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聲不斷,凄美的愛情故事,以故事和舞蹈相結合的形式,緩緩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就算是大廳里最弱智的看客,也都看懂了這一支歌舞要表達的意思。
這是在訴說著一個將軍與歌妓的故事。
將軍深愛著的妻子去世了,將軍很痛苦。
某一日,他遇到了妓。
妓對將軍一見鐘情,可是將軍的心里,卻裝著他的亡妻。
從歌詞的內容,還有臺上那舞蹈的演繹,大家都看明白了。
將軍只是把妓當做發泄的工具。
或許,在某個瞬間,將軍也動了一點點心吧。
可是,對方妓的地位,卻是將軍喉間的一根刺兒。
妓卻深深的愛上了將軍,從此飛蛾撲火,不死不休。
“我想打開你心門,你心卻有一道痕。
她的笑,太,留我獨自去沉淪。”
“我骯臟,我絕望,我是妓女你是將。”
“紅唇毒藥一支舞,一生眷戀化塵土。”
“你是將軍我是妓,始終無法把她替。”
“你是將軍我是妓,愛恨成癡空回憶。”
曲調臨近尾聲的時候,大廳的上空,紅色的花瓣兒紛紛灑灑。
一襲紅衣的蕓娘,也舞到了生命最后,倒在將軍裝扮的男子的懷里。
道具很逼真,一把匕首穩穩插在蕓娘的胸口。
殷虹的血,從她的唇邊溢出。
手里的梅花也落在地上。
將軍單膝跪地,將蕓娘抱在懷中,悲痛得渾身顫抖。
紅裙在白色天鵝絨的舞臺上鋪開,如同雪蓮花妖嬈綻放。
觸目驚心的美,卻又灼痛了眾人的眼。
上百人的大廳里,安靜無聲。
每一個人的目光,都追逐著這凄婉的結局。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被這曲調,唱詞,左右了心神。
憂傷,嘆息,惆悵的情緒,交織成一張看不見的大網,罩在這大廳里,每個人都無端的感到悲傷。
那些之前還色瞇瞇追逐著蕓娘身影的男人們,不知不覺,眼角都思潤了幾分。
此時,屏風后面的曲子,也越發低緩了下來。
纏綿,婉轉,飄渺,一點點消散,遠去。
伴隨著一聲輕嘆,女子的獨白再次從屏風后響起:
“這一世,你始終不承認你愛我。”
“你說,我是妓,怎能和她比?”
“你說,她的笑,你記掛了一輩子。”
“其實,她的笑,我練習了一輩子…”
聲音落下,最后一個空音符也落下。
舞臺上的光柱,緩緩熄滅。
鎏金的帷幕再次緩緩合攏,將那個悲傷的愛情故事,掩于幕后。
直到大廳里的燈光再起,眾人都還沉浸在之前的悲傷氛圍中,久難自拔!
“太感人了,我都看哭了…”
裕王回過神來,抬手抹掉眼角的一顆淚。
邊上,齊星辰也笑不出來,滿心的感慨。
駱風棠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舞臺的方向,一顆心,在胸膛里狠狠的跳動著。
方才那個聲音,是晴兒的。
天哪,我家晴兒竟然能唱出這么與眾不同的歌曲。
這調子,這詞兒,這編排的舞臺劇…
駱風棠詞窮,無法用詞語來表達此刻內心的激動和感慨。
他只有一個信念,此生,不管走多遠,飛多高,都要好好守著她!
不要來世,只求今生。
不要在三生石旁等,只要陪伴,歲歲年年!
不知是誰先帶頭鼓掌的,大廳里的眾人回過神來。
雷鳴般的掌聲,如潮水般響起,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裕王再次高呼:“讓先前跳舞的蕓娘,尤其是屏風那個唱歌的,都出來。”
“這也太精彩了吧?賞,本王要重重的賞!”
很快,蕓娘,還有楊若晴全都出現在舞臺上。
蕓娘依舊是先前跳舞時的紅裙,站在那里,妖嬈,嫵媚。
一代花魁的風姿,可不是嘴上說說的。
她剛一出現,底下那些熟悉的恩客們便驚呼了。
可是,當隨即,一抹藍色長裙,肩膀上圍著白色狐貍毛圍脖的妙齡女子走上舞臺。
眾人只感覺到,整個大廳,都換了顏色。
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打量著這個唱歌的女子。
大家先前都被她的聲音給征服了。
這會子再見到這廬山真面目,一個個眼睛都直了。
舞臺上,相比較蕓娘的妖嬈妝容,楊若晴則走的是小清新路線。
湖藍色的裙子,是她最喜歡的顏色。
藍色冷色調,亦如她這個人,第一眼總是給人清清冷冷的感覺。
秀發如云,在頭頂挽了一個發髻,插了一根簡單的象牙白簪子。
清秀嬌俏的臉蛋兒,略施薄粉。
五官清晰,眉目如畫。
吹彈可破的肌膚,微微勾起粉唇的時候,那笑容,如陽春白雪。
雖然身懷六甲,可是耐不住這冬天的裙子寬大。
穿在身上,往那一站,雙手再捧一個兔毛的暖手袋擋在肚子前方。
不細瞧,還真瞧不出她是個孕婦呢!
一代花魁,站在她的身邊,頓時遜色不少。
“感謝諸位的捧場,現在,做個正式的自我介紹。”
“我姓楊,閨名若晴,是海棠軒的老板,今個,是我們海棠軒開業…”
舞臺上,楊若晴落落大方的出了聲,侃侃而談,再次做起了宣傳和介紹。
底下,眾人仰望著楊若晴,都驚愕了。
這恐怕是全京城最年輕的青樓老鴇…哦,不對,是青樓老板吧?
有錢,有勢,有才藝。
有容貌,有膽識,還這么善于談吐。
一番開場白,說得比先前花姐說的清楚多了,大家都聽得懂。
“楊姑娘,好樣的,你放心,你們海棠軒,往后我裕王罩著了!”
裕王一雙眼睛發出貪婪的光芒,恨不得把楊若晴給包裹著,融化了似的。
這種目光,是赤果果的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楊若晴暗暗皺了皺眉,超級討厭被一個比自己老爹年紀還要大的老男人用這種目光打量。
可是,今個是籌備已久的青樓的開張典禮,對方又是裕王。
看吧,想看就看吧,看了也不少塊肉。
可是,駱風棠卻不能淡定了。
他眉頭皺了起來,身形一動,高大的身軀頓時擋住了裕王的視線。
裕王急了,往作伴偏腦袋,視線再次被駱風棠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