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大床的一面墻壁前,凌西正背著光站在那。
雖然只是模糊的一個背影,但是厲君廷還是毫不費力的就分辨出,一大早就在那里搞事的人是凌西。
“君廷,你醒了。”正拿著榔頭撬起一顆釘子的凌西,回頭。
她清冷無表情的臉龐先頓了頓,然后對著厲君廷,勾起一抹笑。
畢竟還不習慣隨時隨地的轉換笑容,凌西的這個笑,有點僵硬,但在陽光的襯托下,已足夠溫暖。
“我在拆木板,原來這間房不是沒有窗戶,而是被木板遮起來了。不過這樣就很方便了,省得還要拆墻那么麻煩。”
凌西早起后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原本以為四面都是墻的房間,其實只是用木板釘起來蓋住了落地窗,再重新覆了一層墻紙。
在終日不見陽光的房間里怎么行,這會讓心情變得更加陰郁糟糕,所以凌西下樓找趙叔要了工具箱,看著時間厲君廷也差不多該起床了,便開始行動。
“誰讓你拆掉這些木板的,給我釘回去,立刻!”厲君廷似乎完全接受不了那些陽光。
他厭惡透了那充滿光亮的世界,那會讓他已經死寂的心有想要死灰復燃的沖動。
可是這種復燃,是他最不需要,也最不應該擁有的情緒。
他不要見到那些陽光。
“可是我也是這間臥室的主人,我不能接受沒有陽光的房間。”凌西拿著榔頭,淡淡的說。
厲君廷唇角扯出一抹殘忍的弧度,他依舊用手背擋住日光,嗓音低沉陰郁:“凌西,你最好別搞錯了,這是我的房間,就算你現在名義上是我的妻子,也沒資格在我的房間指手畫腳。我才是這間臥室的主人。”
“不對,大少爺說,從今以后我才是這間別墅的主人。君廷,你還不知道吧,大少爺已經把這間別墅送給我,當作我嫁進厲家的嫁妝。
所以現在,別說是這間臥室,就是整棟別墅,我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說完,凌西轉過身去,不管厲君廷,又撬下一顆釘子。
“叮、叮、叮…”聽著一顆一顆的釘子落地,厲君廷氣得肺都快炸了。
他就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在這間沒有生跡的房間里蟄伏。
這兩年,他都是這樣過的。
而現在,凌西不過剛來一天,就已經氣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七竅生煙。
心跳劇烈跳動,情緒洶涌而起。
有那么一刻,和凌西置氣的厲君廷幽沉黯淡的黑眸散發出的神采,是曾經的厲二少才會擁有的那種,生機勃勃的光芒。
“好,這里留給你,我要搬家。”終于,在僵持了半分鐘后,厲君廷咬著牙擠出這幾個字。
“好的,那我這就下樓通知趙叔準備搬家。君廷,你想搬去哪住?”誰知,凌西根本不在意,反而轉過身來,用一種不太自然的笑看著厲君廷。
微笑這種表情,她還是沒有太習慣呢。
厲君廷皺眉:“我要搬去哪里,跟你無關。既然這里是你的家,你就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少跟著我。”
凌西黑白分明的雙眼眨了眨,偏頭說:“那當然不行,大少爺說你要搬去哪里住,就把哪里的房子送給我。君廷,你真好,我剛嫁給你,你就想方設法的要送這么多嫁妝給我,謝謝你。”
厲君廷想掐死眼前的女人,然后再自殺!
4.13日更新完畢,明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