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拉車的,是駱風棠的那匹黑色馬王。
馬王也是很傲嬌的,看到追云搶到前面去了,也不服氣。
在那打著響鼻,也要去追,被駱風棠喝了一聲,不得不安分了下來。
駱風棠轉過身來,對眾人道:“咱上車,接著趕路吧!”
楊華忠點頭:“好!”
兩輛馬車再次四平八穩的行駛起來。
楊若晴從車窗里探出腦袋,看到在前面歡快帶路的追云,唇角勾起感動的弧度。
追云一直就是生活在山林中,對于野獸們來說,山林就是它們的家,在那里,它們會更加安全。
可是,這趟追云鋌而走險,不怕千山萬水也要跟她上京城。
為的啥?
為的是守護她母子!
“寶寶啊,你看看你多幸福呀,這么多人和狼保護著咱上京城呢!”
撫摸著肚子里的寶寶,楊若晴心里,都是暖流在涌動。
車子很快就到了鎮口。
在那家每次都要逗留的包子鋪門口,楊若晴讓駱風棠停下了車。
“在這里吃點早飯,再接著趕路。”她道。
“好!”
馬車停了下來,幾人一起進了包子鋪。
“追云,你進來嘛?”楊若晴過來問。
追云已經跳上了馬車前面的座板,懶洋洋的趴在上面。
聽到楊若晴的問,它搖了搖頭,一副沒啥興趣的樣子。
楊若晴知道它對這些玩意兒沒啥興趣,也不強迫它。
拍了拍它的腦袋,讓它留在馬車上歇息,自己轉身進了鋪子。
“晴兒,這邊,你要吃的東西,都點好了!”
剛進鋪子,一道清脆爽朗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楊若晴循聲望去,是蕭雅雪,正站起身朝她這邊招手。
楊若晴笑了下,趕緊朝那邊走去,挨著蕭雅雪坐了下來。
“你們幾時動身的呀?蠻早的啊!”她對蕭雅雪道。
蕭雅雪挑眉:“我和那日松半夜就出發了。”
楊若晴笑了。
這趟去京城,光帶駱鐵匠和楊華忠可不成。
他們兩個都是老實巴交的莊戶人,帶去開開眼界,倒沒事。
可要是真的遇到攔路的地痞流氓,他們兩個是沒有啥戰斗力的,相反還會拖后腿。
而那日松和蕭雅雪則不同了,兩個人都是高手。
楊若晴沒有跟蕭雅雪打過,但是,從蕭雅雪的身手套路來看,蕭雅雪是接受過這時代正統武術訓練的。
不過,各人都有自己的長處。
拼耗體力啥的,楊若晴或許不如蕭雅雪。
楊若晴不會打架,她只會殺人。
“你們還真是夠拼的,半夜就出門。”楊若晴笑著道。
蕭雅雪翻了個白眼,“我是起不來呀,可那日松死活要半夜出門啊,他說回頭被楊若蘭看見了,又得跟上回那樣的追過來鬧。”
楊若晴訝了下,隨即想起上回他們去京城,楊若蘭確實追過來鬧來了,讓那日松下不來臺。
“那你們去京城的事,我蘭兒姐壓根不曉得?”楊若晴又問。
蕭雅雪道:“她曉得你們要去京城,這幾日一直跟那日松那打聽呢,問咱去不去。”
“還偷窺我,看我有沒有收拾東西。”
“那日松瞞得死死的,我自然也不會去多那個事。”蕭雅雪道。
楊若晴捂嘴笑了:“那這會子她應該醒了,也應該曉得你們兩個又丟下她跑了,估計又要開始鬧了。”
蕭雅雪聳了聳肩:“鬧翻天我也看不見,反正是那日松的事,他不愿意跟她交代,我也沒法子。”
“沒錯。”楊若晴點頭,“她要怨,就怨自己遇人不淑唄!”
“啥不淑啊?東西上齊了,咱趁熱吃吧!”
那日松端著兩大碗熱騰騰的肉絲面過來了,身后,駱風棠手里則端著一小籮筐的饅頭包子。
“來來來,兩位美麗而優雅的女王大人,吃肉絲面吧!”
那日松跟一條狗腿子似的,跟楊若晴和蕭雅雪這討好的道。
蕭雅雪白了那日松一眼:“就你油腔滑舌。”
說是這么說,蕭雅雪還是抽了一雙筷子,接過了那日松送到面前的肉絲面吃了起來。
楊若晴也想吃,可是,看到駱風棠正在那挑揀肉包。
她趕緊放下了筷子。
“我吃不下面條…”
“晴兒,來,吃肉包子,皮薄餡兒多的大肉包子呢!”
駱風棠像獻寶似的送到了楊若晴的跟前。
楊若晴欣然一笑,伸出雙手接過了兩只肉包子,津津有味的啃了起來。
蕭雅雪見狀,忍不住打趣道:“哎喲喲,吃肉絲面就沒胃口,這大肉包有多少吃多少,哎,偏心呀!”
那日松也趕緊附和著:“還是風棠老弟面子大呀,虧我方才還站在那鍋邊,死活讓小二多揪幾根肉絲。”
“哈哈哈…”
楊若晴笑了聲,“他是我夫君,他面子大,天經地義呀!”
“棠伢子,你來,坐我這里來吃。”
她朝駱風棠招呼著,駱風棠高興的點了點頭,坐到了她身旁吃起了饅頭。
那邊,去了趟茅廁的駱鐵匠和楊華忠也有說有笑的從鋪子后面過來了。
“岳父,大伯,給你們點了雞湯面條,還有包子饅頭和蒸餃,你們隨便吃,管飽!”
駱風棠起身招呼著。
楊華忠擺擺手:“好,好,大家都吃。”
吃飽喝足,臨出門的時候,楊若晴還是忍不住給追云帶了幾只肉包子。
到了馬車上,追云這吃貨終究沒忍住肉包子的誘惑,一口氣把她帶的幾只肉包子吃了個精光,還舔了舔嘴角,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馬車接著趕路,大家吃得很飽,也帶了一些干糧。
照著上回進京的行程安排,望海縣是不做停留的,一直往前走,爭取日后時分抵達望海縣城與慶安郡中間的一個小鎮補給,投宿。
可是蔗糖楊若晴懷孕了,一日三頓不能餓著,干糧是在找不到城鎮補給的情況下應急的。
所以大家商量了下,打算放慢進程,晌午在望海縣城吃一頓。
然后再接著趕路,無非天黑的時候抵達那小鎮,反正馬車上也帶了夜里防風的馬燈。
而與此同時,被遠遠甩在身后的長坪村,楊若蘭睡了個飽飽的美容覺,醒了。
這段時日,自打她小產之后,心情,身體都很不痛快,天天都在跟那日松吵。
吵來吵去,越吵他越煩她。
甚至還動她了,好長時日都不來她屋里跟她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