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晴兒,棠伢子,你們…吃著呢?那啥,我、我…”
余大福雙手拎著禮品站在門口,微微佝僂著背,臉上笑得尷尬。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 見狀,楊華忠趕緊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余大哥,這夜里你咋還來了?快,快進屋來坐!”
楊華忠去招呼余大福進了屋子,這邊,楊若晴和駱風棠等也都趕緊收拾碗筷,泡茶。
等到楊若晴從灶房回來,堂屋里的桌子早已擦干凈了,楊華忠和余大福坐在那,都在沉默的喝著茶。
駱風棠坐在他們對面,也沒吭聲。
是她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堂屋里尷尬的安靜。
余大福端著手里的茶碗,抬眼巴巴的看著楊若晴。
“那啥,晴兒…”
“余大伯有話就直說吧。”楊若晴道,隨即在駱風棠身側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余大福尷尬得不得了,放下茶碗,深吸了口氣。
“不瞞你們,我是帶著金寶那畜生一道兒過來的。”
“這些禮品,也是買給四房的。這事兒,說到底都是金寶的錯,所以我們趁著這夜里路上人少,過來賠罪…”他道。
聽到他這番話,又看到邊上那些禮品,楊若晴懂了。
堂屋里的楊華忠和駱風棠也都懂了。
必定是楊華明他們不想再跟老余家人牽扯上啥,所以讓余大福和余金寶吃了閉門羹。
一切盡在猜測之中啊。
“余金寶呢?”楊若晴問。
余大福道:“我打發他先回去了,有他在,誰看著都煩,我是沒法子,跟他爹是親兄弟,躲不掉。哎!”
余大福的話,讓楊若晴以及在座的人,都有點忍俊不禁。
堂屋里的尷尬氣氛,稍微緩解了那么一丟丟。
“那啥,余大伯,你是你,余金寶是余金寶,誰犯下的錯,咱老楊家人都清楚,你不必這樣自責。”楊若晴道。
這事兒,原本跟余大福無關。
一切都是余金寶兄妹在闖禍,余大福,也是被這兄妹倆給拖下水的。
“余大伯,你就直說吧,你今夜在我四叔那邊吃了閉門羹,又拎著這些東西到我家來,是個啥意思?”楊若晴開門見山的問。
楊華忠也點點頭,問詢的目光落在余大福的身上。
余大福看了眼這父女倆,也不拐彎抹角。
“也沒啥別的意思,就是心里過意不去,想過來賠禮道歉。”他道。
“老四他不待見我們,我也能體諒。”
“換做是我家閨女這樣,我也老大不想看到那個跟她待一起的小子,我不打死他,不去報官就算不錯了。”他道。
聽到這話,楊若晴扯了扯嘴角,猜到了余大福的真正來意。
“余大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過來賠禮道歉是其一,還有很大一部分,你們是擔心我四叔他們會去報官吧?”
她一語戳中了余大福的心思。
余大福坐直了身子,巴巴看著楊若晴。
“實在很擔心這個…”他道。
“金寶這的小畜生,早些年被我那弟弟弟妹給慣壞了,臉上看著老實巴交,心里賊溜兒的壞,”
“還有金桂那丫頭,一肚子的腸子,鬼主意多,連我這個親大伯都被他們騙了。”
“原本這事兒,我家里那口子是勸我別再管了,隨便你們老楊家人咋處置那小畜生得了。”
“可我思來想去,想起我和我兄弟年幼時候的事兒,還有他斷氣之前拉著我的手,那眼神…”
“我還是忍不住,想要來你們老楊家跑一趟,求個情…”
余大福說到這兒,頓了下,目光轉而落到楊華忠的身上。
“老三啊,這個口實在不好開,可我還是想要求你們,回頭幫忙把這禮品給四房送去吧!”他道。
楊華忠一臉的為難。
“不是我不幫你送,既然我四弟他們執意不收,想必誰去送都一回事兒。”漢子道。
余大福道:“再試試…”
只有四房收了禮品,這心才能安。
楊若晴一眼看穿了余大福的心思,她打斷了余大福的話,“余大伯,要我說啊,這禮品你還是拿回去比較好。”
“可是…”
“沒啥可是的。”楊若晴又道。
“要我說啊,既然我四叔家不收你家的禮品,這就說明他們不想再跟你們老余家有啥糾葛。”
“既然不想要糾葛,那自然也不會去報官再把事情搞大。”
“所以余大伯你們要是真覺得愧疚,就帶著禮品回去,這個事呢,就當是揭過去了,往后誰都不提就對了。”她道。
然后,她直接端起茶來,做出謝客的姿勢。
余大福看明白了,也聽明白了。
他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那就先這樣吧,回去后,我還會再狠狠訓斥金寶那個畜生的,不會再讓他跟這邊有啥瓜葛!”
說完這番保證的話,余大福窮神就要走,被楊華忠喊住。
“余大哥,你的禮品還沒帶上呢。”楊華忠道。
余大福搖搖頭:“多謝你們今夜跟我說這些話,這些禮品,留給你們!”
聽到這話,楊若晴不由再掃了眼那些禮品,一籃子雞蛋,茶葉,兩斤糖。
“余大伯,這些東西我們家都不缺,再說了,我們家也不想跟余金寶扯上什么關系,更不會吃他的東西,你還是帶回去吧。”
楊若晴再次出了聲,并給了個眼神給駱風棠。
駱風棠會意,直接起身將那些東西全部拎著,親自送余大福到院子里。
余大福再次嘆了口氣,拎著東西垂頭喪氣的走了。
望著余大福消失的背影,楊華忠也嘆了口氣。
“余大福這個人還不錯,這趟咱過去尋荷兒,他也很熱心。”
“從前咱家添置田地,他也從中出了力。”
“咱家蓋新屋子,你和棠伢子成親,大安考秀才,還有你嘎公做壽,寶寶做周歲…”
“這一樁樁事兒,余大福都過來恭賀了,咱兩家這情分一直都不錯啊,可惜啊…”楊華忠道。
“可惜出了余金寶這根攪屎棍,弄得咱家跟余大伯那都尷尬。”楊若晴直接道。
楊華忠怔了下,隨即道:“說句不好聽的話,確實是攪屎棍。”
“今個你和棠伢子先回來的,后來這事兒,你爺跟你四叔商量后的意思,也是息事寧人。”
“哎,不說了不說了,時辰不早了,晴兒,棠伢子,你們都趕緊回去歇息吧。”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