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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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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古戰場上,秦故和蘇櫻幾個觀風使終于確定,他們打走了小的,又來了一個老的。

  陸望的十面埋伏就傳了兩個人,林蹊走了,這個叫病書生的陸安來了。

  世人都說他病歪歪的,可是,他來了。

  這可真是按下葫蘆又起瓢。

  而且陪在他身邊的女修,一條長綾可剛可柔,出手的速度一點不慢,他們兩個在一起…

  已經試過幾個萬人隊的秦故知道,這件事,必須上報族里了。

  “安畫,成康,經過我們百般確定,送符陣法服進幽古戰場的修士,有一個是傳說五百多年前就死了的病書生陸安,他的名字你們可能沒聽過,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他亦是殺神陸望的傳人。”

  秦故四人都非常沮喪,“他的法寶亦是成套的鬼面錐,目前為止,我們已經試探過多次,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他的十面埋伏跟陸望、林蹊的一樣。”

  看到血玉板上的消息,安畫和成康一時之間都有些沉默。

  十面埋伏有多難傳承,他們是知道的,因為他們也試過培養一個跟陸望一樣的殺神,可是,從沒成功過。

  “號病書生,也許…”

  “沒有也許。”成康一口打斷,在幽古戰場的那些年,他可是透過種種收集過很多天淵七界的資料,“陸安雖號病書生,但殺人的時候,從不會手軟。之所以號病書生,不過是剛得傳承時失于調養,聞不得太多的血腥味,聞多了容易吐。”

  看到安畫眼睛稍亮,他也不得不破滅她的希望,“別以為他吐了就會罷手,傳說,哪怕他吐得要死,也會把該殺的人全都殺完了。”

  安畫一時之間不知道是郁悶多一點,還是氣憤多一點。

  “可是,既然傳說他早在幾百年前就死了,你說,又怎么會現在冒出來?”

  “假死也是死。”

  成康很慶幸自己脫離了幽古戰場,要不然這一輩子只怕都不能再跟這女兒同坐一處了,“暫時假死,以待未來的修士,在修仙界多著了。”

  只是,陸望明顯比其他人更為幸運,按理,他的壽元早就斷絕,現在上來,不是進階化神了,就是得了仙界的壽元丹。

  想想也是,不管是亂星海還是幽古戰場,都有壽元丹,陸家給他弄一顆,并不是太難。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此人到底是化神還是元嬰。

  若是元嬰一切好說,壽元丹再好,也不能再替他延壽千年。

  但若是化神…

  “安畫,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想的是,我們在針對林蹊,針對無相修士的時候,他們是不是也早就想好了應對方案?”

  非常有可能。

  安畫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從風門到林蹊,再到柳酒兒、陸安,未來…無相界進來的修士,只怕都是我們避不開的麻煩。”

  天地因果的因早就種下,果…他們要來償了。

  “師父現在不在,那你說,我們要對病書生…”

  “要!”成康面容嚴肅,“他身邊既然一直陪著一個女修,那說明,他確實不能跟林蹊比。”

  現在關鍵問題是,他們還能調動多少人圍殺他。

  “不試試,若是以后有什么,我們一定會后悔的。”

  現在試,才是成本最低的時候。

  表面上,他們好像會死很多人,可是事實上,誰都有機會活著。

  畢竟都有十條命呢。

  哪怕死了九次,只要最后一次保住了,成功離開幽古戰場,那就是贏了。

  “通知秦故,以百萬人馬試一次。”

  說到這里,成康頓了一下,“如果可以,準許他在最后時間,便宜行事。”

  若是百萬于陸安來說,還在可承受的范圍之內,那么,只要不是像林蹊那么離譜,成康都覺得,可以干。

  林蹊中了神泣,卻還活著,還讓陸望的另一個傳人殺上來,這是明晃晃的跟他們叫板。

  他們若是能反手,再把陸安壓下,于天淵七界的士氣,定是個非常大的打擊。

  “自幽古戰場的通道與天淵七界相通以來,我們一直處于被動反擊的下風。”

  陳浩和石寬都死在了幽古戰場。

  成康望向安畫,“如果能拿下病書生陸安,在‘運’之一道上,于我們可能另有加成。”

  “…行吧!”

  安畫定定看了他一會,把血玉板扔過去,“我不是你手下,你自己跟秦故說。”

  運——這東西,虛無飄渺,卻又無處不在。

  如果說沒運,他們也不可能從幽古戰場活著離開,并且為族里立下大功,為自己的修煉,攢下足夠多的東西。

  可是現在…

  安畫望著世尊閉關的洞府,總覺得,那里,比其他的地方更暗一些。

  抬頭時,果然,別的地方都沒有云,可是世尊洞府的上方,卻恰有一團灰云。

  她沒有猶豫的飛身一把燒盡那團灰云,可是,還沒松口氣,就感覺遠方有一大片的云山正往這邊移動。

  閉關的世尊,猛然睜眼。

  他又多了一份心悸之感,好像又有什么人盯上了他一般。

  可是,他在族里,又有誰能盯上他?

  世尊摸出自己親自封了的巴掌大玉盒。

  這是意識到廣若是他分身,從專藏東西的秘處掏出來的,連圣尊都不知道。

  看著禁制符上秘字,他到底撕開了。

  里面并排放著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張字條。

  世尊的眼睛,落在后兩張上,因為前面的四張,字跡已然模糊,我是的后面,什么都看不清了,而第六張上,還能勉強看清四個字,‘我是廣若。’

  他的心忍不住的嘭嘭嘭跳,落在后后一張上,不過,這上面卻是細細的一行字,“不到萬不得已,命懸一線,萬不可撕開第二層。”

  這是擁有真正圣者的修為和智慧的自己,對現在的自己告誡吧?

  世尊的手在上面小心的劃過,到底沒有馬上揭開。

  敖桐的臨時洞府里,成了敖象的天下。

  墻上掛的幾乎全是他的畫像。

  從剛出殼時的可憐樣子,到后來吃到美食,眼睛瞬亮的剎那,以及和小伙伴在激游沖浪時的種種快樂表情,一個又一個全都成了畫,掛滿了整個洞府。

  這是敖桐從陸靈蹊手上拿到敖象眼淚和鱗片,確定是她親兒氣息后,愣是威逼利誘全套上馬,逼著她制的。

  幸好有靈力,要不然,真要陸靈蹊用畫筆畫,可是會要她小命的。

  不過,哪怕如此,以靈力在畫紙上,打上徒弟或高興或得意或小臉正經的大師兄樣,也夠她喝一壺的。

  “…這是他化龍的樣子。”

  最后一幅,陸靈蹊把徒弟終于學會當龍王的威風凜凜神情,以靈力,繪到了絹紙上,“也就是這個樣子能唬唬人。”

  其他時間,想當他的大師兄,先把個子長出來再說吧!

  反正徒弟們一個不服一個,找機會就切磋。

  相比于人族在修為上的進步神速,敖象和小貝再厲害,也因為種族的不同,而差了那么一丁點。

  “平時…,他裝大師兄的樣子時,就只有一個辦法,板著臉,背著手,然后瞪著眼睛。”

  敖桐可以想象,她家小娃裝老成的可愛樣子,“然后,你的那些徒弟就聽話了吧?我記得你們人族,同門之間,長幼尊卑都很嚴格的。”

  是嗎?

  不知道哎。

  至少陸靈蹊沒感覺到太多。

  “咳,我們千道宗不一樣,我們千道宗的理念是道法自然。”

  若不是有宜法師叔和知袖師叔當陪練,陸靈蹊覺得,她的師兄師姐們,最終都會被她在揍趴在演功堂的擂臺上。

  “而且同門之間,哪有那么多的長幼尊卑啊?大家要修煉,要進步,在不能跟外面人比時,就只能跟自己人比了。”

  敖桐為她家可愛的小娃擔心,“那…敖象擺出大師兄樣子時,你的其他徒弟都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

  陸靈蹊嘴角抽了一下。

  “咳!”她清清嗓子,“我見過一次,就是,他在我家老八陸林面前擺師兄的譜,然后,然后被他師妹陸林摸了一把小臉,然后親了一口,然后他自己羞紅了臉跑了。”

  敖桐愕然,然后暴笑出聲,“哈哈!哈哈哈…”

  這世上,還有比她家娃更可愛的嗎?

  “快,把他紅臉逃跑的樣子,也給我畫出來。”

  陸靈蹊就知道不好,果然,馬上又多出了一張啊!

  “沒地方掛了呀!”

  “沒事,你弄小一點兒,我帶身上。”

  從親兒敖象的眼睛和神態上,敖桐可以看出,他現在過得非常自在。

  林蹊這個親善妖族的人兒,也確實是真心喜歡他,要不然,也不能這么快的,給她弄這么多副畫來。

  “那好吧!”

  陸靈蹊看著一地的顏料,瞄準要用到哪些后,手上靈力再動,十指繁復打出一道道光來,讓那些顏料各入要進的畫圈里,一層又一層,直到完美把敖象紅臉要跑的樣子弄出來,她才松下最后一次氣。

  這可比十面埋伏難玩多了。

  陸靈蹊慶幸她是修士,神魂強大,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要不然,這些畫,真的能難為死她。

  “幸好我聰明絕頂,要不然…,桐姨,你殺了我,我也弄不出來。”

  “不!”

  敖桐喜滋滋地拿著這幅小畫,“敖巽,我覺得吧,真要有性命威脅,你的速度能更快,干得更好。”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可是這丫頭能屈能伸的很,要不然,那天也不會那么急切的證明她自己是林蹊。

  “拿著吧!”

  可惜,她再不能威脅她的性命,只能給報酬,“你的了。”

  一枚儲物戒指到手,陸靈蹊第一時間把自己的震幽牌換下,改成封有敖桐氣息的一個似木似玉的小佩。

  “謝謝桐姨。”

  陸靈蹊甚為喜歡,“不過桐姨,我喊您姨,敖象喊我師父,這樣是不是串輩了呀!”

  “各論各的,串的什么輩?”

  敖桐知道他們要走了。

  密室中的吳求,已經重新壓制了‘神泣’之毒,“想跟我提串輩的事,還是等你也修到金仙,再來提吧!”

  “我可沒有要跟您同輩的意思噢!”

  陸靈蹊才不背這鍋呢,“本來我讓敖象當我師弟的,可他非要認我為師,不信等他上來,您自個問好了。”

  “那他…什么時候能上來?”

  敖桐很希望兒子能早點上來,“林蹊,幽古戰場上,已經有你們天淵七界的修士當主事了吧?能不能…”

  “您放心,回去我就跟他提。”

  仙界畢竟是仙界。

  敖象在龍族一呆那么多年,也是想找他的親生爹娘,“到時候,您跟吳前輩聯系,或者跟戰幽殿的惜時前輩聯系都成。”

  如果讓她突然跑戰幽殿,反而不利于寧老祖暫時低調的本意。

  此時的陸靈蹊哪里知道,她家的老祖這一會,早就因為食神再次在仙界揚名了。

  “那你…也給我一個信物吧!”

  敖桐在吳求出來前,先朝陸靈蹊伸手。

  陸靈蹊在自己的儲物戒指里,吧啦了一遍,給她摸了一張水箭符,“這是我親手畫的,敖象認識。”

  轟隆!

  吳求閉關的石門大開,走出的瞬間,他忍不住頓了頓。

  “看來敖道友倒是比我先一步了。”

  可惜,他的女兒一直活得戰戰噤噤,要不然,倒也可以讓林蹊也跟著弄幾副。

  吳求不敢再放任心潮起伏,只能放棄這一誘人的想法,“恭喜敖道友終于得償所愿。”

  “…還早!”

  敖桐收了親兒的畫像,扔給他一枚玉簡,“當年的事,還要請吳宗主幫忙。”她是一定要查出,那蒙面大漢到底是什么人的。

  “妖族這邊線索太少,但是人族那邊,那么巧的,出現那么多人,又正好的,我到的時候,他們也到了,還連個解釋都不給,馬上把我攔下,這里面…一定有橫跨我們兩族的推手。”

  找到了,她滅他全家。

  “我不用具體的證據,你只要透過那些人,告訴我,他們因何出現的那么及時就成。”

  “…好!”

  這件事確實不對。

  吳求一口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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