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魚兒們漏網,怎么都是游行過半的時候了,這游行還沒開始,不可能就放小混蛋們進去的!
酒店經理擺了擺手,一臉擔憂:“今年不同往年,客人不多,更何況——”
他的視線在電梯旁的樓層上一掃而過,當接觸到最上端的數字55時,仿佛被針扎了一樣,快速的收回了視線。
拜國王雷奧哈德所賜,今年他們的客人少了很多,好萊塢的大小明星們都效仿起了這位超級巨星,玩起了微服私訪的把戲。
而現在,項樓的總統套房中,更是只住了一位尊貴的客人。
好吧,私下里,他更愿意稱之為該死的客人!
并不是他沒有職業道德,私下誹謗詆毀客人,而是這位客人實在是太過分太能找事了!
短短三天,第一天因為酗酒,差點淹死在游泳池里,第二天跑到樓頂,坐在大廈邊上,抱著酒瓶鬼哭狼嚎,當天晚上,客服部接到了上面足足十層客人的集體投訴!
從今天早上開始他就心驚肉跳,右眼皮跳個不停,在看到急救人員的一瞬間,他的心一下平靜下來,普通電梯最多只能做到55層,然后再爬一層,就到了總統套房所在的56層——
這混蛋果然把自己玩死了!
他扭頭向外走去,同時沉著的吩咐助手:“封鎖酒店,關掉所有監控和wife,通知各部門,今年不允許有漏網之魚進來!”
一旦那位在他們酒店出事的消息傳出,哪怕客人最后安然無恙,也是一個巨大的丑聞,酒店或許能安然度過,他恐怕就要失去這份薪資優渥的工作了!
他仰頭看向了天花板,目光似乎穿透了數十層樓板,看到了那個懷抱酒瓶,胡子拉茬,一身潦倒的影帝,希望他不會死。
嗯,要死,就死在救護車上吧!
這位非常敬業的值班經理忍不住滿懷惡意的揣測著,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好像忘了點什么,是什么呢?
偽急救小隊一路有驚無險的順利登陸,幾個人興奮的從55樓爬到了56樓,最后,從位于大廈頂部的空中花園鉆了出來。
幾個人同時松了一口氣,漢尼拔繃緊的臉終于松懈下來,微笑道:“好了,成功過關。”
哈瑞摘下口罩,興奮的跳到了簡晗面前,握著她的肩膀,直視她的雙眼,嘖嘖稱奇:“厲害了我的乖乖,你剛才在門口的表現太棒了,把我都嚇了一跳!”
他瞇起眼,聲音陡然一尖,竟然模仿起了簡晗說話的語調:“醫生!請救救我的哥哥吧!”
一旁的瓊剛剛摘下臼罩,聞言心中一動,慢慢抬起眼,視線在簡晗和哈瑞間掃了掃,片刻后,斬釘截鐵的道:“你學的不像!”
杰羅德放下了肩上背著的巨大醫務箱,打開蓋子,里面赫然是一個小型的儲物箱,他蹲在地上,依次掏出了野餐布,紅酒,熏雞烤腸,三明治,兩包堅果爆米花,幾個紅通通的蘋果,甚至還有一壺熱氣騰騰的咖啡!
聽到瓊的聲音,杰羅德抬起頭,贊同的點了點頭,“沒錯!哈瑞,你粗劣的模仿讓我只想發笑,可剛才,簡說話的時候,我只恨不能腳下再快一點——”
哈瑞一怔,顯然沒有想到,同伴們會這樣拆他的臺子,以前他們可不是這樣的,他們總說,hi,哈瑞,來一段吧,演演那個妖艷的小婊砸,你真是太棒了,你確定不做為一個女演員進入好萊塢嗎 哈瑞表示,自己脆弱的小心靈受到了暴擊一百點,他得來杯紅酒緩一緩,正當他悄無聲息的坐到杰羅德剛鋪好的野餐布上,伸手抓向酒瓶時,因為位置放低的關系,他無意瞥到了簡晗的膝蓋——那上面臟兮兮的,仿佛在滿是灰塵的地上連打了幾個滾。
哈瑞一怔,下意識的抬頭看去,由上往下,依次看到了她同樣臟兮兮的肘部,濕漉漉的臉,被汗水打濕的頭發——
他難掩吃驚,結結巴巴的問道:“簡,簡,你怎么這么狼狽”
剛才他抬著擔架,簡晗嬌小的身影又被漢尼拔擋的嚴嚴實實,這還是進入酒店后,他第一次看到簡晗的樣子。
簡晗聳了下肩,隨意的坐到了野餐墊邊上,她拿起了一塊三明治,咬下一小口,漫不經心的解釋道:“不是叫我演病人的家屬么我想,都已經叫了急救車,那她一定很著急,電梯太慢,她從樓上狂奔而下,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很快又爬了起來——”
她抬起盈盈笑眼,看向了幾位因為她的話而僵在了原地的同伴,微微一怔,露出了狐疑之色:“我構思的不對嗎”
漢尼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聲音低沉:“不,你構思的很對,很好,非常好。”
哈瑞若有所思,端著紅酒的酒杯卻久久沒有喝上一口,半晌,他遲疑著問道:“——那哥哥也是真的了真的有一個昏倒的哥哥,等著急救車的到來”
他說的有些混亂,簡晗卻完全聽明白了,她訕笑兩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雖然詛咒自己的哥哥不好,可剛才,確實如此。”
話罷,簡晗難得的沉默了下去,是的,剛才,她直接把方清翰代了進去,巨大的恐懼和心痛襲擊了她,讓她自然而然的說出了所有的臺詞。
在她沉默的功夫,杰羅德和他的隊友們打起了眉眼官司,他朝著簡晗一陣擠眉弄眼,暗示兄弟們——怎么樣,哥選的人還不錯吧!
哈瑞樹起了大拇指,瓊沒有吭聲,微微轉動手腕,化妝鏡的一角立刻出現了低頭不語的女孩的身影,只有漢尼拔,堅定不移的微微搖頭——不夠,還不夠。
簡晗很快意識到了周圍的沉默,她迅速的振作起了精神,對待這樣的冷場,最好的選擇就是更改話題,她很自然的問了一個藏在心里有一會功夫了的問題:“我們就這么不動的話,保安很快就會上來趕我們走吧”
漢尼拔拿起一片切片面包,動作優雅的涂上了黃油,眼皮也不抬,慢條斯理的回答她:“不,他們不會。”
簡晗一臉好奇:“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