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
盡力分出一絲心神,真小小對紙仙投去關切的目光。
紙仙坐在百米開外,與真小小凝眸對望,她原本只是紙物,再加上合道戰場一傷本源盡失,還有一部分力量追逐子魔而去,現在不過是空洞的殘念而已。
但她還是迎著真小小的目光,粲然一笑,而后剎那間化為無數紛飛的紙屑,消失不見。
真小小表情愕然。
與紙仙一同消亡的,還有整個純白洞府。
紙仙曾在此地居住的所有痕跡被徹底抹滅,無論是閣樓還是回廊,通通都被風細細研磨成細碎的粉末,緩緩于虛空化去。
連帶著整個神霄仙界也就此坍塌。
真小小的四周,除了她的伙伴們,就只整個混沌。
身為香火之主的她,必須在此重建仙庭,不過好在除了神霄仙界之外,此界其它組成部分,都運轉自如,包括只有神霄大界才有的特色,極天八極城。
在熟悉的重建的過程中,真小小也能更深刻地理解香火世界的法則,便于她日后對殘陽落楓的收整與改造。
“紙仙去了。”
眼角依稀有淚,真小小鼓著腮幫子對小粥粥說道。
總覺得自己并沒有完成守護神霄的使命。
此刻沮喪,與她從帝國揚帆出航的意氣風發形成鮮明落差。
“守護好神霄大界,你就沒有愧對紙仙。”
小粥粥皺眉,剛剛紙仙似乎并不是力量完全消散的歸墟,而是抽空在這里的所有殘念,將大界托付給真小小而已,但這只是自己的感覺,他不知自己是否判斷有誤。
“說得…也是。”
是以至此,真小小所能做的便是好好當這個神霄香火之主。
一路從招搖星走來,先是守護東靈,再是守護招搖星,征戰離墟…最終她站在了這片大界的頂端,成為神霄八界蒼生的香火之主。
一想到這里,真小小便緩緩閉上雙眼,再一次沉心去體會八界的規則。
與此同時,兩股憤恨與嫉妒的目光幽幽從神霄界外掃來。
梅之遠腳步踉蹌,踏上一枚靜靜懸靠的浮星。
這一次界主之爭,他損失慘痛無比,那世上僅有一枚的散魂箭丟了,師尊送的借古燈一算之力的機會也消耗盡了…甚至元之梅都死了。可最終,神霄大印還是花落別家。
“我要回去,好好閉關休整。這一役,去了我大半條命。”
嘴上雖說著好好休整,但梅之遠卻緩緩坐下,在地上鋪開白紙凝神作畫,他提起畫筆,細細勾勒自己妻子元之梅的模樣,一笑一顰,都是那般栩栩如生。
若旁人在此,定要夸贊他對自己妻子情深不壽,但見最后一筆筆成…鋪在地上的畫紙悄然不見,元之梅緩緩自畫中踏出,虛弱地站在梅之遠身旁。
“不要再死了。這是我能畫你的最后一次。”
將妻子畫出,梅之遠的氣息更加虛弱。
“是!”
元之梅雙腮點淚,迅速走上前去,與梅之遠合二為一。
此二人以為,自己是界印之爭最后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