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旦遇見以及有所交集,那么兩方的和平就會被打破,從而陷入混亂,或者爭亂,就像現在這樂園,焉知不會成為世界毀滅的縮影?
畢竟在大多數人心中,都會認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尤其是與自己類似,又比自己強悍上很多的另一個存在,總會引出自己內心的負面情緒,從而走上極端。
那么想來,是有第三方在維護著界線內外的和平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第三方——
楚少年眸光微閃,越來越覺得這個世界有趣了。
“可以這么說。”
對于這一點,黑衣人到是沒隱瞞,實在是界外人與界內人太過分明,就像現在,掩飾也沒用。
“那么,這個所謂的昱息是干什么用的?”
“你不需要知道。”
冷不丁的,身后不遠處傳來一聲疏冷的聲音,打斷了楚少年跟黑衣人的對話。
少年挑挑眉,側頭朝來人看去。
那是之前追著那團黑影離去的黑衣青年,青年臉色略顯蒼白,有幾分狼狽,但好像沒受什么傷,至少他沒聞到血腥味。
黑衣青年拎著一把深色的長劍朝這邊走來,眸光生冷的望著楚少年,在看到楚少年的那張臉時,一向沒什么情緒的眼眸里,明顯的出現了幾分松怔。
雖然很快回神,但對于一向除了修煉外,其它事情都不關心的他來說,已經是難得的意外。
只是這一點,除了他之外沒人知道罷了。
“你是界外人,界內的事情不需要知道。”
青年像是不近人情的執法者一樣,一板一眼的敘述,讓人覺得他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一點兒都不討喜。
至少沈長臨對他就很是不爽。
他今天受的刺激不少,憋到現在已是極限,這會兒還干了吃力不討好的事,他怎么可能忍著不發飆?
要知道,不是他們這兩個界外人,這群人指不定要怎么團滅呢!
怎么著?
連為他們解惑一下的機會都懶得給?
媽的!
這何止是懶得給,完全就是看不起了好嗎?
有異能了不起啊?
會上天了不起啊!?
他冷笑一聲。
“嗤,你怕是眼瞎!看不到你們是被兩個界外人給救了!我們怎么就沒資格知道了?”
沈長臨的這‘界外人’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十分的不愉快與諷刺。
“你們可以不救。”
誰知,青年卻冷冰冰的扔給他這么一句話,氣的沈長臨都要掏槍崩了他!
雖然崩不死,但不妨礙他發泄!
“咳咳,阿濃——”
給水云清療完傷,又給自己包扎了一番的蘇師兄無奈極了,歉意的看著臉色鐵黑,處于暴走階段的沈長臨,輕咳兩聲。
“抱歉,阿濃他并沒有惡意,他的意思是說,對于普通人來講,我們這樣的人很危險,稍有不注意可能就會丟了性命,所以最好避開。”
蘇師兄這般說完,頓了下,加了句。
“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邊最近不太安穩,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好奇害死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沈長臨憋屈到不行。
這種‘大家同住在一個星球上,你們卻如此不同,更不被世人所知’的無知,與潛藏的危機感,讓沈長臨身上的毛孔都炸了幾炸。
他是個正二八經的軍人,更以誓死效忠帝國,以消除帝國內一切不安定因素,維護帝國和平為己任的鐵血軍人!
可他這三十年是白活了,竟然完全沒有覺察到他們的身邊竟然還潛伏著比各種犯罪團伙,與邊界戰亂還要可怕與危險的存在,你說他怎么可能坐的住?
他簡直慌的一批,怒的想宰人了好嗎!?
更可怕的是——
他不知道上頭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定然會成立特殊部門來處理這些事,這到讓他覺得安心,如果不知道,也沒有的話,他簡直都不敢想以后若是出了事,將會面臨的后果!
一想到這里,沈長臨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他這次回去一定要問個清楚!
相較于沈長臨的憋屈,楚少年簡直淡定到不行。
他瞅了那黑衣青年一眼,唇角一彎,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意,在青年略顯怔仲時,悠悠吐出。
“爺又沒問你,關你屁事!”
蘇師兄一呆,顯然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和氣又姝麗過頭的少年,竟然會這么說話。
反到是沈長臨嘿的一下就笑了。
他就說嘛 這小子其實是個隱藏的刺頭,他要是被人這么不陰不陽的諷刺,怎么可能還會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話?
沒直接揍你一頓就算是很給面子了!
心下莫名暢快的沈長臨,似笑非笑的睨著那表情沒什么變化的青年,扯扯嘴。
“身為一個正二八經,共同生存在這個星球上的人,我覺得我有必要知道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尤其是——”
他表情驀然冷硬含煞的指著那昏迷不醒的二人。
“他們可是殺了我近四十多個兄弟!你覺得,你們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話,我就會放你們離開!?”
他這話,讓蘇師兄的神色變了下。
像是完全沒預料到,他們竟然殺了那么多人。
“啊,對了,防止你們認為我在說謊,更防止事情往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我覺得我非常有必要聯系我的上峰,讓他們徹底調查此事!”
“畢竟我是一名軍人,要對我帶來的所有兄弟們負責!”
軍人二字一出,蘇師兄心下一沉。
麻煩了。
扯上一方軍人,這事可就完全不好收場了,尤其是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輕易善了?
沈長臨這幾乎是含著血淚,恨聲吐出來的話,讓那黑衣青年也沉默了片刻。
最終,他唇角動了下。
“聯系界門。”
界門。
界內外的執法部門。
也就是楚少年之前所猜測的,第三方的存在。
“那么,昱息到底是什么?”
看到沈長臨那模樣,楚少年眉心一蹙,眸光凝了一凝后,把那把傘扔回給那位蘇師兄,他則伸手插進口袋里,摩挲著口袋里那兩顆閃閃發亮的昱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