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這少年的修為怕是不低。
不然也不能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
他除了能看出這少年的氣息干凈剔透些外,余下的可什么都看不出來。
“那么,小施主能看出,附身的是何物嗎?這樣才能對癥下藥。”
“發出嘶嘶蛇音,擁有豹子外觀,烏色,藍青獸瞳,有十五厘米左右大小。”
楚少年說的這般仔細。
再次讓老和尚感慨,這少年的修為不低。
最少也到了凝神后期,凝神前期的怕是看不了這么仔細。
拂兮是凝神前期,眼下都做不到這一點。
不過——
這形容——
老和尚蹙了蹙眉,看向拂兮。
“那是?”
拂兮搖了搖頭。
“不知。”
他收回治療中年和尚的手,淡道:
“無礙了。”
“多謝拂兮道長。”
中年和尚起身,雙手合掌,沖著拂兮彎了彎腰,很是感激。
剛剛他都要以為自己快死了。
要不是道長出手,他真不知道自己會是什么后果。
拂兮搖了搖頭。
“我只是幫你治傷,是他出手才禁錮住那東西。”
拂兮看向了楚少年。
中年和尚有些驚訝。
他之前都沒反應過來,是拂兮道長第一個沖過來了。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以為,是拂兮道長出手禁錮住那東西的。
到是沒想到,會是這位小施主。
中年和尚朝著楚少年合掌道謝。
“多謝小施主。”
“嘛,別客氣不用分那么仔細”
楚少年擺擺手。
從地上撿了根樹枝,嗖嗖幾下,在地上畫出那東西的模樣。
只是在畫完最后一筆的時候,她驀的轉了轉眼珠子。
嘿的一下笑了。
看到他那笑容。
拂兮跟沈長臨皆是心頭一跳。
有種不妙的預感。
“你,你干什么,別,別亂來!”
他可是有聽時叔說過——
這人在最初控制不住靈力畫符的時候,直接發了大水,把拂兮住的院子都給沖沒了。
那院子可不比時老爺子的院子小來者!
不僅如此,施個凈訣都能著火,忒嚇人了。
雖然沒見過。
但不妨礙他想象。
畢竟,是他的靈力可是超級強的!
那后果。
簡直就是一場‘天災’。
很顯然,拂兮也想到了。
瞥著二人那如臨大敵的模樣。
楚少年嘴角抽了抽,瞪他們一眼。
“干什么,爺笑都不能笑了?”
“…那是笑的問題嗎?”
沈長臨鬢角跳跳,表情奇詭。
“這里不是時叔的院子,你毀了,可是要賠的。”
楚少年斜他一眼。
不就沖了一回院子,至于嗎?
不爽的撇撇嘴。
她戳了戳地上的圖案。
“吶,就這東西,認識不?”
幾人湊過來。
看著地上那栩栩如生的獸類。
沈長臨遲疑道:
“這不是豹子嗎?”
“不是。”
拂兮指著那豹子。
“響尾蛇的尾巴,魚的眼睛,不是豹子。”
“咦,還真是——”
沈長臨蹲到地上,仔細的把那獸類給看了遍,點點頭。
“確實,大體輪廓像豹子,但還是有區別的,大師知道這是什么妖怪嗎?”
他朝老和尚看去,老和尚搖搖頭。
“不知道,沒在經書中看到過。”
“那怎么辦?”
“大師!大師!一禪大師——”
幾人還沒分析出個結果,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焦急的喊聲。
老和尚沖著幾人雙手合掌,道了句佛號。
“阿彌陀佛,拂兮道長,你先照看一下,側院有位女施主懷了鬼胎,老納正在為其祛除,等稍后再處理此事如何?”
“嗯。”
拂兮點頭。
“阿彌陀佛,了尺,將東西帶上,去為那女施主作法。”
“好。”
中年和尚迅速的撿起地上的道具,沖著幾人欠了欠身,跟在老和尚身后,朝著側院走。
等人走后。
楚少年眨巴眨巴眼,笑瞇瞇的看著拂兮。
拂兮一對上他那笑容就是一默。
片刻后。
“你想做什么?”
“爺比較好奇,靈力能畫各種符,這各種符里,應該包含了,道家的驅鬼辟邪保平安等等一系列,各種符咒對吧?”
“對。”
“那么——”
楚少年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鐘馗的驅使小鬼捉鬼,以及驅使各獸吃鬼,應該也能被畫出來運用的對吧?”
沈長臨目瞪口呆。
“你,你不會是想,想畫鬼?畫獸什么的吧?”
“不行嗎?爺試試?”
楚少年躍躍欲試。
動動指尖,就想畫一只出來看看。
她也是看到那人體內,附身的那只妖怪,還是獸什么的,才想到這一點的。
反正都是道術對吧?
既然是道術,為什么不行呢?
都是用靈力來畫的啊——
各樣靈符都能畫。
那么,鬼啊,獸啊,神仙啊,這些為什么不能畫?
這個想法很大膽。
大膽的都把拂兮給震住了。
他唇角動了動。
片刻后,竟然輕笑了一聲。
不知是在笑他,異于常人的天馬行空,還是笑他當真非常人也。
笑的楚少年一臉懵。
“爺說錯了?”
不是——
對就對,不對就不對。
笑什么笑?
“不是。”
拂兮搖頭。
“你知道,道修要做到鐘馗那般,能驅鬼御獸,是什么級別的嗎?”
“什么級別?”
楚少年看著他。
沈長臨也看著他。
講真,沈長臨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人笑。
你還別說,挺好看的。
仙氣飄飄,像月下仙人一樣,很有那種飄渺流云的感覺。
“正規的道修,比仙修嚴苛,也比仙修多一個大境,仙修分下,中,上三大境,而道修卻分初,中,高,大乘,四大境。”
“唯有到大乘境界,才能做到鐘馗那般,驅鬼御獸,且,到那種程度,也才有資格被他人尊稱一聲,天師,所以——”
拂兮看著他,唇角微翹。
“你想橫跨幾級?”
楚少年瞥著他,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
“你是在嘲笑爺,不知天高地厚嗎?要不,爺畫個你瞅瞅?”
“沒有嘲笑你,只是覺得時叔說的對。”
拂兮搖頭。
他怎么會嘲笑人?
尤其還是這人?
“那老頭兒說爺什么了?”
她哼哼兩聲。
“肯定不是什么好話,張嘴就臭小子,小混蛋的,能吐出什么好話來啊他?”
…說的你好像不是臭小子,小混蛋似的。
沈長臨咕噥。
但沒敢出聲,怕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