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一頭灰,發上滿是腦油,脖子上一層泥垢,指甲里還滿是石屑,衣服更是餿氣熏天,鞋子亦是臭氣撲鼻,席老,你真是臟死了。”
…席老被少年吐槽的尷尬莫名。
小聲辯解。
“我,我不是被關了快一年了嗎?哪兒機會洗澡?要不是你搞的這一出,我還出不來呢!”
“嗯,所以你要謝謝爺。”
少年煞有其事的點頭。
讓席老嘴角抽搐了下。
無語的瞅著他。
最后,無奈一笑。
使了凈訣。
瞬間變的干凈清爽。
而一邊。
像是被幾人給遺忘掉的總理閣下。
在看到席老那瞬間。
便知道,完了。
尤其是在看到席老。
對那少年那般縱容的時候,更是死寂一般的灰敗。
而席老,也像是此時才注意到他。
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
“可以啊小周,都學會用殺戮來掩蓋事實的真相了,當初扶你上去的時候,你是怎么對我發誓的?”
總理閣下的臉色變了幾變。
片刻后,深吸一口氣,很是冷靜的開口:
“我沒有動手。”
“但你一定也沒有制止!”
席老冷著臉。
“你是在冷眼旁觀,這群混賬來抹殺事實的真相不是嗎?”
“是。”
總理閣下,竟然干脆利落的點頭承認。
很是蒼白的臉上,并沒有任何后悔的跡象。
他的目光,緩緩的在少年身上掃過后,轉移到席老身上。
扯扯嘴,似是笑了下。
“以殺掩蓋事實,這種事情,在你們眼里確實不對,但對我來說確實是好的選擇,獨立區的毀滅,相當于界內外平衡的毀滅。”
“就算最后,查出是誰動的手,但結果不會改變,界內外之后的關系,必定要比現在的更緊張,楚家亦不會善罷甘休,甚至”
他目光沉沉暗暗。
語氣冷靜克制。
“會通過各種手段,排查出事實的真相,從而血債血償,楚家一動手,整個界內都會動手,畢竟,在各大世家的眼里。”
“只有除掉楚家這個鎮守石,界外才會成為界內的囊中物,而楚家這一次,若是真的糾纏不休,正如了他們的意。”
“到時候,一旦楚家被滅,界外便會被界內收編,但這卻不是界內各大世家的勝利,而是加快世界滅亡的進程。”
“眾所周知,群龍無首便散,但我深知,楚家不一樣,楚家就算全滅了,楚家手下的將兵,卻不會散,更會隱匿起來,從而進行各樣暗殺。”
說到這里時。
總理閣下的臉上。
竟然露出了艷羨的欽佩。
那像是王者感慨王者,以及王者不如王者之間的悲哀與羨慕。
他接著道:
“倘若界內外,走到楚家的那些將兵開始暗殺的地步,界內的各大世家,定然會全方位的進行排查絞殺。”
“這樣不僅驚民,擾民,更為那些暗地里,想要吞掉各大世家,或擠掉各大世家,上位的黑手們,完美的機會。”
“讓他們對各大世家出手,然后將這些罪名甩到楚家的殘軍上,更甚至”
“各大世家之間,也會因這樣的機會,而對彼此出手,從而想一家獨大。”
“到時候,界內必定再次大亂,從而走向毀滅,而席老你們,一定會出手制止,然后重新洗牌。”
“可那還有什么用?洗牌于你們不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但對我來說,卻是無法忍受的,畢竟”
“死傷的是百姓,被破壞的是這個世界,靈修的破壞力何其大?更不要說還有各樣更加強大的武器在。”
“那么,當這一切都將被瓦解掉時,你們或許還有機會存活,但我們卻一定不會,百姓也一定不會,所以”
總理閣下的目光。
意外的堅定,又不顧一切。
“我不會出手制止,雖然狼狽為奸,但若能起到一定的延緩作用,能維護起眼下眾人眼中的和平,這罪孽,背了也就背了。”
“你!”
席老氣結,指著總理閣下的鼻子。
咬牙切齒。
“虛假的和平有什么用!早晚會崩!”
“但是”
總理閣下扯扯嘴,笑了笑。
“百年之內不崩就行了,讓我有機會,以及時間,看著我的孩子,成長戀愛,結婚生子。”
“看著他喜歡的這個世界,一如他眼中期許的那樣就可以了。”
“至于之后的,我管不著,畢竟我百年后我便退了,之后的事也就輪不到我操心了不是?到時候我再去磕頭謝罪。”
“你混賬!你簡直就是鼠目寸光!你簡直無藥可救了!”
席老氣的不行。
總理閣下咧了咧嘴。
很是不以為然。
“反正到時候,席老你們肯定,還會挑選出更加能挑大梁的人,既然是個能挑大梁的,我鼠不鼠目寸光又有什么關系?對吧?”
“再說了,也就百年而已,眼下我還算精神,很快就能熬過去的,就算熬不過去死了,那就沒辦法了,以后更管不著了。”
“你你!”
席老氣的抄起鞋底,沖著總理閣下就是一頓暴揍。
直接他給揍成一堆‘尸體’了才罷手,冷笑一聲。
“你也就這點兒出息!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界內才會淪落到,各個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混賬樣兒!”
“不想著好好治理,怎么從根里上解決,卻想著用抹殺事實這樣的損法兒”
“蓋上表面的遮羞布,挖下更深,更危險的露天大坑,你這么能,怎么就沒把你能死呢!”
總理縮到地上,不吭聲了。
反正左右,在席老那他都是沒理的。
不說,不解釋,那就是同犯,是死罪。
說了,解釋了,可他自己的觀點,又得不到認同,會被罵到狗血淋頭。
不僅如此。
左右都被揍,都被判死刑。
所以,他還能說啥啊?
上百歲的老年人,毫無形象的趴在地上裝死。
心下冷漠又淡定。
干都干了,現在后悔有毛用?
又沒人放過他。
哭哭啼啼的太難看,不要!
現場中,還有幾位沒敢動手的執法長老們。
早在余下的,執法長老們動手的那瞬間。
就賊麻溜的縮到門后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