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爺點頭。
“本王三個兒子,就清兒這一個閨女,本王也盼著他能嫁個好夫婿。”他道。
“我已下令留駱風棠在府里多住些時日,這期間,我會派人旁敲側擊去試探他的人品,家世。”
“此外,我已派人前往他的祖籍地望海縣清水鎮長坪村去打探,看他家中何等狀況,是否與他所言相符!”南王爺道。
南王妃聽這話,方才滿意離去。
秀水鎮。
小雨拿著好幾只色彩斑斕的蓮花燈進了屋子。
“晴兒晴兒,你快看這蓮花燈好看不?我給挑了好幾只,還幫棠伢子也挑了…”
小雨進門后興匆匆的道。
楊若晴接過那幾只蓮花燈細細瞅了一番,點頭道:“嗯,都好看。不過,我看棠伢子今個怕是回不來了。”
“啊?”
小雨訝了下。
“咋又回不來了呢?他臨走的時候不是還說會回來的嘛?”小雨問。
楊若晴抿嘴一笑:“軍令如山,可不是他說咋樣就真能咋樣的,再說了,他也是說盡量爭取。”
“哦…”小雨點頭。
隨即湊了過來:“晴兒你莫要難過哦,棠伢子回不來,還有咱呢,咱一塊去放蓮花燈。”
楊若晴看了小雨一眼,心里暖呼呼的。
“放心吧,我可沒那么脆弱。”她道。
“他趕不回來,就必定是那邊有事情要處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別為我瞎擔心。”
“嗯嗯,有你這話我就放心啦!”小雨道。
“這有好多蓮花燈呢,那我夜里喊上玉柱哥和包子哥他們,咱一道兒去鎮外河邊放花燈祈愿!”
“好滴,小雨你去安排就是了!”
本來打算喊玉柱一塊去的,可是玉柱晌午貪嘴的毛病又發了,下晝鬧肚子,夜里喝過了藥躺在床上睡。
夜幕落了下來。
楊若晴和小雨幾個早早的吃過了夜飯,收拾妥當。
然后王良拿著幾只蓮花燈,三人一齊去了鎮外的河邊。
三人到河邊的時候,河邊已經匯聚了好多人。
河面上,也已經放了好多的蓮花燈。
五顏六色,有的璀璨盛開,有的含苞待放。
順著不急不徐的水流,緩緩往下游淌了下去。
下游是朝東,聽說這河會一直往東面流,流進東面的一條江。
然后江水再流入東海。
東海的龍王會看到這些蓮花燈,并能通過花燈來感應出放花燈之人的祈愿,并滿足他(她)。
三人選了個位置,把各自手里的蓮花燈捧在手里,許下愿望。
然后緩緩放入水里,把它朝河中間再推一推。
望著承載著心愿的蓮花燈緩緩遠去,三人都沒有出聲。
一直到花燈遠去,三人這才起身回了岸邊。
在往回走的路上,小雨忍不住問起了楊若晴和王良許的愿。
楊若晴笑而不語。
王良道:“不能說啊,說了就不靈驗了。”
“嘻嘻,包子哥你偷偷跟我說下嘛!”小雨笑著道。
王良實在被小雨纏得受不住,妥協了。
小雨踮起腳,王良俯下身來,貼著小雨耳朵把自己的心愿給說了。
小雨哈哈大笑。
“包子哥,你這心愿咋是這樣的啊?這、這還算心愿嗎?”
小雨笑著問。
王良漲得臉都紅了。
“咋就不算心愿了?我娘說了,等今年家里欄里的兩頭豬養肥了,就出欄賣錢。”
“賣完的錢就給我娶媳婦呢!”王良道。
小雨道:“要是擱從前,你這心愿還真是中肯。可擱現在就不痛了。”
“一趟押貨下來,指不定就能賺二兩銀子呢!”
“你勤快些,跟著大家伙都押幾趟,不用等到過年,媳婦本就撈到手啦!”小雨道。
“真的嗎?”王良眼睛都亮了。
小雨認真點頭。
王良更加高興了。
他原本是被里正爹托關系送去了縣城跟人學木匠的,以前在村里待的不多。
上回家來聽爹娘說起運輸隊的事,就動了心。
跟爹娘那一說,爹娘剛好也有這意思。
抱著試試看的心思過來,沒想到就被長庚叔給相中了。
“那我以后一定好好押貨,賺好多好多的錢!”王良道。
小雨點頭:“嗯,咱們一塊兒跟著晴兒,好好干!”
兩個人歡快的談論著未來,步伐輕快的一路走遠。
在這異地他鄉,這份親切的鄉親情,是什么都難以取代的。
在小雨和王良追趕著楊若晴離開后。
身后不遠處的一個攤位邊,走出來一個人影。
那人今夜沒喲穿戎裝,而是換了一身白色的居家長袍。
墨發隨便在身后簡單扣了一下,手里,也拿著一只小巧的花燈。
沒錯,他是寧肅。
寧肅遙望著小雨走遠的背影。
今夜這街道上好熱鬧,路兩邊的大樹上都掛滿了花燈,照得亮如白晝。
他看著那個女孩兒一路走遠。
她跟身邊的男子說說笑笑。
她側頭笑的時候,露在外面的虎牙好可愛。
寧肅定定望著小雨走遠。
來南方也有好幾年了,每年的七夕這里都會放蓮花燈。
他卻從沒想過要來看看。
今年,原本是不打算來的。
剛好夜里軍營里吃鯽魚。
這讓他想起了那一日,他陪著一個女孩兒去清早的河邊買鯽魚。
他答應過要留下來吃她做鯽魚煮面條,可他最后卻食言了。
今夜這樣的幾日,初來南方的她,也會去河邊放花燈么?
就這么琢磨著,等到他回過神來,人已經站在她住處的院門外面。
院門從外面上著鎖。
他又去了天香樓,也沒有她的身影。
他猜測她肯定是跟晴兒一起來了河邊放花燈,便在路邊攤位上買了一只花燈,正打算過去河邊找他們。
他也不知道為何要去找,總之,今夜就是特別的想要看到她。
就是特別的想要看她笑。
原來牙齒不齊整,有顆小虎牙也可以這么可愛!
可是此刻。
看著視線前方那一雙男女的身影,他突然覺得她的笑容好刺眼。
心里面,有什么東西好像被打翻了。
這種感覺,他從前從未有過,就跟喝了一瓶老成醋似的,酸酸澀澀的,很不好受。
“客官,這花燈你還要不?”
攤位的主人招呼完了別的顧客,一轉身,發現寧肅手里還緊緊抓著那只小花燈。
許是太過用力的緣故,花燈的骨架都被他捏得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