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啊,回頭我跟菊兒說,讓她來跟你這賠禮道歉。”楊若晴笑著道。
“不過,這菊兒也是為了你好啊,你想啊,你這么忙,”
“一直都騰不出功夫來給她找婆家,如今又發生了小娟這樣的事情,那她的嫁妝肯定就更沒了。”
“而我四嬸呢,不管香的臭的,一股腦兒往菊兒那里塞。”
“菊兒這也是逼得沒法子,想要自己找個靠得住的人,安安穩穩過日子。”
“一來她自己的心踏實了,二來,也不讓你們操心。這個陳彪啊,是我酒樓里的伙計,也是我拉的紅線,”
“我是真心覺著這個小伙子不賴,才說給自己妹妹的。”
“說原本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壓根就沒打算能成,沒想到這兩人還真是有緣分,竟然兩個人都對對方一眼看中了,才有了后來這些…”
聽完楊若晴說的這些,楊華明道:“我就說怪呢,怪不得方才那個陳彪爹為啥對我那么熱情,搞了半天,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啊!”
“嗯,是啊。”楊若晴接著道。
“四叔,這個陳彪家的情況,我再跟你說一遍吧…”
三言兩語說完,楊若晴道:“四叔,這門親事,您到底覺得咋樣?”
楊華明道:“陳家兩口子攤上那么一個不務正業的大兒子,確實是夠操心的,相比下,這個陳彪確實是個不錯的后生。”
“要是是咱菊兒嫁去陳家,那我還真不答應,因為就算他們小兩口踏實掙錢撐家,可陳彪哥哥搞不好會拖后腿呀。”
“不過既然是陳彪入贅來咱老楊家,那就不礙事了,陳彪就相當于是外嫁的閨女,他和菊兒掙的錢,這家業,可都是姓楊的,跟他那混子哥哥沒有半文錢關系!”
“而且嘛,因為陳彪是入贅來了咱家,那白紙黑字可是要寫得很清楚的,日后陳家二老養老送終那塊,也是他哥哥的事兒,跟咱菊兒和陳彪沒關系,他們逢年過節過去走動下,送些禮品啥的,我不會攔著的。”
聽到楊華明的這番盤算,楊若晴和駱風棠兩個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深感無語。
這八字才剛剛起了個頭呢,四叔就想了那么多,
中心思想就是如何的擺脫陳彪哥哥那個包袱,然后推掉贍養老人的義務。
“晴兒啊,回頭你安排個時間,再把陳彪爹約出來,我跟他一塊兒吃個飯,先好好談下這個事兒,”楊華明接著道。
“我再好好的跟跟他摸個底,有些事擺在臺面上先說清楚,”
“咱兩家家長先私下里說好了,達成了一致,我這邊就立馬找媒人,籌備起來。你說咋樣?”楊華明問。
楊若晴點頭,“成,我來安排,你們再好好談一下。”
楊華明出去上茅廁去了,屋子里,駱風棠壓低聲問楊若晴:“晴兒,你覺著這事兒能成不?”
“四叔這去談,八成是挑明要陳家二老跟陳彪之間斬斷將來的贍養關系,我有點擔心這事兒不能成。”他道。
楊若晴道:“能不能成,這得看緣分。”
頓了下,她接著道:“站在咱這一帶的規矩上說,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娘家爹媽的養老送終啥的,是娘家哥哥弟弟們的事兒,”
“正是因為這樣的規矩一直存在,影響著長輩和晚輩以及周邊人的思想,所以大家猜都覺得閨女是外人,兒子才是自己人,啥東西都會留給兒子。”
“而閨女自個呢,也把自己認定成了別人家的媳婦。”
“所以一代代的就這樣惡性循環下來,到了陳彪和菊兒的身上,”
“陳彪若真的入贅,那就相當于是陳家嫁閨女了,就得照著這規矩來。”楊若晴道。
駱風棠點點頭:“道理卻是是這個道理,從小到大,我看村子里誰家媳婦回娘家,要是禮品帶多了,婆婆都要責罵的。”
“而閨女帶著孩子回娘家,都是像客人一樣吃過飯就走的。”
楊若晴道:“對呀,可是,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一切都有例外。”
“別的不說,就說咱,我爹娘不把我當外人,啥好東西都是弟弟們有,我也有,我的反而更好。”
“而你家這邊,你大伯你娘,都通情達理,我愛咋貼補娘家就咋貼補,他們從來不過問的。”楊若晴道。
駱風棠笑了,“這是應當的,你爹娘生你養你不容易。”
說到這兒,楊若晴自然要探身過去挽住駱風棠的手臂,“當然了,最好的,最明事理,又在背后默默支持我的人,還是你,”
“嘻嘻,一個女人在外面強悍,說白了,這份強悍的力量從根本上還是來自她身后的男人,棠伢子,多謝你一直以來為我撐腰,么么噠!”
“么么噠?”駱風棠怔了下,眼底都是迷惑。
晴兒這新詞語兒也太多了吧?他都不明白是啥意思…
“么么噠的意思就是…”
后面的話,楊若晴沒說完,她探身上去,用行動對他詮釋了啥叫‘么么噠’!
“這下…明白了沒?”
她親完了,退了回來,笑著眨了眨眼看著他,問。
駱風棠抬手摸了下臉頰上被她親過的地方,一臉的喜出望外。
原來‘么么噠’是這個意思啊?
嘿嘿,他又學到了好多東西,等回去了,要好好的跟媳婦這‘么么噠’!
在這病房里,不方便。
大志快要醒了,四叔估計也快要回來了。
一簾之隔的那邊病床上,小娟又開始慘叫了…
楊若晴卻是在想,這個呆瓜咋還不送個‘么么噠’回來呢?
大志還沒醒,四叔也還沒回來。
至于那邊慘叫的小娟,反正簾子擋住了視線,可以當她的聲音是背景音樂咯。
就在她準備再次暗示一下的時候,楊華明回來了。
“哎呀,這上完茅廁,當真是渾身清爽,四肢輕盈啊,仿佛這靈臺都被空明了似的,舒服,舒服…”
他感嘆著進了屋子。
楊若晴滿頭黑線。
“四叔,你這蹲個茅坑,帶著一身的侍臭味兒進屋,你倒是好過了,我們不好過呀!”她故意捏著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