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連在電腦上,一邊撩開衣角,露出腰側巴掌大的一片皮膚。
那里有一道猙獰又丑陋的刀疤。
幾乎是將他纖細的腰側,直接割開七八厘米寬度。
而當那傷口呈現在眾人眼底時,觸目驚心到讓人倒抽口涼氣。
而總統閣下整個人都抖了下。
因為身側著的人,氣息驀的冷成冰箱,刺的人骨頭都是疼的。
讓他控制不住的直哆嗦。
真是超級超級嚇人啊!
“滴滴——”
質地屬性探測儀在湊近那傷痕旁時,發出了滴滴的響聲。
緊接著電腦畫面一彈。
彈出質地屬性探測儀的探測圖。
那是跟大拇指差不多大小的一塊碎片,融合在傷口里,長進少年的身體內。
而那片碎片的大小,正好吻合住兇器上的缺口。
完整的融合為一。
少年把探測儀放到桌子上,松開衣角,似笑非笑的睨著沉默異常的金律師。
“還有什么問題?”
金律師唇角動了動。
最終什么都問不出來了。
“既然沒問題了,那就該爺算賬了!”
少年陰氣森森的,透過政客跟媒體記者們手中的非法直播,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
“把喬老當槍使的那位,你很聰明呢——”
“你聰明的攛掇喬老,讓他在這種時候,反利用了溫二爺一事,來狠將了爺一軍——”
“明面上是在借著,總統處理溫家一事的勢頭,再給帝國的百姓們敲個警鐘,告誡他們——”
“哪怕你再有錢,哪怕你再有勢,哪怕你還是未成年,就算是太子,只要犯了法,也要接受法律的制裁,非常有效跟大快人心,更能敲斷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惡念。”
“而實際上呢——”
少年低笑兩聲。
邪氣四溢,詭譎沉沉。
“你不過是想把爺拉下神壇,成為眾人談論嘲笑的對象。”
“因為爺曾經是一個混混,還是一個殺人犯。”
“就算現在身為楚家太子,也清洗不了曾經的污點,哪怕這次逃過一劫,這輩子也差不多完了。”
“不得不說,你這個想法非常好,用的也非常妙,天時地利人合,完全就像是為你準備的——”
“但是——”
白衣銀發的少年,雙手插在口袋里。
站的筆直如松,笑的放肆縱情。
黑泠泠的眼眸里,像是匯聚了萬千星河。
云淡風輕的態度,像是把整個天地都踩在腳下。
他望著臺下的人。
望著直播后面的人。
望著他們身后那無盡的黑暗虛空。
無畏又無懼。
“你太小看爺了。”
“你以為爺會無腦到,被人牽著鼻子走不成?”
“你以為爺會為了顧全所謂的顏面,遮遮掩掩的,并不想把那些丟人的事情,昭告天下?從而坐實爺是殺人犯一事?哪怕回頭被洗白,得到的也不過是狡辯兩字——”
“以及——”
“人家是太子爺,殺個人能算什么事兒?”
“天捅破了,還有老子在上頭頂著呢,就算楚將軍是帝國的戰神,全民的守護神如何?自己的親兒子犯了錯,還能真送進監獄,或者殺了?”
“嗯?爺說的可對?”
少年斜著唇角,不屑一顧。
“那么,隱藏在后面的渣滓,給爺聽好了,爺是爺,楚家是楚家,雖然爺是楚家的太子,但是爺并不在楚家的戶口本兒上——”
嘩——
眾人嘩然,無數人竊竊私語。
就連總統閣下都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猛然側頭朝身邊的人看去。
“他說的是真的?”
楚夜寒神情不變,但是臉色卻蒼白了幾分。
總統閣下離他最近,自然是看到了。
心臟狠狠的往下一墜。
怎么會這樣?
而對直播前,直播后,混亂不堪的人們。
少年那清亮,幽靜的聲音,卻依舊清晰的傳進他們的耳朵里。
“所以,除了這個楚姓外,爺跟楚家,其實沒你們以為的那么有關系——”
“下次再借機用各種噱頭,把什么亂七八糟的臟水都往爺身上潑,還把爺當成算計楚家的導火線的,就不要怪爺,下手不留情面了!”
砰的一下。
少年反手就是一拳,砸在后面的大屏幕上。
那大屏幕瞬間碎成渣滓,掉落一地。
不僅如此,那銜接著大屏幕的墻壁,亦被砸的呈現出細細密密的蜘蛛絲紋路,朝著整面墻壁蔓延而去。
還發出讓人倒酸牙的崩裂聲,撲簌簌的直往下掉碎石渣子。
竊竊私語的噪雜聲,瞬間安靜如雞。
全國務院,乃至全帝國人民,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暴力,給嚇的目瞪口呆。
少年收回手,重新插進口袋里。
慢悠悠道:
“爺不隨意搞事,也不隨意鬧事,但湊上來搞爺事,鬧爺事的,就要小心了。”
“因為爺的脾氣,著實稱不上好,所以,不要輕易來惹爺生氣,因為惹爺生氣的下場,你一定不想看到的,都聽懂了?”
冰冷的眸光,森森寒戾的在眾人眼前掃過。
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
“知道爺是一個混混,還來算計爺?皮養了欠收拾,嗯?”
“別有事兒沒事的,隨隨便便來誣蔑爺,因為爺會不爽!”
“爺雖是一個混混,但卻是一個有操守的混混,一不賣國,二不通敵,三不隨意殺命,四不隨意欺辱人,五不觸犯國法,你們在爺身上鬧什么妖?”
“至于所謂的,收保護費一事兒——”
少年嗤笑一聲。
“蕎夯省,卡在樊少省跟畢紗省中間,自成一小省,左右各不占,是一塊兒無人接收的三不管地界兒,里面生鬼蛇神猖狂無道。”
“在那里生存,沒人護著,骨頭渣滓都會被吞的不剩一塊兒,他們自行交錢,找‘大人物’庇護,自主自民的自愿行為,所以犯了哪門子法?”
“聽不懂的,去扒扒地圖,查查教科書,再來跟爺胡咧咧!”
真是簡單粗暴。
總統伸手壓了壓微微抽搐的嘴角。
一時有些無言。
確實,蕎夯省雖屬于帝國境內的國土,但因為卡的位置非常巧妙,又因無人居住,所以被擱置了。
后來一些不務正業的在那里浪跡,慢慢的形成了住址地。
但不管是樊少省跟畢紗省都不想要。
因為那里住的人太麻煩。
所以久而久之也就自成一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