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慘叫。
哇哇哇的尖叫里,帶著哭腔。
顯然是被嚇慘了。
楚少年拎著它一條腿,從羅剎嘴里扯出半個身子。
咧著嘴,笑的鬼畜。
“還想死嗎?”
“哇——”
不想了,不想了,嗚嗚嗚 好疼——
“還敢惹爺生氣嗎?”
“哇——”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好可怕 好可怕——
她的速度太快,哪怕是羅剎,也只來得急啃一口。
這會生怕這人要它吐出來。
趕緊叼著嘴里的‘肉’,嗖的一下跑了個沒影。
而眾人。
只感覺眼前一暗,又一亮。
那個兇殘無比的鬼嬰。
此時就跟個小可憐一樣。
被什么東西給咬了一大口,大半個身子都沒了。
余下的半個身子,直往外溢鬼氣。
它緊緊的抱著住自己,一邊收鬼氣,一邊哭簌簌的直搖頭。
哪怕聽不懂它哇的什么。
這會兒也能看出,它的害怕與委屈。
那雙血紅的眼眶里,血水汪汪的好不可憐。
一院子人目瞪口呆。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到是沈長臨覺得。
他好像知道了點兒什么。
“呵——”
瞥著乖覺多了的千面鬼嬰,楚少年扯扯唇角。
音調清裊,卻鬼魅森森。
“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玩意兒,欠收拾!”
揚手把它拋給一邊,驚呆了的一禪大師。
她鬼畜的表情驀的一收,瞬間春回地暖,明媚花開。
“大師,往生咒什么的,可以旁觀嗎?”
這臉變的,怎么跟戲法似的?
完全沒有違和感。
一禪大師表情微妙。
側眼看向一邊的拂兮,在對上拂兮那沒什么反應的神情后,搖了搖頭。
不知是感慨,還是怎的,竟然笑了起來。
“可以,不過,請小施主稍等片刻,老納先為那兩位施主贈一息寧魂咒,平息他們被鬼氣所灼傷的陽魂,再處理鬼嬰一事如何?畢竟往生咒需要的時間要稍長。”
“您請。”
楚少年后退幾步,立到一邊。
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小下巴,若有所思。
道修有安魂符,佛修有寧魂咒。
那么。
所謂的符咒。
其實是符和咒?
二者是分開的嗎?
她眨巴眨巴眼睛。
有些好奇的望著不遠處,盤腿坐在地上,雙手合掌,拇指轉著佛珠的一禪大師。
從他嘴里吐出一個又一個,帶著淡白靈力的梵音。
那梵音漂浮在那對夫妻四周。
緩緩的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二人圈在其中。
當最后一個梵音落下后。
那些梵音串聯在一起,匯聚靈力之光,涌進兩人的體內。
眼見的。
當靈力進入二人的體內后。
他們那惶惶不安,被鬼氣侵蝕與驚嚇過度的神色,慢慢的被撫平。
好神奇的樣子。
感覺比安魂符的效果要好用多了。
速度也快。
所以,符和咒果然是分開的?
可是,好像哪里不太對。
她擰擰眉,眸內困惑。
回過神來的二人,緩緩的吐口濁氣。
感激的相互攙扶著站起來。
雙手合掌,沖著一禪大師彎下了腰。
“多謝大師!”
“阿彌陀佛。”
一禪大師慈悲一笑。
“二位若是不急著趕路,不如先在寺里修養一日,再做離開。”
“好的大師,我們不急的——”
那男人又感激的,沖著一禪大師彎了彎腰。
然后扶著自己的妻子,跟在了尺身后,去休息。
只是在路過楚少年時。
男人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吸口氣,沖著他頷了頷首。
“多謝太子——”
楚少年擺擺手。
“不客氣”
“太子?”
了尺有些好奇。
“這個太子是指?”
“楚家太子。”
男人小聲的解釋。
了尺睜大眼睛,驚呆了。
能被稱為楚家太子的,那不是皇城楚家?
他回頭,看向那迎著陽光而立的少年,神情驚嘆。
“這可真是貴人了——”
男人的話,一禪大師自是聽到了。
他也有幾分驚訝。
只是——
他有些困惑的看向少年。
“從楚帝之后,楚家不是斷了天賦嗎?小施主怎么還能修煉?”
“不知道呀,可能,老天厚愛?”
少年眨眨眼,一臉純良。
“哎呀,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爺有問題想請教大師。”
她五指一張一收。
幾把椅子,就被她從側院的某間屋里,給拎了出來。
放到幾人面前,往那一坐,笑意晏晏道:
“大師啊,符咒,符咒,符和咒,是分開的嗎?”
“在我的認知里,道屬于東,佛屬于西,東符咒,西梵咒的區別——”
“難道不是因為地域不同,語言表述的方式不同,所信奉的神明不同,才有了一定的類別分化?但總歸都是斬妖除魔,驅鬼辟邪,最后修成正果的不是嗎?”
“對。”
一禪大師贊賞的望著楚少年。
“小施主非常有悟性。”
“那么——”
她點著膝蓋,繼續分析。
“所謂的,道修的道經,道符,道咒,以及紫氣東來的紫氣,與佛修的佛經,梵符,梵咒,和金光普照的金光,只是因為所選的神明不同,所走的道不同,才呈現出不同的效果對吧?”
“沒錯。”
一禪大師點頭。
“不管是東道,西佛,它從整個大體來分,都屬于東界。”
“而在東界境內,四天一圣,各踞一方,延申出來的神明不同,文化不同,信仰自然也就不同,所以道亦不同,大道萬千的由來,便是如此分化。”
“大道萬千?”
她瞇了瞇眼,看向一禪大師。
“不是萬千大道?”
一禪笑著點頭,又搖頭。
“大道萬千,萬千大道,大道三千,三千大道,三千萬千皆是大道,那么——”
他含著慈善,又普渡的睿智笑容。
看著眼前慧根過人的少年。
“什么是道?到底有多少道?三千?萬千?還是千千萬,萬萬千?”
沈長臨一臉扭曲。
都說和尚是忽悠,道士是神棍,這話果然不假。
這他媽說的都是啥?
三千,萬千的。
又千千萬,萬萬千的。
給個具體數字不成嗎?
翻來攪去,攪去翻來的。
腦殼疼啊!
什么玩意兒啊這都是?
討論點兒正常的問題不成嗎??
可是偏生在場的,除了他一人不懂,余下的兩人好像都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