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8 朧(3)

　　酒足飯飽，真小小重新踏入天獅傳承處，告慰五祖在天之靈，她入獅子荒原，親自挑選了金屬性的天獅，重新向獅主傳承天獅一式通天神功。

　　而后大開講壇，與靈門諸人開壇論道，詳細地描述了化神之后，出竅、分神、還虛、洞虛、大乘、合道的功法，并留下了完整的修煉法門。

　　現在的招搖星，靈氣雖然只能供養化神修士，可是有了大荒的反哺，四大仙獸結陣的滋養，自己留下的鎮宗之寶的提攜，還有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運來的東陌道人的財富，此星一定會出現第三步、第四步甚至仙階修士！

　　做完這些布施，真小小又回到了當年的北東戰場。

　　“這是誰干的？”

　　令真小小震怒的是，戰場遺跡上，神無疆面朝東靈坐化的石像被人攔腰斬斷，現在只剩下腿部殘像與一地碎石。

　　“東陌狗賊。”

　　提起這個名字海東歌就牙癢癢。

　　“他不允許四域修士有戰魂和信仰，所以把招搖星內修士們的精神象征們通通都毀滅了，包括無疆戰神的化身。”

　　真小小手里抓著一把碎石，在掌心里捏得咔嚓直響，萬萬沒有想到東陌道人如此殘暴癲狂，現在想來，把他削成人棍再喂虎，似乎還太溫和了！早知道應該凝一個二十八荒厲鬼大陣，讓他沉淪在陣里享受無盡之苦！

　　神無疆！

　　面對這個名字，腳下的這枚殘像時，真小小心中只有道不出的繁雜。

　　早就遺忘了他對自己的那些刻薄算計，只記得他為北東一戰時做出的犧牲。

　　有些人死了，但他永遠活在世人心里。

　　空氣中，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韻”。

　　縹緲無常，若實若虛。

　　最開始，真小小以為這是信仰之力的凝聚，畢竟“神無疆”此三字，已經是東靈人心中的一種正義化身，有著與香火之力異曲同工之妙。

　　但小粥粥很快輕嗤一聲。

　　“咦？這不是信仰，是神無疆殘留的氣息。很特別，沒想到他身死這么久之后，困束他的那種力量還存在，被稱之為什么來著？朧？”

　　小粥粥不提醒，真小小幾乎快要忘記，正是因為神無疆受困朧境，身體介于真實存在與光影無形之間，才無法催發化神巔峰的力量，不得已開始布施十刃計劃。

　　“朧”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沒有人說得清楚，甚至這個字的詞源，現在都來歷不明，整個東靈，沒有任何前時代的記錄，記錄過修士踏足此詭異的狀態。

　　“我父大夢，似乎因為夢法，身上也有類似的氣韻存在，看來這件事也得向他請教。”小粥粥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朧”之息說不出的熟悉。

　　“大夢道尊身上，也有這種氣韻？”真小小與大夢道尊相處的時間不長，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受。她只是驚愕于神無疆一個小小化神，竟在某個方面與混元大羅仙帝雷同。

　　揮了揮手，空氣里彌漫的那若有若無的氣息通通聚攏于真小小掌中，躊躇片刻，真小小將其凝為一枚戒指，套在自己右手小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