是個糟糕的孩子。
“哎,我這邊是覺得大快人心了,可對我姑姑,以及老王家來說,這便是天降橫禍了。”
楊若晴又輕嘆了聲,道。
玉兒眸光冷了幾分,道:“姐,大白被人下了蠱。”
“啥?”楊若晴驚訝。
蠱這種東西她不陌生,這段時日在京城可沒少跟這塊打交道。
可聽到蠱這種東西竟然會出現在長坪村,出現在大白的身上,這就讓她沒法淡定了。
“你確定?”楊若晴又問。
玉兒點頭:“千真萬確,是母子連心蠱中的子蠱。”
“那大白啥情況?你可弄清楚是何人對大白下的蠱?”
楊若晴又問,母子連心蠱,她聽過一些,下蠱之人好像是通過飼養母蠱來控制子蠱。
玉兒搖搖頭,“我擅長的是發現蠱毒,至于去查人,這不是我的長項。”
“那你可能解?”楊若晴又問,心下卻忍不住將這些跟上回在魏新生府中看到的巨型蜈蚣聯系在一起…
玉兒道:“我能解,但勢必會驚動母蠱,而我也有風險被暴露。”
“所以,我眼下能做的便是先不動聲色壓制住子蠱,確保大白在這半年內安然無恙,剩余的事情聽姐你的安排!”
聽完玉兒這番話,楊若晴面色凝重,眼底思忖重重。
“看來,萬家不簡單,玉兒你做得很好,這事確實需從長計議!”
楊若晴自然是將玉兒安頓在忠勇伯府。
“這件羊毛衫是送給你的,大小都是照著你的尺寸來做的,應該合身。”
屋子里,楊若晴將一件純白色的羊毛衫送到玉兒面前,笑吟吟道。
玉兒接過手里的羊毛衫,輕輕抖了開來,在身前比劃著。
又撫摸著這毛絨絨卻又很舒服的觸感,開心的笑了。
“姐,這衣裳看著有趣,當真是剪了羊毛做的?那得要多少頭羊身上的毛才能做成這一件衣裳啊?”玉兒驚訝的問道。
楊若晴笑了,“也不全是羊毛,里面自然還摻和著其他的棉線,當然了,羊毛是主料。”
說話的當口,楊若晴過來幫著玉兒一塊兒將羊毛衫套在身上,讓她感受下。
“咋樣?”她問。
玉兒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滿臉新奇。
“我感覺自己多了幾分仙氣。”玉兒紅著臉道。
楊若晴笑了,“像你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正是花骨朵似的,穿啥都好看。”
“姐,這羊毛衫就這樣穿么?”玉兒又問。
這衣裳拎在手里很輕,摸著很舒服,可是穿在身上的時候卻又跟身體的線條緊緊貼合在一起,凹凸有型。
她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衣裳,若是讓她這樣穿著走出去,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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