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給我跪!”
震落身上堅硬的冰甲,牡丹火母憤怒地一聲尖嘯!
嘭嘭嘭嘭嘭嘭!
骨碎聲立即在雪中爆起,雖然沙家老祖與她那七個僥幸沒有死于火中的小兔崽子本來就是跪著在哭述。
不過既然火母大人說了要跪,她們的身體,便只能在陣力的碾壓下,繼續向大地陷落,直至膝蓋骨,通通破碎在積雪下的頑石中!
沙家老祖,表情龜裂!慘叫聲卡在嗓子眼里,吐都吐不出來。
“你剛才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看都沒有看沙家人那些震驚的嘴臉,牡丹火母捧起真小小的臉,驚喜得合不上嘴巴。
“牡丹…師娘!”
在對方開口的剎那,真小小腦海中一些毫無頭緒的線索,便迅速地交織在一起,令她心中疑問,豁然開朗!
飛星棋盤。
南鼎重寶,就算現世火祖們,有通過殘片去東靈尋找其他部件的計劃。
這種重任,要干也是地火圣女們去呀,怎么可能輕易落在沙之蝶身上?
除非…
除非沙家本來就與飛星棋盤在南鼎的持有者,解除密切,有極大淵源!
但沙家老祖,不就是身后那個跪碎了膝蓋骨的沙憫兒嗎?又怎么會與牡丹仙子,扯上干系?
既然已經開口叫師娘了,還呼出了自己的本名,牡丹火母確信,自己剛才感覺到的那股令人想流淚的刀意,正是從真小小身上發出!
她雙眼迅速濕潤,雖然極力隱忍,但還是抑制不了雙頰的顫抖。
“你…你師尊…他…”
心臟狂跳,此時最想知道的,便只有那一個人的近況。
“我師尊一生未娶!”表情懇切,真小小斬釘截鐵地回答。
你這個…小激靈鬼。
牡丹火母瞪了真小小一眼,眼底的羞澀卻捂都捂不住。原來自己的第一句話,便在這狡猾小輩面前,暴露了心境。
你是他的孩子嗎?
雖然他有孩子天經地義,但自己心底,卻還深藏著那么竊竊的期許…期待就算自己利用了他,禍害了他,在他心中,依舊能留下一點點,關于自己。
那怕是恨也好,不要忘記。
默默消化著自己內心沸騰的思緒,出神了片刻,牡丹火母才伸手拍了一下真小小的腦門。
“師什么娘!明明沒名沒份的,小混賬,我是問你,你師尊近來可好?”
可好?
這個問題,可真把小小給難住。
好么?
連少尊說過,魔立雪早已寂滅。
自己之所以能在右眼內看到他老人家的身影,那都是因為,他殘存在世的力量,在拼命反哺著被選中的弟子。
渴望斬神刃橫空出世的同時,十人繼承了劍法與刀意的修士,可以繼承他與無疆戰神守護東靈的意志,在北東戰場上,浴血揚威!
但這話…
真小小抬頭看了看丹海空虛,大限不日將來的牡丹火母。
又看看她居住的這片…與師尊枯坐之景極度雷同的風景。
她眼窩一酸,笑著回答:“師尊很好,就是脾氣很壞,不喜歡跟人打交道,年復一年地,獨居在一座雪山上,沒事就蹲在峰前,看雪。”
“不過他喜歡的雪也很怪,不是白的,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