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頭道:“老三,等永智回來,咱幾個一起去趟余家村,不把余金寶那小子的骨頭抖掉幾根,我就不姓楊!”
楊華忠也是眉頭緊皺,但聽到老楊頭要去干架,楊華忠遲疑了下。
“爹,這樣打來打去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法子吧?”漢子道。
“再說了,余金寶是荷兒的丈夫,咱要是把他打出個傻樣兒,這不是給荷兒添麻煩了嘛!”他又道。
“別提荷兒那丫頭,提她就火更大,咱老楊家沒有那樣吃里扒外的孫女!”老楊頭道。
“自個老爹被自個男人打,她要是不蠢,就應該懂厲害關系!”老漢接著道。
楊華忠道:“這個事兒,我是這么想的,你們先別去,讓我先去余家村。”
“我去找余金寶,好好的說說他,讓他過來給老四磕頭認錯,賠禮道歉!”
譚氏道:“老三,你太溫和了,人家都打了巴掌,你還要去講道理?”
楊華忠道:“我如今是里正啊,不能啥事都靠拳頭啊,那是野蠻人做的事。”
譚氏氣結,“你這里正當的,咱也夠憋屈了。”
楊華明也道:“三哥,我這可是被人打成了豬頭啊,流了好多的血,你是我哥,這會子就該用拳頭說話啊!”
楊華忠一臉的為難,也一臉的心疼,漢子從身上掏出二兩銀子塞給楊華明。
“老四,這二兩銀子你拿著買補品,三哥會去給你主持公道的,但三哥…從不跟人打架,除了那會子李家村李財主家的長工除外,三哥就沒再跟任何人打過架。”
“甭管如何,三哥一定會把余金寶那小子揪過來跟你這賠禮道歉的!”
說完這話,楊華忠轉身出了屋子。
屋子里,老楊頭要去把楊華忠給追回來,被楊若晴攔住。
“算了爺,我爹的性格你們還不懂嗎?你們讓他去打架,那除非殺了他差不多。”她道。
老楊頭道:“那咋辦啊?你四叔這個樣子,咱老楊家這么多人,總不可能就這么算了?那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你四叔心里也不踏實啊!”
楊若晴道:“爺,既然我爹說了先等他去找余金寶,讓余金寶自己過來認錯,那這就是最好的處理結果了。”
“咱先等等,尊重下我爹的意思,他是里正,做事要考慮大局,不能僅僅是老楊家的三兒子!”
當然了,要是老爹這種厚德載物的做法行不通,楊若晴自然不會阻攔老楊頭他們用最原始直接的方式去解決這個問題。
劉氏終于得到了譚氏和老楊頭的準許進了屋子,她埋著頭,縮著肩膀,貼著墻壁磨磨蹭蹭的進了屋子。
譚氏對劉氏移動的那個方位道:“你個蠢東西,要不是天天往養豬場那邊跑,賴在那邊混吃混喝不回來,也不至于搞出這么多事情來!”
劉氏把頭差點埋到自己的胯下,小聲道:“是我的錯,我曉得錯了…”
譚氏喝道:“回回逮住你了就跟一條軟皮蛇似的,放開就犯怪,一大把年紀了還不讓人省心!”
“聽老四說,你連菊兒那婚房都還沒去拾掇?你是不是不想在老楊家待了?”
“我想,我想啊!”劉氏趕緊抬頭道。
譚氏道:“那就去拾掇屋子去,過幾天都要做婆婆了,還在那里偷懶賣壞,像啥樣?”
劉氏連連點頭,“我瞅一眼老四就去拾掇婚房。”
劉氏來到床邊,看到楊華明那副樣子,也是滿臉心疼。
“余金寶那個天殺的,真是不得好死!”她恨恨道。
“還有荷兒那個死丫頭,沒人性啊,這種閨女和女婿我都不想要了!”劉氏道。
譚氏冷笑,“不想要?那你舍得了每天往那邊跑的兩頓飯菜么?在一口吃食面前,你就是個軟骨頭,跪下了,沒出息!”
“像你這樣做丈母娘,一點魄力和威信都沒有,他們壓根就沒把你當回事!”
譚氏的這番話,也是一針見血說到了點子上,說得劉氏面紅耳赤。
老楊頭道:“好了,這些暫不說了,菊兒娘,你先去弄些東西來給老四補補身子,這幾天把老四照顧好,過幾天菊兒和陳彪就要辦酒席了,還得老四來操持!”
“誒,好好好,我這就去弄。”劉氏道。
譚氏又喊住劉氏:“這幾天要是被我曉得你還敢往養豬場那邊跑去蹭吃蹭喝,你就永遠別回老楊家了,聽到沒?”
劉氏連連點頭,“聽到了,保證不去。”
劉氏匆忙跑出去了,去村口那邊的肉棚子那找楊若晴的大舅媽稱肉。
孫家現在在村口那邊搭了個肉棚子,晌午之前都在那里擺攤賣豬肉,晌午之后就回家里賣。
劉氏離開后,老楊頭和譚氏又在這屋里待了一陣子,陪了楊華明一會兒,老兩口這才離開。
楊華明對還沒有離開的孫氏和楊若晴道:“三嫂,晴兒,你們也先回去吧,我沒事的。”
“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孫氏道。
“你好好養傷,我和晴兒就先回去了,晚些時候我們再來看你。”孫氏又道。
楊華明連連點頭,欠身目送她們母女離開屋子。
“你爹去余家村都一個多時辰了,咋還沒回來呢?”回到家里后,孫氏有點坐立不安,不停的朝門口張望。
“晴兒啊,你爹該不會也跟余金寶動手了吧?”孫氏又問。
楊若晴笑了,道:“我爹那性格,溫和敦厚,跟誰都不容易起沖突的。”
“何況,他還是里正,狀元郎的爹,借給余金寶幾個膽子也不敢跟我爹動手的。”
聽到楊若晴這話,孫氏稍稍放心了一些。
可是,事實證明楊若晴這回的預測竟然出錯了。
“晴兒姐姐,我爹打發我過來跟你說,我堂哥跟楊三叔打起來了。”
余大富家的一個孩子突然跑來了這邊,站在門口跟孫氏和楊若晴這喊道。
孫氏正在后院切豬草,聞言菜刀都掉到了地上。
“啥時候的事?這會子咋樣了?”
她一陣風似的跑到了前院,問那個孩子。
那孩子道:“就在剛才打了,這會子被我爹拽開了,楊三叔在我家,我爹在給楊三叔抹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