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十多天過去了。
然而碧葉陣中,仍回響著長劍與獸棘碰撞的砰砰脆響。
沒錯,強者之間的爭斗,有時就是如此長。傳說上代樂河宗主,曾為與人爭搶一件秘寶而激斗過三年五月,成為整個東靈大宗小派間流傳不止的一場佳話。
與之相比,十幾天光景,只是彈指,不過這樣的體力消耗,卻早超過筑基初期修士的極限。
在此期間,紅鸞與童戰又努力為鶴羽神劍奉獻過幾次精血,所以現在看上去,二人都眼窩深陷,皮膚失水,如兩條脫水的老黃瓜般橫臥在地上一動不動。
“該死的相謙…你為什么要給我解藥?讓本仙子舒舒服服毒發身亡,難道不行嗎?嚶嚶嚶嚶。”
活著就要日日被少宗采血祭劍,那痛苦,簡直讓人得生不如死!
再想到前段時間吃到的那枚詭異綠丹,紅鸞蠟黃的臉色,又枯萎不少。
她像一朵步入黃昏的殘花,隨時都將凋零在風中。
目前戰況,不可描述。
不僅躺在地上的二人氣若游絲。
就連那個英氣逼人,從容優雅的七葉天驕紀青衣也不見了,天空中只剩下個披頭散發,赤足**,面若癲狂的瘋子。
“啊哈!本少又斬中你的腳了!小小蟲,你這條腿終是廢了…”老氣橫秋。
“哇靠!你體內還有多少生機?怎么剛打斷又新長一條,都不帶喘氣滴?嗚嗚嗚嗚…本少不打了,不打了,你欺負人!你是個變態!”指捏蘭花。
“不不不!本少一定要打死你,心臟也不給黃大鼻了,本少要一寸寸切開你滴皮肉,找到你如此頑強的根源!”聲嘶力竭。
看著瘋頭瘋腦,邊哭邊笑的紀青衣,真小小頭上汗涔涔的。
這十多天來,她不知道以“保護師兄”為由,喂了小八眼多少十全大補神丹。
補得它越受傷越是開心,皮殼養得油亮油亮,滿身蠻力無處發泄,常常狂噴鼻血才得以緩解。
要是在這種生機濃得沒處花的情況下還能被紀青衣打死,那才叫見了鬼的了。
為了回應對手的挑釁,小八眼歡快地抖動自己肉腚,朝他崩出一股氣。
這凝集了無數奇花毒草滋養的腸道廢氣,沖到紀青衣面前,立即融化了懸浮在他頭頂,一張已被腐蝕得百孔千瘡的黃紙。
咔嚓!
隨著黃紙腐朽,籠罩于紀青衣身側的淡淡防護界也隨之破碎。
“靠,本少最后一張老祖符箓呀!”
紀青衣嘯聲泣血,只能激出自身靈氣繼續抵擋毒素入侵!
這些天來,不知多少法寶符畫被蛛皇崩裂,若是尋常斗法的損耗也就算了,可是這種膈應人的屁風戰術,粗俗卑鄙,下流無恥,簡直是對他人格赤裸裸的羞辱!
現在他甚至只要一閉上雙眼,腦海中便會立即浮現出個白花花的屁股…
打了一個哆嗦,紀青衣猛地張開雙眼。
“不把你大卸八塊,燉了喂狗,把狗殺了,燉了喂豬,把豬殺了,燉了喂魚…本少胸中憤恨難平!”
雖然狗豬魚都是無辜的,但總覺得多殺那么幾次,才能泄火。
從少宗越發凄厲的嘯聲中感覺到他要爆大招,紅鸞與童戰立即倒下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