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到了他很是憂慮,與焦躁的臉色。
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很是不安。
總統雖不是界內人,但他的感覺一向超乎尋常。
“好。”
楚夜寒點頭,朝身后的楚一吩咐下去。
楚一麻溜的去辦。
而U盤里的那些東西,雖然做過一定的打碼處理和血腥暴力刪減,但政客,媒體,乃至全國人民還是被震驚到了。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們的認知的。
帝國是跟大多數國家不同的。
很多國家三五不時傳出來暴力爭斗,血腥傷亡,甚至還有經常處于內亂的。
而帝國內里很平和。
除了偶爾會有天災,大部分的時候,也就只是在新聞上看到一些車禍什么的,像直接殺人這種事,是少之又少的。
而在帝國的國都,更像是沒有。
可卻沒想到在私底下,竟然還有那么喪心病狂的,干出那么害民害軍人的事。
難怪了,難怪總統氣到口不擇言。
第一個視頻播放完結。
總統走上臺,站在那里,望著政客與媒體們。
透過他們手中的,各種非法傳播途徑,深深的望著全帝國在觀看直播的百姓。
“你們總倡導言論自由,總說民眾有知情權,總說一切要公開化處理——”
“但是啊,一個國,生存很多人,這些人就像白晝,有陽光也有黑暗。”
“有人可以很好的克制自己,不去走上犯罪的那條道路,不去用自己所謂的真相,去惡意攻擊,傷害別人。”
“有人卻會放縱自己,反正是說說而已,又沒有真的行動。”
“但有人卻瘋狂行動,擾亂民心,害民害國,我很不想把這種事情告訴你們——”
總統說的很緩慢。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伴著那黑暗暴力的視頻,砸進全國百姓的心里。
“我想為你們營造出一個陽光幸福,大家齊心協力努力,朝更好的明天奔走的帝國。”
“讓你們充滿希望,充滿動力,讓你們有機會從自己的國家走出去——”
“站在任何一個國度,都能很驕傲的告訴別人,我是帝國人——”
“然后收獲很多人羨慕的眼光,因為我們帝國人,人人和平,人人努力愛國,人人努力護國,整個國際都知曉,多好?”
“而帝國內部的所有黑暗,都有我們這些人,把它們盡可能的清除掉,努力達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期待——”
這般說著。
總統的眼淚,淬不及防的砸了下來。
聲音也開始哽咽。
“你們不能想象,為了護住光明,有多少人負重前行,有多少人碎著血骨吞下去爬著向前走,有多少人想爸爸媽媽,兒子女兒的時候,那支離破碎的哭聲——”
“可是他們再哭,再疼,再絕望,有很多人,也回不來了,不能再陪著他的親朋好友,過余下人生的,以及任何一個節日。”
“請,想想自己最在乎,然后失去的,再來看看,他們最在乎,卻又被迫失去的。”
垂下眼,淚水砸在手背上。
總統閣下,點開了那些讓人心碎的哭聲。
那里面一句句稚子的疑惑,一句句壓抑又善良的謊言,一聲聲悲嗆的嚎啕大哭,一聲聲質樸又絕望的囁泣。
我要媽媽——
我要爸爸——
我想我兒子,我兒子好多年沒回家了——
我想我閨女,她都成個老姑娘了,可是還不回來嫁人——
我不想讓我家孩子當兵,我怕出事,提心吊膽的怕,可是我孩子說,媽,那是榮耀,可以用一生拿來暢談的榮耀,至高無上的,我會照顧好自己,你等我榮歸故里——
我嫁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人,但我卻怕我的孩子問我,媽媽,爸爸什么時候回家?
我不敢面對孩子殷切期盼的眼神,告訴她,你爸爸,沒有了——
她還那么小,見人就說,我爸爸是軍人,超級厲害的,可若等她知道,爸爸沒有了,該哭成什么樣子啊,我怕——
我就那么一個兒子,等著他回來給我養老送終,可是我卻要白發人送黑發人,疼啊,老天爺疼啊——
嚎啕的大哭聲,崩潰的歇斯底里,在帝國各地上演。
因為那些人,看到了他們自己。
看到了她們那艱苦前行的日子。
看到了她們撐起家,一邊哭著,一邊朝前走。
有多少人新婚沒了丈夫的?
有多少產婦,生孩子時等不到丈夫的?
有多少丈夫,守著家等妻子歸來的?
有多少孩子,再也見不到親生爸爸媽媽的?
有多少父母雙親,再也等不回孩子回來的?
往后的余生。
接下來的無數個日日夜夜。
那樣與他她們,最親最近的人,只能活在一張畫像里,不能再陪他們說說話了。
甚至再想聽一聽他們的聲音,都奢侈到不行。
總統擼了把臉,摁下暫停。
紅著眼望著他們。
“這是你們看到的,千分之一都不到,這是如今充滿陽光的帝國背后,那堆起來的無數尸骨——”
“他們用他們的血肉,筋骨筑造起一面城墻,墻外陽光明媚,墻后冰冷蝕骨——”
“你們到底有什么不滿的呢?要這么摧毀,被無數人苦苦支撐起來的一切?良心呢?德行呢?善念呢?”
深深的吸口氣。
總統閣下,咬著牙,恨聲道:
“關于軍事機密泄露,導致的一切后果,溫駒良是主謀,余下的一眾從犯,堅決不可饒恕——”
“要拿他們來祭慰亡靈,慰撫生者,增固律法,以儆效尤!”
“不接受任何辯駁,不接受任何反駁,一切后果,全部由我承擔!”
“你們,不屈不服,不愿不爽的,來總統府找我!”
啪的一下,把電腦合上。
他冷冷的看著臉色煞白,神情恐慌不安到極點的,政客與媒體記者們。
“現在,還有什么想問的?”
“沒有了,就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接下來會直接下發處決通知,以及頒布他們的一系列罪證!”
一聽到可以離開,那些被各種情緒充斥的政客與媒體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朝外跑。
“等等——”
可是,他們還沒摸到門口,就聽到總統那冰冷冷的聲音。
“此事一過,我需要你們在場的諸位——”
“為你們的無腦,向全國人民道歉!”
“為你們的無理,向全國人民道歉!”
“為你們的任性,向全國人民道歉!”
“為那些苦苦鎮守在黑暗中的英烈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