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枯枝還是石頭?
聽說太虛咒蟲會把修士探出去的神識咒成石頭或者枯枝。
陸靈蹊看著地上的石頭和枯枝,感覺誰都可疑,怎么辦?
既然是死物,那就死得更穩底一些吧!
叮叮~
叮叮叮~~~~
十面埋伏中的花雨上下飄飛,很快就把所有可疑的家伙都給攪成了碎渣。
此時,圣尊還不知道他的那縷神識遭遇了什么,只是看著悠閑自在的虛乘萬分的難受。
多年以來,一直都是他悠閑自在,什么時候居然讓虛乘反了過來?
他憑什么?
聽他早就死了的徒弟嗎?
還是憑現在這個又叫天道親閨女林蹊?
“虛乘,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圣尊的嗓子被咒壞了,還沒回復,但是他也顧不得了,直接以好像破鑼的聲音道:“你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是你自己的本事嗎?”
“不是。”
虛乘很欣賞他的聲音,笑瞇瞇地搖頭,“世人都說老夫是躺贏的圣者,以前老夫心中還有些不服氣。但是現在嘛…,圣尊,你有沒有覺得躺贏這兩個字,妙極了。”
圣尊從來沒想過他是這般不要臉的人。
“就像現在,老夫無需動手。”
虛乘樂的很,“林蹊一個人就能把所有人都調動起來,連你也要著了她的道。”
躺贏這兩個字真是最適合他了。
虛乘發現了這個詞的最佳解釋。
“你的那絲神識別想要了。”
“…那就不要,多大的事兒?”
圣尊告訴自己要冷靜再冷靜,棺材坳有太虛咒蟲,沒有木靈掩護,不是他能進去的,也不是包傳素和簡野王能進去的。
至于徒弟幾個人…
就算有木靈掩護,也只能是林蹊十面埋伏下的亡魂。
“虛乘,你敢在這個時候,跟本尊拼一場嗎?”
“不敢,也沒那必要。”
虛乘毫不受激,“反正要不了多久,天下人就都知道,你——堂堂圣尊,繼世尊之后,也被林蹊陰了一把。”
這就夠了。
如今的發展,比他預想的提前了很多很多年。
他不介意再等一些年,等林蹊的修為再高一點,等天淵七界的修士都成長一點,等托天廟、神隕地也都更好一些…
“天淵七界和天淵七界的修士,都正在回來的路上。”
虛乘這幾天想的有些多,“圣尊,你還沒做好準備啊!”
“…你做好了?”
圣尊心下一動,鄙視道:“就算你做好了,你問過馬知己他們嗎?你覺得,他們做好了嗎?”
被人以大義逼著去死,哪怕失去了記憶,骨子里的東西也不會改,宋玉他們回來,馬知己那些人就真的一點也不擔心嗎?
就算現在因為世尊,人族選擇了一致對外,未來…
“浩渺宇宙有無數孕育了生命的世界,可是,你知道有多少是毀在內斗上?”
他都懶得看這個井底之蛙,“貪財、羨慕、嫉妒、恨、避禍…是世間的所有有智生靈潛藏的本質,沒有機會則罷,一旦放出來…那就是洪荒巨獸!
要不然,當年那些明顯不利于你們的條件,你們也不會全都一一答應。
說到底,不過是你們也在借我們的手,排除異己。
就像這些年,你們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滲透仙界,不就是因為,我們滲透的地方,恰也是你們覺得刺頭、難搞的地方嗎?
你們等著我們把那些地方清出來,然后再從我們手上搶回去,好像這樣,你們就還是片塵不染,一身雪白的仙人?”
圣尊狠狠地呸了一聲,“虛乘,你知道你的名字有多虛偽嗎?你真的睜開眼睛,看過這個世界嗎?
還想來看我的笑話?
我們再不好,我族內部團結,你呢?
什么躺贏的圣者?
這句話最開始的出處不是我族吧?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們人族自己都沒幾個人服你。
說你是圣者,給你尊敬,不過是他們需要你,需要你為他們撐在前面,可事實上,你能管什么事?
你什么都管不了。”
放下扎他心的話,圣尊大袖一甩,自己回屋了。
雖然把虛乘那個笨蛋罵了一頓,可是,他還是好氣好氣啊!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若是下面的人厲害點,他堂堂圣者,至于干那么沒品的事,親自去監視林蹊嗎?
棺材坳啊!
臭丫頭…
圣尊這一會不想顧著圣者的涵養,在心里面死勁地咒那個害他丟人的人,咒她把太虛咒蟲的所有咒術都嘗一遍。
事實上,棺材坳里的太虛咒蟲是對那飄渺的花瓣很感興趣,可是,好吃的又來了。
好奇與好吃的相比…
雖然有兩個太虛咒蟲受住了誘惑,想要好奇好奇,奈何,好像近在咫尺的漂亮花瓣,卻怎么也飛不到。
就在陸靈蹊專心絞所有可疑的石頭和木頭,讓它們都受點天罰雷力的時候,她原來正正好的頭發,突然間縮成了寸頭。
哎呀呀!
兩個時辰到了。
現在輪到青主兒來笑話她了。
這種念頭在陸靈蹊的腦子里一閃就又過去了,因為她在十面埋伏里,感受到了好些個強力沖擊的神識攻擊。
可惜,這些神識攻擊,因為原來的本體被絞成了碎片,現在都零碎的很,沒有一個沖出三丈以外。
滋滋滋 什么地方有閃電小火花,什么地方,就有那些個東西。
陸靈蹊感覺它們還想重新湊一塊,哪里能客氣?
房間里,大聲咒罵她的圣尊,突然之間撫住了腦袋。
世尊這些年受的痛苦,他全都看在眼里,沒想到…
圣尊氣得身體都控制不住的有些抖了。
若不是天罰雷力太過霸道,他現在就能要那丫頭好看。
咬牙切齒間,圣尊眼前好像看到那飄飛的花雨里,閃出了讓他心悸的紫色電弧,它們好像就認準了他,在花雨中剛剛結成網,就一把蓋了下來。
滋滋滋 圣尊無聲、痛苦的張大了嘴巴,好像朝天吶喊著什么。
如果可以,他想叫出來,可是不行。
他要是發出慘叫,林蹊那里也許就能聽到了。
陸靈蹊是沒聽到,她只需聽到就行了。
雷網中雷力剛有點弱,就又一張雷網覆蓋下來,反正,一張又一張的雷網沒有一點停歇,把陣中感覺怎么也不能殺死的東西,一遍又一遍地壓著。
“快快快,那里要頂出來了。”
恢復了正常耳朵的青主兒揮著九方機樞陣的陣旗,衣袂飄飄地站到了陸靈蹊的肩頭,“靈蹊,那里的網你要加厚點,還有那塊也是。”
青主兒真慶幸,她受住了誘惑沒去吃這個圣者。
就人家這勁頭,真要吃了…,她還是不是她,都難說的很。
陸靈蹊很聽話地在青主兒所有指到的地方,加厚雷網,好半晌‘滋滋滋’的聲音,才小下來,不跟她造反了。
不過,不跟她造反了,是不是就真的死絕了?
反正她是不太放心的,雷網一遍又一遍,直到把周圍的土地全都打的焦黃,好像熟透了,抬頭看向上空的戰場。
“靈蹊,別停啊,接著來。”
青主兒早就看過了,“只要你這里,還在努力絞殺圣尊的神識,包傳素和簡野王就不敢逃。”
對噢。
陸靈蹊忍不住笑了,“聽你的。”
晉師伯他們肯定正在來的路上,她多爭取一段時間,就能讓包傳素和簡野王多急一會。
“走!”
成康原本想要過來幫陳道一和俞玄志,一起把膽敢埋伏他們的人族天仙按殺在夾道中,可是,還沒趕到,俞玄志就先成了人家的劍下亡魂。
二打二,勝出的機會不大,還要擔下被人家圍殺的風險。
成康沒有猶豫地跟陳道一傳聲‘走’時,自己先腳底抹油了,“包長老、簡長老,快走!”人族又動用了最厲害的求救信號,再不走,他們人人都有危險,“師尊不會怪你們的。”
林蹊只在元嬰時,就能用十面埋伏坑殺世尊,如今…
雖然感覺師尊還在努力,還在反抗著,但是成康知道,再反抗也沒用。
人家在天罰獄里,一待幾百年,現在又已經成仙。
“有什么事,我擔著。”
事情辦砸了,不是他們任何人的錯,而是師尊…也沖動了。
棺材坳這等危險的地方,老頭就不應該進去。
進去也就算了,發現不對還不出來,還主動暴露他自己…,他當時就感覺不太對,這才給安畫傳信的,沒想到…
成康對某人的顧忌更甚了些,一邊逃,一邊想著怎么樣讓安畫幫忙支招,如果不行,是不是建議師尊,把她也調過來。
仙界的大戰,天淵七界的修士當然不知道,他們有他們的事情要忙。
被葉湛秋嚼碎的所謂糕點,在喂過一只老鼠后,簡直快讓雙盟坊市所有知道的修士瘋了。
“都拿住了嗎?”
老鼠吃過糕點就變異,劃開的傷口居然有肉芽涌動,雖然還沒冒出死點,可是,現在誰能放心?
“都拿住了,正在一個一個的檢查。”
靈界所有跟葉綸一起從亂星海回來的結丹修士,都在接受檢查。
連閉關沖擊元嬰的都叫了出來。
佐蒙人亡我之心不死,也幸好葉湛秋多長了一個心眼,要不然…
只要一想到,他們吃個后輩孝敬過來的東西,或者喝點什么,就可能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被變成佐蒙人,誰都受不了。
那是入侵這方世界的大仇人啊!
葉綸怎么敢的?
葉湛岳知道嗎?
“通知下去了嗎?”
天淵七界一片大好形勢,可不能被那幾顆老鼠屎給破壞了。
聯盟大長老北望就等著靈界這邊的檢查結果了,結果一出,不論涉及到誰,他都要親自動手抽筋剝皮。
“都通知下去了。”
執事弟子們哪里敢怠慢。
稍為慢一點,可能就有人被變成佐蒙人。
“各方應該都在嚴查了。”
那就好。
北望星君松了一口氣,“葉道友,葉家的事…”
“我早就被逐出了葉家。”
葉湛秋隱在袖中的手,還有些抖。
他想過他們會給他用毒,就是沒想過,他們還能讓他變換血脈。
雖然早就自逐家族,可是…
“不過,葉家的事,我想不用這邊動手了。”
無相界有的是人。
“道友與其考慮怎么滅葉家,不如查查葉綸和葉湛岳都到過什么地方,拜訪過什么人。”
葉湛秋覺得,這更是一件大事。
葉綸能朝他出手,就能以葉湛岳之名,再孝敬一些,他想交好的。
“這個,也已經在查了。”
能當聯盟長老的北望,當然也不是無能之輩,“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過來。”
話音剛落,一道傳音符就飛了進來,“葉湛岳找過魔劍容崢!”
葉湛秋忍不住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