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點頭,“嗯,大家都當心點,寧可走慢點也莫要摔跤,我看這地上很多青苔呢!”
四人輕車熟路,直奔目的地而去。
當前面傳來潺潺的水流聲,走在前面的左君墨停下了腳步。
“到了。”他道。
聽到這話,辰兒停下腳步,好奇的打量起四下。
照著先前一路往下的路程,此刻他們應該是到了紫薇山的山腳下。
面前出現了一條地下暗河,只不過河面非常的淺,岸邊放著很多沙包之類的東西,顯然是上游的出水口被人為堵住了。
“辰兒,過來。”楊若晴的聲音響起,辰兒抬頭,便見娘朝他招手。
辰兒便小跑著來到了楊若晴跟前。
楊若晴抬手撫著辰兒的頭,指著身后河水里露出的石門,柔聲道:“你看,那就是墓室的大門,等會我們就要從這里進去,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辰兒扭頭看了眼身后那扇出現在暗河河底的門,眸子都亮了。
“娘,你兒子不是懦夫,說好要做的事兒就絕不反悔,更不會臨陣脫逃!”他握緊了小拳頭,錚錚道。
到了這跟前,看到那石門一大半露在水面,一小半在水里,透出一種神秘和未知的氣息,楊若晴突然就有些猶豫了,真的不放心帶著兒子下去。
他身手再好,終究才九歲…
她欲要再勸,可是辰兒已掙脫了她的手。
“娘,你在岸上等著,我先去幫左舅舅一塊兒研究開門的機關!”他道,隨即朝那邊的左君墨跑去。
楊若晴朝他伸出手去,想抓回來再詢問兩句,駱風棠則將手搭在她的肩上。
“晴兒,算了。”他道。
楊若晴轉過身來,壓低聲道:“棠伢子,我還是有些擔心,待會到了底下,會遇到啥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咱心里都沒底兒,我擔心照顧不好辰兒,他還是個孩子…”
“辰兒不是一般的孩子。”駱風棠打斷她的話,道。
他深邃幽暗的目光往辰兒那邊掃了一眼,沉聲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若是不想他以身犯險,之前就不該答應,既然答應了,也將他帶到了這里,自然就不能做臨陣脫逃之事兒。”
“這是一個男人的堅持,也是一個男人的毅力,他今日在這里臨陣逃脫了,便會在他的心里種下一顆逃避和畏難的心。但顯然,咱們的兒子,是一個勇士,你要成全他,給他鼓勵!”
楊若晴輕輕蹙眉,琢磨了片刻,當她再次抬眼的時候,眼底一片堅定。
“虎父無犬子,既然你們父子都如此堅持,那我便奉陪到底,今個咱一家人勇闖古墓!”
左君墨,駱風棠,還有辰兒三個全都下了水,在底下尋找打開石門的機關。
楊若晴留在岸上等,順便看守左君墨帶過來的一只包袱卷。
楊若晴看了眼那包袱卷,里面是繩索跟幾把鐵鍬,不管是繩索還是鐵鍬所用的材質都不是外面那些常見的,就像當初左君墨送她的那條烏金軟鞭那樣,都是用特殊的材料配上墨家傳人特殊的工藝打造而成。
可以說,世間絕無僅有。
這油紙包里裝的兩只軟乎乎的東西是啥?
醬黑色,上面露出脂肪的紋路以及細細的毛孔,形狀像豬腳,可是仔細打量又不是豬腳。
黑驢蹄子?
楊若晴腦海里突然跳出這個詞兒,自己都被自己給嚇了一跳。
左大哥不是墨家傳人嘛,咋這準備的行頭像摸金校尉啊?
話說,他該不會覺得這古墓里會有大粽子吧?
哎呀呀,真是又激動又緊張。
不曉得削鐵如泥的莫邪劍能不能砍斷大粽子的腦袋?
楊若晴竟然有種躍躍欲試的沖動,在這一點上,她發現自己跟辰兒當真是嫡親的母子啊!
“轟隆隆隆…”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厚重的巨響。
楊若晴扭頭,便見墓室的石門竟然開了,而他們兩大一小三個男人的臉上都寫著興奮。
尤其是辰兒,除了興奮還有滿滿的成就感呢。
“石門開了?咋開的啊?我還以為要用火藥來炸呢!”楊若晴激動的問道。
左君墨笑著看了眼辰兒,道:“石門能開,都是辰兒的功勞,是他找到了機關,帶這小子來果真帶對了。”
“啥?”楊若晴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這么厲害。
連墨家傳人都不能輕易找到的機關,竟然被他給找到了,好兒子,么么噠,棒棒噠,你是娘的驕傲!
楊若晴朝辰兒豎起大拇指,以示夸贊。
駱風棠也是贊賞的拍了拍辰兒的肩膀。
辰兒度過了方才門開時那一剎那的激動,此刻已冷靜下來。
他看向左君墨和駱風棠,“左舅舅,爹,現在可以進去么?”
駱風棠便看向左君墨:“聽你左舅舅的。”
他是個粗人,帶兵打仗行軍布陣在行,來這種地方,跟這些精巧的東西打交道,便不如墨家傳人了。
左君墨朝他們父子做了一個讓他們原地等待的手指,然后自己上前來到那門口。
楊若晴也早把黑驢蹄子重新塞進了包袱卷,挎在肩上跳到了水里,站在辰兒的另一邊,跟駱風棠一塊兒將辰兒護在中間,也跟著朝石門里探頭張望。
門內,是一條延伸往下的甬道。
甬道大概五六米長,寬兩三丈的樣子。
暗河里的水,到了石門前面便被那高高的門檻給擋住了,甬道里的地面看起來有點潮濕,卻沒有想象中的水流成河。
“晴兒,把我包袱里那捆繩索拿過來。”左君墨吩咐道。
楊若晴趕緊把一捆繩索丟給他。
左君墨拽著繩索的這端,“你們往兩側靠,莫要站在石門正門口。”
身后的一家三口趕緊讓開,便見左君墨將繩索的另一端拋進了甬道。
當繩索拋進甬道的當口,突然,空氣中傳來‘嗖嗖’的聲響,竟是雨點般的箭從石門口飛出來。
這要是誰還傻愣愣站在門口,非得給扎成馬蜂窩不可!
等到里面不再飛出箭了,左君墨重新來到門口,將手里的繩索拋起又落下,狠狠抽打著甬道的兩側的墻壁,地面,穹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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