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在楊若晴說這話的當口老楊頭已從桌子底下,悄悄碰了譚氏的腿一下。
譚氏感受到了啥,雖然還是有些迷糊,好在沒再問。
那邊,楊永智聽到楊若晴這話,眉頭緊緊皺了下。
先前因為柳兒而帶來的笑容,此刻也消失得無隱無蹤了。
“她來鬧,都鬧些啥?還有啥好鬧的呢!”楊永智喃喃著道。
臉上,一片落寞。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楊若晴道:“跟二哥那要你的下落,我們沒說,她鬧了見沒鬧出啥結果,就走了。”
“打那之后,就沒再過來了,后來咋樣了,我們就不知道了。”楊若晴道。
然后,甩給楊永進一個眼神,楊永進會意,趕緊接過話題,照著以前就設計好的版本道:“后來你二嫂有一回去外面,無意間看到了一個女人背影跟陳金紅有些相似。”
“不過,她身邊跟了個老男人,你二嫂也就沒敢往前湊,不曉得是不是眼花了…”
老男人?
楊永智的心里咯噔一聲響,整個人如同墜入了寒冰地獄。
“她這么快,就要嫁人了?”他問。
“她當真是不要鴻兒了?”他又問。
這個問題,楊永進當真回答不上來。
邊上,楊若晴代為回答。
“三哥啊,要是陳金紅但真是找了個男人再重新結了婚,這倒也沒啥,畢竟你們和離了。”
“問題是,她跟著的老男人,或許就是為了弄點錢花花,而不是一本正經的想要找人家過下半輩子的,三哥,我的話,你能明白嗎?”她問。
楊永智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大家都是成年人,這話,咋會聽不明白呢?
陳金紅為了生計,徹底的放開了底線,去跟外面那些男人們鬼混了。
楊永智嘆了口氣,道:“柳兒的事,爺奶你們拿主意就好了,我聽從你們的安排。”
撂下這話,楊永智轉背出了屋子。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楊若晴突然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種叫做心碎的東西。
或許,他對陳金紅,還有著殘余的愛吧。
或許,還期翼著某一天,能跟陳金紅再次在一起,但前提是陳金紅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或許還能容納她。
但是現在…
破罐子破摔的是陳金紅,碎了一地的心的人,卻是楊永智。
“爺,我覺著柳兒這事兒,是真的需要給三弟撮合撮合了。”
那邊,楊永進出聲了。
“我瞅見方才三哥那樣子,應該是對陳金紅還沒有死心,”
“陳金紅可不是一個善茬,三弟會被她坑死的,現在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三弟趕緊成親。”
“只有屋里多了個知冷知熱的女人,三弟才能漸漸從陳金紅的陰影里走出來。不然,他一個人這么單著,肯定又會想陳金紅!”楊永進道。
譚氏道:“有道理,就這么說定了,一定得給永智找個女人。”
老楊頭道:“那就照著咱商議好的來,明日,永智你再去一趟大毛家,把on關系送過去,我也跟你一道過去!”
事情就這么說定了,完事了,大家伙兒都要散去的時候,譚氏突然喊住了眾人。
“先前當著永智的面,我曉得你們有些話不好說,這會子永智不在這,你們誰能告兒我一聲,陳金紅那個女人,這會子咋樣了?”譚氏問。
老楊頭道:“這事兒,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是太丟人了,咱老楊家丟不起那個人。”
“又怕你脾氣高,聽了會氣出毛病來,所以才不敢跟你說實話。”
“那啥,誰來跟你們奶說一下這個事兒啊?”老楊頭問。
楊永進道:“我來說吧。”
“奶,那個陳金紅,在縣城跟別的男人鬼混,給三弟扣了綠帽子。三弟把她給休掉后,那個女人,就去外面跟那些有婦之夫鬼混,”
“就為了貪圖一些小便宜,吃吃喝喝之類的,”
“后來,估計是被其中一個男人家的婆娘曉得了吧,帶著一伙人把陳金紅打了一頓,陳金紅混不下去了,轉身就投了青樓一條街,正式掛牌做起了皮肉生意。”楊永進道。
話說到這里,他一個大老爺們都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譚氏的臉卻黑了下來,“這個天殺的東西,臟得洗都洗不清,這種女人,我們老楊家是絕對不能再要的。”
“那啥?現在還在縣城的勾欄院嗎?”譚氏又問。
楊永進搖頭,看向楊若晴。
楊若晴道:“應該已不在縣城的勾欄院,我找人把她送去了鄰縣,現在不知道情況了。”
譚氏道:“送的好,那種臟東西,打發得越遠越好!”
“這事兒,不要再跟永智那說了,柳兒的事,就這么定了,明兒一早就去,不等了!”她道。
事情就這么拍下了。
這一夜,不知道楊永智睡了多久,總之,那屋里的燈亮了大半宿。
第二天一大早,楊永智就起來了。
眼睛下方一層黑眼圈,他徑直來到了楊永進那屋。
“二哥,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我想過去大毛哥那邊看看。”他道。
楊永進看著這么積極的楊永智,倒真有些詫異了。
“三弟,你、你咋這么積極?你、你想清楚了嗎?”楊永進問。
楊永智笑了笑:“想了一宿了,我不能再活在陳金紅留給我的陰影里面,為了鴻兒,為了我自己,我得重新把日子過起來。”
楊永進一臉的欣慰。
“三弟,你能這樣想,二哥我也就放心了。”
“你想要把日子重新過起來,這個愿望是好的,二哥也支持你。”
“但是,在選人這塊,我還是想要勸你慎重一二,柳兒…”
“二哥,我覺得柳兒不錯。”楊永智道。
“昨天跟她在一塊兒聊了好久,那姑娘實在,對我又那么惦記,我長那么大,說句不怕你見笑的話,還是頭一回被人這么惦記著。”
“我打算好了,就是柳兒了,今個過去,我會讓爺跟大毛哥那把話給挑明白。”
“回頭等柳兒身子痊愈了,該下聘啥的,我都會照著步驟來走,不會委屈人家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