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堂呆立風中。
他想起阿布玉顏破壁后,并沒有立即出手,而是莫名神游天外,又莫名吐血的畫面!
那勢必真小小正在與他,爭奪忍冬火祖的控制權。
若非有她,死亡圖騰柱早已矗立于殞神峰前。精神風暴,早在戰場上肆虐!
這也是為何…她在匆匆趕回主戰場后,一見周州被法寶脅迫,便要揮出立雪第三斬的原因!
因為她比在場所有人都更清楚,一旦那邪惡法寶發作,周州便會直接化為北巖戰力,用神風壁的力量,絞殺東靈之修!
吳和風表情僵硬,蠕動著雙唇想說點什么,卻又一句都說不出口。
一個能在祭丹后還使用靈氣的女子,是擁有著怎樣可怕的潛力與天賦呀!
“她還是…見過第二獅冢的人啊…”云遲老祖長嘆一聲,現在說什么都遲了。
真小小在哪里?
此時沒有任何人知道。
此時,將招搖星戰火遠遠丟在身后的紫環,艱難地獨步寰宇,瘋狂尋找龍仁果的下落。
必須要快,一旦碎丹九十內天不服此藥,便再無延續生命的機會。
與此同時,真小小亦捏著飛星棋盤,一頭沒入無邊無際的虛無之中。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
“如若一朝入地獄,理當…”
“理當仰天三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嘴里不斷重復著宇書太上祖的人生格言,真小小癲狂地大笑著,意識陷落于崩潰的邊界。
連子濯說得沒有錯,修士一旦失去丹核,便會漸漸體會到經脈枯竭之苦,這苦楚,一開始還能忍受,就像是小螞蟻在體內緩緩地爬動,但很快地,這種酥麻便化為難以言喻的劇痛,仿佛整個人的肉體與靈魂,都墮落于地獄之中,經歷著萬鬼噬身的折磨!
早知如此。
也許應該聽話?
服了那不知痛苦的丹丸,而后與咎子墨和岑元青一起,乖乖沉睡在乾坤陣里,變成一副連自己何時會死都掌握不了的活死人?
我才不要!
“我是…踏天強者,真小小!”
將下唇咬得血肉模糊,真小小原本已失神渙散的眸底,驀然爆發出一束鬼畜的寒芒!
我要活!
我要活!
癲狂若魔!
憑借生存的本能,在祭出白丹的剎那,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極度饑渴著靈氣的供養,幾乎是本能地,在從連子濯手里奪走咎子墨、岑元青等人后,她便下意識地發動飛星棋盤,目的地,則是隨便哪片…蘊藏著磅礴靈氣的無人之地。
為何要立即離開殞神山。
就連真小小自己都解釋不清,在失去丹核的那一刻,她體內突兀地生出種連自己都害怕的原始沖動。
那就是殺戮!
完全失去自我的無差別殺戮!
好可怕!
難道自己的神魔體質,從本質上講,與阿布玉顏一樣瘋狂邪惡嗎?不敢嘗試其后果,更害怕在徹底失去自我后,會誤傷到自己人。真小小此時唯一能做的,便是遠離戰場,憑借本能地尋找一處無人之地,而后好自研究,是否能借用胸口的奇異風穴,延續自己的性命!
雖然將白丹送出,但真小小從頭到尾,都沒想過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