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王石三死了。
天淵七界養的食血蟲任務完成,也全都滅殺了。
可是,收到消息的一庸,實在高興不起來。
圣尊居然利用石三,投下了禁法分身,把林蹊弄失蹤了。
聽到消息,嘆息的不是一庸一個。
不過,嘆息歸嘆息,仙界的某些大佬,更多的是松了那口氣。
天淵七界崛起的太快,若不是先是食血蟲,后是圣尊以禁法分身降臨,他們都想過去看看,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吧…
現在不必看了,林蹊失蹤了。。
這失蹤跟隕落其實沒什么區別了吧!
拿不住她便罷,拿住了,圣尊怎么可能還讓她活命?
而沒了林蹊的天淵七界,未來實不好說了。
仙界一眾大佬的目光重新放在佐蒙人,放在門下弟子,以及各種角逐的大事時,卻不知道圣尊悔到了什么程度。
他費了那么大的勁下界,應該撈一把大的才對。
堂堂蟲王不說讓天淵七界的所有頂尖修士圍殺,怎么著也得有無相界,或者千道宗的所有頂尖修士吧?
可結果呢?
一庸他們那么多人圍殺石三都沒成功,林蹊怎么敢一個人干的?
圣尊躺在榻上,恨不得時間能倒流。
他千辛萬苦的以禁法下界,連小魚都沒殺上三兩只。
不僅如此,還驚動了八臂老猿。
那個老東西…
圣尊擰了擰眉頭,總覺得那老東西一只腳已經跨進了圣路,要不然托天廟的十幾座后殿就應該倒下,也成為齏粉,他更不會那么慌張。
圣尊捂了捂臉,那一會他真是急糊涂了,
大失正常水準。
憑八臂神猿對林蹊的重視程度,他要是能救,
又怎么可能不救,
只以神識追索?
他…應該離不開托天廟一定范圍。
可笑自己當時沒想透。
殺不到其他人,
那就不殺好了,只要林蹊在,
就不算太虧本。
當時…
想到林蹊當場激發木符,擋住了最強威殺,圣尊的面色就非常難看。
那是云天海閣木老道給她的吧?
要不然哪怕她當場化龍也一樣逃不過。
可恨,
她先有木老道的保命符,后又在十分之一息的時間里,下意識的轉換身體,長出龍角變成更抗打的妖身,擋了一擋,
若不是那一擋后,
他的修為極速下跌,
又怎么會沒時間殺她?
圣尊后悔,
他先被八臂神猿和木老道分了心神,后又被各方追兵激得想不起其他。
林蹊是不好殺,
但…中間他不是沒機會。
為什么那一會只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殺她?
圣尊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他其實也怕天道追索吧?
林蹊是天淵七界天道的親閨女,
最開始錯過之后,他是下意識是不敢在那里殺她了嗎?
想到這里,圣尊的面色變得非常難看。
這一趟…虧了。
石三化灰的尸體,被栗苒帶回了金風谷。
師父師弟俱因為這只蟲重傷,若不是含怒當場把它煉了,尋不到師父的她,
這一會,
都想把它再一點點的碾成泥。
“找到了嗎?”
“找到了。”
匆匆回來的葉貓兒微微點頭,“不過,師祖和宜法師叔祖說,師父最好還失蹤著。”
栗苒心下一頓,明白長輩們的意思,“…在那里?師父的傷重不重?現在怎么樣?青主兒還好嗎?”
“在天劍宗最神秘,六十年一開,只有核心弟子才能進的劍山,不過,十一年前,劍山才開過一次,
這一次,
又被圣尊強行打開,風門前輩的意思是,最好六十年后再打開,要不然,會影響那處空間的穩定。”
“也就是說,還沒人見過師父?”
“是!”葉貓兒點頭,“不過,當時師祖和兩位師叔祖的神識也跟風門前輩的一起,沖了上去,師父在山腳,離劍山還遠,劍山只有上山的時候,才有風險,師祖和兩位師叔祖,以及陸望前輩的意思是,就讓師父在那里養傷,順便,如果她愿意,進劍山感受億萬劍意也挺好。”
“那…確定師父真的沒事嗎?”
葉貓兒無奈,“肯定要養一段時間傷的。”
長輩們決定的事,他們都沒法子。
就是師父也反抗不了。
“好在有青主兒。”
青主兒的空間里有無數靈藥。
就是銀月仙子的仙桃園,她都用桃核,原樣建了一個。
“師祖和師叔祖都說,圣尊的禁法分身,就是被青主兒連抽了兩下,才加快消亡的。”
葉貓兒對和師父一起長大的青主兒很放心,“宜法師叔祖說,那里我們不用太擔心了,但是,樣子還是要做的,師父的魂火,我們要想辦法,讓它多閃幾下。”
這樣啊?
“行!我知道了。”
昏昏沉沉在帳篷里躺了十幾天的陸靈蹊,終于能坐起來了。
“今天吃血糯米粥吧!”
再好吃的東西,連續吃,也不好吃了。
陸靈蹊不想再喝千金菇湯了,“你熬粥的時候,給我切點魚片進去。”
“行!”
青主兒瞅瞅自己的小手,咬牙應了,“林蹊,這一次,你算是應劫了吧?”
也不知道當時是怎么弄的,雖然內腑都受到了強烈沖擊,但全身骨頭,就琵琶骨斷了。
“圣尊親自出手,肯定算是應劫了。”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陸靈蹊這一會,還是全身都不舒服,“對了,再用傳界香,幫我告訴栗苒一聲,她煉化的石三是我的。”
“你說遲了,我已經跟師父說了,栗苒煉化的石三得歸我。”
陸靈蹊能怎么辦呢?
只能揚著笑,“我就是給你要的。”
這還差不多。
青主兒饒了她,“躺好,我去給你做粥。”
不想吃千金菇,那是不可能的。
青主兒很細心的幫她把千金菇切的碎碎的,也放進血糯米弱里。
好半晌,看到不僅加了魚片,還加了肉,加了千金菇的粥,陸靈蹊也不敢說什么,老老實實的喝。
“對了,你上午睡覺的時候,隨慶師父給我們傳了一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陸靈蹊眼睛一亮,“虛乘前輩知道圣尊動用禁法,跑去落井下石了?”
“虛乘前輩有沒有落井下石我不知道,但是…”
青主兒笑著給自己弄了一點魚肉,“八臂神猿前輩邀請陸望老祖進托天廟,說是要帶著他,一起閉關。”
陸靈蹊的心下一動,“陸望老祖有說,他往上再走一步,會如何嗎?”
“陸望前輩沒說,不過,七界如鄧茵一般,要沖天仙境的修士,都在往百禁山托天廟那里去。”
這樣啊!
陸靈蹊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傷處。
她也好想去。
“我真的不能出去養傷嗎?”
“不能!”
青主兒搖頭,“師父說,這一波你趕不上,可以等下一波。”
如今的天淵七界,不缺化神修士。
“我們好好在這里呆著吧!”
“六十年呢。”
“…你在外面,我老是不放心,連沉睡晉階都要提著一顆心。”
青主兒忍了忍,到底沒忍住,“在這里,我就可以放心了,等你再好一點,我還要進空間扎根晉階呢。”
她是被半途打斷的,要不然…
“好好好,我在這里,我老老實實的在這里,待六十年。”
六十年,于凡人可能是一生,可是,在修仙界,卻只是彈指一揮間。
天淵七界在很多人的眼中,到底還是小界,雖然知道,那里正在快速發展,可是,再發展,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沒有了天道親閨女,這漫長的過程,可能要無限的漫長下去。
哪怕曾經的飛升修士,回去后,再沒有回來,真正關注的也沒幾個。
只有云天海閣,因為林蹊,因為余呦呦,被惦記的多些。
但是,不管是木老道還是余求、祝紅琳,都知道,他們的徒孫、徒弟、女兒,想要的是天淵七界的崛起,在一些早就注意的事上,選擇了沉默。
他們都沉默了,虛乘當然更是如此。
小徒弟阿菇娜,每年都會過來陪他一個月。
那個月,是他教授道法,講解所有他對‘道’的理解的時候。
虛乘好像沒有看到小徒弟笑瞇瞇藏下的每一枚玉簡,該怎么教,還是怎么教。
很多年前,他教銀月可能很不合格,但是,時隔這么多年,教只是天仙的小徒弟,做為圣者的他,還是非常合格的。
“師父,再過十幾年,金仙試練域就能打開了,我們真要給佐蒙人分新生宇宙嗎?”
“應該不會。”
虛乘笑瞇瞇的,“我們進去的三十三人,魂火到目前為止,只滅了兩盞,我們這邊在贏著,那佐蒙人那邊,定是輸的。
佐蒙人…”
老頭頓了頓,“除非再出圣者,否則只能固守他們的族地了。”
“那…不能有其他可能了嗎?”
虛乘看了眼小徒弟,“想把他們趕走,除非,圣尊隕落。”
否則,他們只能忍著。
“其實留著他們,有留著他們的好處。”
虛乘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宇宙萬方,藏有無數好戰生靈,佐蒙人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他們在,仙界就永遠不缺在血與火中走出的百戰修士。
百戰修士是一方宇宙存世的根本。
天淵七界…”
虛乘頓了頓,“待到神隕地出世,一庸大概就要找你們談進出亂星海和幽古戰場的事了。”
就是外域戰場,只怕都要談一談。
“回去的時候,你可以把老夫的話帶回去,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一庸忍著沒問,一是因為林蹊不在,二是因為,神隕地諸仙未出,三…,則是仙界給天淵七界的一種補償。
“新生宇宙的分配,哪怕老夫都不能有過多干涉,除非…你們不要新生宇宙了。”
這不可能。
阿菇娜沒把這話說出來,“我們已經查到林蹊在什么地方了。風門正在想辦法把她救出來。”
“是嗎?”虛乘笑笑,“那就好。”
“師父…”
阿菇娜猶豫了一下,改為傳音,“剛剛的話都是場面話,事實上我們早知道林蹊在哪。”
虛乘:“…”
他忍不住的笑了。
“不必跟師父說,師父能猜得到。”
阿菇娜抿嘴,“師父,我還有很多事沒跟你說,不過這都是我不能做主的事兒。”
“師父理解!”
徒弟一年只在仙界待一個月,可是每次上來修為都略有提升。
顯然,天淵七界的界域保護還在提升。
“不跟師父說是對的。”
他愿意在天淵七界底牌盡開時,和一庸保持一致的驚訝!
“你也不用擔心為師,年年往這里跑,回去好好閉個關沖擊玉仙,追上林蹊。”
“嗯嗯?”
看到徒弟大力點頭,虛乘的眼睛忍不住眨了眨,笑意一點點的加深。
事實上,經過兩波化神修士集體沖擊天仙境,芙晚、棠華等六人,也都跟著沾了一波光,天淵七界的玉仙修士,帶上陸望和林蹊有八人。
再來一波…
如阿菇娜一般可再進一步的,絕對不會少于五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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