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
…滾!
沒聽出來他這是擠兌啊?
席老嘴角抽了下。
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要是魂藩令真能飼養她,她還是個人嗎她?
靠不靠譜了還?
不過。
這小丫頭確實夠怪異的。
嘛,只要她沒事兒就成,余下的都不重要。
心大的席老。
悠閑的坐在花架下,一邊喝茶,一邊往嘴里扔花生米。
感慨道:
“這花生米哪兒買的?炒的還挺好吃”
“小姐姐做的。”
少年從收納符里,拿出好幾大袋,真空裝的花生米,遞給席老。
“吶。”
“這么多?”
席老有些驚訝的接過。
“嗯。”
她點頭。
“味道不一樣,喜歡吃哪個口味的,讓小姐姐再給你做。”
席老拿著那幾大袋花生米,心下有些復雜。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花生米?”
“猜的。”
少年端著面前的茶盞,慢慢的飲了一口。
淡淡道:
“先前在界外,見過你幾次,每一次你手中都抓著一把花生。”
“所以,我覺著,你應該喜歡吃這個,所以讓小姐姐炒了一些,備著,等看到了你,就給你。”
她說的漫不經心又冷淡。
可是席老,卻滿心感動。
“小,臭小子,你真是”
“不過”
誰知。
還不等席老感動一秒鐘。
少年就慢吞吞的加了句。
“要拿修補靈根的法子來換。”
冷不丁被這話給刺激到。
一個沒防備之下,被花生米卡在喉嚨里的席老。
狠拍著胸口,咳的撕心裂肺。
聽的對面的暮家老祖跟玉管家,都替他難受。
二人默默的端著自己面前的茶,慢慢的喝。
幸好,他們沒伸手去拿花生米吃。
不在,這會兒被折騰的,可就不是席老,而是他們了 顧少真心不是一般的‘兇殘’!
終于把花生米給拍進肚子里的席老,被憋的臉脖子通紅。
他氣結的指著少年。
“臭小子!吃你個花生米,你竟然訛我修補靈根的法子?你家花生米是金子做的還不成!?”
“還真是。”
少年瞥他一眼。
指了指那花生米。
“沒瞅見那花生米,被炒的黃金燦燦的?正常情況下,炒花生米是那個顏色嗎?那是裹了金粉才做成這樣的。”
玉管家:“…”
這花生米還真是金子做的?
暮家老祖:“…”
仙,仙姝家的小丫頭這么有錢的嗎?竟然拿金粉炒花生米?這是什么見鬼的操作!?
席老:“…”
我他媽竟然無言以對!
拂兮:“…”
是這樣嗎?
那金色,不是咸蛋黃,融了蛋液后,裹到花生米上的顏色嗎?
四人神色各異的,盯著那金光燦燦的花生米看。
拂兮默默的收回眼。
看向一臉冷漠胡扯的少年。
在對上少年暗色的雙眼后,眨了下眼。
想了想,說了句。
“還有翠玉果汁。”
翠玉果汁?
三人先是茫然了一瞬。
緊接著就變了臉。
“翠玉果!?”
“嗯。”
拂兮點頭。
“制作大還丹的翠玉果。”
臥,臥操 三人面色古怪又驚悚。
尤其是暮家老祖。
都已經控制不住的自己的老爪子,想要掐死人了。
尼瑪,翠玉果啊!
一棵樹上,三百年才結一個的翠玉果啊!
何止能制作大還丹,還能煉制回魂丹呢!
結果,就被那小丫頭給用來炒花生?
哦湊!
這花生好貴,不應該被吃掉,應該被放到祠堂里供奉起來。
別說是暮家老祖了,就連席老的眼皮子都開始抽抽了。
他一言難盡的瞅著面前這二人。
最后,把目光望向了楚少年。
“不是,金粉就算了,不稀奇,但翠玉果你們哪兒弄來的?”
要知道,那東西。
他也是很長一段時間,才見上那么一兩個。
最主要的是 每回見的時候,還是在丹藥師們,打破頭搶的時候。
可結果眼下,這花生米里頭卻有翠玉果。
這簡直讓他無言以對。
“換的。”
拂兮開口。
“原本我用來煉藥的,但翠玉果跟香梨很像,被搞混了,就”
…三人一瞬無言。
好吧。
非常罕見稀有的翠玉果,就這么沒了。
一邊坐在那里,看上去有幾分神游的少年。
微微側眸,望著暗戳戳使壞,坑人的拂兮。
唇角勾了下。
歪在躺椅里,撐著下巴。
望著精神頭都好的出奇的幾人。
神色散漫,又冷淡。
她記得。
胥辭說過:
是不是發自內心關心你的人,你只需要聽他們的談話,看他們的神情,便能得知。
而眼下。
精神頭好的出奇。
很是熱鬧的,在那里談天說地的四人。
明明是一個很尬的話題,但他們卻談論的津津有味。
甚至總是似有似無的,牽引著她,說上一兩句。
哪怕是無關緊要的,他們也都能接下去。
哪怕他們明明知道,什么金粉,什么翠玉果,通通都是假的。
可是。
他們還是愿意相信。
愿意把這個話題接下去。
只為了讓她多說兩句,散一散郁氣。
不要干守著時間,陷入死胡同里出不來。
更不要,像是無期限的等著,線索的反饋。
然后,開啟一場,毀滅的殺戮。
這么的愚蠢又可愛。
讓她怎么忍心讓他們失望?
死去的銘記,活著的守護。
以及,對未來,將會遇見的期待。
這是人生。
是明天。
是未來。
他們明明想給她講大道理。
可是他們卻都知道,什么樣的大道理她不懂?
正因為懂,才不必多說。
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希望她得到緩解。
她怎么會不懂呢?
她好像,還守不住她想要守的。
獨立區外面的三十層防御,是她一手設置的。
上面的觸發警報,亦是她一手安裝上去的。
不僅外面有,里面的人,人手一份保護設備。
她真的做到了萬事俱備。
可,為什么還是守不住呢?
她不弱呀。
她比前世強了那么多,那么多。
可是,為什么,還是守不住呢?
她不是想要屠殺。
她其實是 厭惡,憎恨鮮血的。
可是。
她所厭惡的,卻像是唯能拯救她的途徑。
對于這樣的自己。
真是失望透了。
明明努力的強大起來。
想用正大光明,不被世人病垢的方式。
護住自己,想要護住的。
可是到頭來,還是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