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若晴這個手勢,陳金紅怔了下。
“你幾個意思啊?”她問。
楊若晴勾唇:“就一個意思啊,這不很明顯嘛!”
“他們不知道我三哥的去向,那是因為我三哥是我給安排走了的。”
“你想要知道他的去向,給錢啊,買消息啊!”她道。
陳金紅的臉瞬間氣紅了,“楊若晴,你也太無恥了吧?我都這么可憐了,你還跟我這訛詐?”
楊若晴笑了。
“你是誰呀?你是因為不檢點,而被我三哥休掉的女人!”
“對我來說,對我們大家來說,你他丫的就是一個陌生人,一個路人。”
“憑啥白給你消息啊?是吧?”她問。
陳金紅氣得翻白眼,“我都被休了,被掃地出門了,哪里還有錢給你?”
楊若晴道:“我三哥休掉的,是你的身份,你以后不再是他媳婦。”
“但你們的那些錢,全都在你手里。甚至包括你們開鋪子借我二哥的二十兩銀子!”
陳金紅一臉憤慨的道:“你也知道是借來開鋪子的啊?鋪子一開,二十兩銀子早墊進去了,連本都沒撈回來楊永智就跑路了,他就不是個男人。”
“哦?你覺得我三哥不是個男人,所以你就去外面找野男人?你這是有多缺男人啊?”楊若晴反問。
“開鋪子花了多少錢,大家心知肚明,那些家當全在你手里,我三哥身上是半文錢都沒有。”
“給你兩個選擇,一,拿銀子來,買消息。”楊若晴道。
“多少錢?你保證不騙我?”陳金紅問。
“六兩銀子!”楊若晴道。
陳金紅嚇得叫了一聲:“你殺了我吧,我可沒那么多錢!”
楊若晴指著酒樓的大門:“那就第二個選擇,你滾,以后別再過來糾纏我們,妨礙我們做生意!”
陳金紅磨牙,雙手叉腰,“我就不滾,咋滴?”
楊若晴擼起了袖子,“那好,最后一個選擇,姑奶奶把你打成豬頭,再把你扔出去!”
看到楊若晴作勢要來打,陳金紅嚇得趕緊夾著尾巴跑出了酒樓大門。
楊若晴會打架這個事兒,陳金紅在長坪村的時候就聽過好多遍了。
前幾年村里有個陳屠戶,家里三個兒子都是村里的小霸王。
活生生被楊若晴給打出去的,至今都不敢回村。
“你們給我等著,老娘還會再回來的,我呸!”
陳金紅站在酒樓門口,朝里面撂下兩句狠話,又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方才轉身一溜煙跑了。
楊永進來到酒樓外面,對那些熱心的,還舍不得離開的圍觀者道:“散了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我媽走了都好幾個年頭了,我找誰去?”有個一臉猥瑣的中年男人笑哈哈問道。
楊永進看了那男的一眼,也笑了:“那就回家抱你媳婦去!”
邊上的其他人都跟著哈哈笑了,“是啊,誰回家找媽啊,要找也找媳婦啊!”
“為啥捏?你媽跟你不親?你還是吃著你媽的奶長大的呢!”其他人又問。
那人道:“嗨,喂奶不如親嘛,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白活啦!”
眾人又哄笑成一團,就這樣各自散了。
之前因為陳金紅而積蓄起來的譴責,也早已在這些葷素不忌的玩笑聲中煙消云散。
迎來了晌午短暫的清凈。
酒樓里面,楊若晴幾人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真沒想到陳金紅竟然還敢找到這里來撒潑,真是不要臉,差點把我氣死。”曹八妹撫著胸口,道。
楊若晴把桌上的茶推了一碗到曹八妹面前:“喝口茶消消氣,為那種人氣傷了身子不值得。”
曹八妹點點頭:“晴兒,你說她接下來還會不會再過來騷擾啊?”
楊若晴道:“難說。”
“不過,只要咱不松口,她也沒轍。”
“撒潑得厲害了,妨礙了酒樓做生意,直接架著丟出去就是了。”
“這條街上罩場子的,跟徐大哥有交情。還有衙門里,咱都有人,縣令夫人撐腰的酒樓,誰敢幫陳金紅過來搗亂?牢飯可不是那么好吃的!”楊若晴道。
眾人紛紛點頭。
一直沉默著的駱風棠也出了聲。
“但愿陳金紅識趣一點,不要再來鬧。”
“否則,被抓進了大牢,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得她受的了。”他道。
曹八妹不太明白這些,問詢的目光投向楊若晴:“牢里的苦頭,她吃不住的,對吧?”
楊若晴有點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算是吧。”
牢里面,要那么舒適,就不叫坐牢了。
問題的關鍵不在這里,而是在于一個女人下了大牢。
就算你是跟男囚犯們隔開囚籠關押的,但那些囚籠之間都只隔著木條做成的柵欄。
壓根就沒有半點可以遮擋視線的東西,吃喝拉撒,你的全部將會暴露在一堆男囚犯的眼中。
而且,能進那種地方的男人,都是劣跡斑斑的。
有些男的變態,甚至還會當著你這女囚犯的面做出很多骯臟下流的事情來,強爆你的眼睛。
甚至,那些牢獄里的獄吏們,有的也有一些惡趣味。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很多…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在大齊,女人們一旦被抓進了大牢,不管你是被冤枉的還是咎由自取。
等到你被放出來的時候,若是尚未婚配的大姑娘,那你這輩子就等著做老姑娘吧,不會有人娶你的。
如果你是有夫之婦,那就等著夫家的一紙休書吧!
“晴兒,回屋瞇一會吧,你每天都有午休的習慣,弄亂了對身子不好。”
駱風棠的聲音再次響起,將楊若晴的思緒拉了回來。
楊若晴對他笑了笑,又對楊永進和曹八妹道:“那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我得去躺會,這吃飽喝足了就有點犯困。”
楊永進道:“好的好的,這會子也沒啥事的,等會再忙就是傍晚的時候,晴兒你趕緊去睡吧。”
曹八妹也道:“晴兒你就安心的去睡,等會要是陳金紅那個不要臉的還敢來,我直接拿笤帚趕她出去。”
“不把她打得滿頭包,我就不姓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