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仇人見面(3)

　　“這家伙是誰？”此時縹緲仙宗的觀戰者們，都因為嚴子楓的到來而大感意外。

　　無數灼熱的視線，并沒有因為鵠冥的離開而離開，依舊熱切地聚焦于真小小肩頭。他們不知她拒絕吞噬戰結束的理由，但這個問題還沒有答案，便發現第二個強敵，又走到了她的面前。

　　“是個天仙境的修士，雖然修為天仙階，然而氣息中夾帶著極大氣運，不好對付。”

　　一夢天空宮內靜坐的司空翰墨再次發話，雖然閉目，卻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明。

　　“師尊似乎…有擔心那丫頭的意思，是想納徒嗎？”

　　一旁的法文星試探性地發問，因為平素自己師尊，并不是一個熱心八卦之人。

　　“但一夢天直接從三夢天納徒，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再優秀的弟子，自吞噬戰脫穎而出，也需先去二夢天傳道峰內歷練幾個甲子，才配踏足一夢天里。”

　　司空翰墨語氣沒有波瀾。

　　似乎承認自己對真小小生出惜才之意，又表明自己不會破壞宗門規矩的決心。

　　“師尊說得極是，一切還是按規矩來好。”法文星十分贊同師尊的選擇，用力點頭，凡是有理有據之事，他都喜歡。

　　“也說不定…你現在的鎮定才是在裝呢？”嚴子楓輕笑出聲，雙手環在胸前。

　　縱這小真再是厲害。

　　三天過去了，遭遇敵襲無數，又與同伴失散，近況好不到哪里去。現在還有傷在身，不像作假，就算以這妮子聰慧，猜到與自己還有一戰，也是受形勢所迫，現在強裝鎮定。

　　“嚴大人慧眼如炬，小女子現在的確好怕怕。”

　　真小小拍拍肩膀上的塵，扶著膝蓋從地上站起，梨渦內多了一份微笑。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但二人間還有許多話說，倒不至于一觸即發。何況兩個都是心性如魔的妖孽，一個笑得春風滿面，一個熱情仿佛故友重逢。

　　“過譽了過譽了，在下生平也預見過不少難忘之人，不過小真你年紀之小，心性之不可琢磨，的確可排前五。”嚴子楓向真小小抱拳作揖：“自與你第一次交鋒后，在下心中便有疑問久久不散，不知今日，是否可以為我解惑？”

　　“哦？這世上還有能難得到嚴大人的問題？請講。”真小小攤開手心，落落大方。

　　“在蝕精魔丹一事上，在下破綻并不多，但被你一眼就看破了，想必不是因為你洞察入微，而是…早就認識在下？”嚴子楓揚起了眉梢，再一次將真小小上下打量。這才是一直在煩擾他的謎團。“是在鐵江星上的故人？清玉秘地的朋友，還是軒國仙尊的弟子？又或者來自沖云？水色？西路？天妖？布逢？”

　　現在唯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小真早在與自己相見的第一眼，便看出了些什么。但她年紀太小，與自己有印象的對手，都無法對號入座。

　　“我的天呀！原來你還在那么多地方干過壞事！”真小小一聲驚叫，瞪圓雙眼。不過很快又收斂驚愕表情，笑出了聲音：“不過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像嚴大人這種大壞蛋，想必要常常實踐，才造詣如此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