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星海,快樂扎根的青主兒,突然感覺到什么,還沒細想出是怎么回事,身上就好像通了電流一般,讓她控制不住地抖成了一團。
咦咦?
靈蹊在干什么?
她是不可能這么快跳到化神的,那現在…
一道又一道不知從哪傳來的電流,打的青主兒來不及思考。
為了小命,她連忙延伸身體,覆蓋住陣內的大部分空間,讓大地幫她分擔一點壓力。
“主兒,你怎么了?”
“主兒,你過界了。”
“主兒,你在干什么呢?”
一瞬間,把該驚動的,算是全驚動了,只有小木屋里的兩個還不知道。
“問靈蹊啊,我知道她在干什么?”
青主兒想委屈來著,可是,又忍不住的高興。
她和靈蹊之間有大德之契,她每進一步,她都跟著沾點光,比她單獨一個扎根長得要快些,“她那邊好像在渡劫。”
不可能是人家進階,她跟著收雷的。
如果她是跟在別人的屁股后面收雷,就不可能影響到她這里。
“什么劫?”
陸懔沖木屋,“她不是才過元嬰劫沒多少年嗎?”
就算女兒是天道的親閨女,也不可能讓她這么快沖進化神的。
“不知道啊!”
面對蔣思惠也異常關切的眼睛,青主兒只能搖頭,“可能是介于第二丹田,第二元嬰之類。”
看到場中所有小藤藤的葉子,都隨著青主兒的搖頭一齊搖擺,瑛娘忍不住想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
剛剛還說青主兒過界的葵葵努力把自己的花盤托高一點,問重新化成人形的瑛姨。
“應該是引龍決的原因。”
瑛娘的心情甚好,“引龍決本就是龍神為他沒有靈根的人族孩兒創下的,傳說,他的那個孩兒最終鍛體有成。
靈蹊學了引龍決這么久,引動天劫很正常。”
引不了天劫,她才奇怪呢。
“噢”
青主兒的眼睛黑的發亮,“這樣說,她以后就會有兩個丹田了?”
“理論上應該是如此的。”
除了那位龍神之子,人族大概從來沒有像靈蹊那樣修煉的了。
百禁山從來沒缺過她肉吃,后來到天渡境,她的那位龍姨,肯定也想辦法給她存了一部分。
兩邊相加,怎么著,也該進一步了。
“陸懔,思惠,你們今天是不是應該請客了啊?”
“啊?請客請客,哈哈哈…”
陸懔大笑,“我們請完了,瑛道友你跟上,我們慶祝個七天。”
“哈哈哈,就這么說定了。”
要不是顧忌這對夫妻是靈蹊的親爹親娘,鷹王都想第一個請客慶祝。
然后葵葵就發現,這所謂的慶祝七天,他和青主兒可能也要跟上,因為加他們正好七個。
但是,他只有瓜子啊!
難不成請大家吃瓜子宴?
煎、炒、五香的、咸的、甜的、辣的?
陸靈蹊不知道,她爹她姨她叔連帶青主兒、葵葵都在找由頭慶祝了。
她在雷海中被越來越大的劫雷打得沉沉浮浮,這日子誰過誰知道。
齜著牙呼氣的時候,每每都有細小的電弧被她吐出來。
每時每刻她都在想著是不是往下面沉沉,不跟老天這樣干。
可是,只要一想到,妖族過天劫的都是用自己的身體硬扛,她這里已經用重影吸雷了,再慫…
陸靈蹊只能努力忍著,不停地告訴自己,我能行,我可以。
師父說,謊話說一千遍,假的有時也會變成真的。
她多騙騙自己,肯定也行的。
畢竟相比于很多鍛體修士,她已經得到的太多太多。
轟隆隆!
咔嚓嚓…
遠遠地,無想用星星眼看她在不時大亮的紫色劫雷中,蕩過來蕩過去。
原來,靈蹊在外面,是這個樣子的。
怪不得叫天道親閨女呢。
無想一邊小心翼翼地收雷,一邊不時望一眼劫云,懷疑她家的娃,在里面蕩秋千。
要不然,怎么一會到這里,一會兒又跟著雷到那里呢?
無想從原來的擔心到現在的安心,到忍不住羨慕,走過一個比較長的心理歷程。
劫云中的陸靈蹊不知她家老祖以為她在蕩秋千,她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不停地騙自己后,不知不覺地,好像真的沒什么感覺了。
透過重影盔甲打到身上的劫雷,弱化好些后,慢慢溶進了筋骨血脈之中。
關節處隱藏的寒脈,在不知不覺間,都好像有些變紫了。
而新生丹田的靈力…
在百忍之中內視的時候,陸靈蹊總感覺不太對勁。
旋轉的靈力,沒有成丹,也沒成嬰的樣子,微微的紫中似乎有好些星星點點的金銀二色。
陸靈蹊一邊奇怪,一邊小心地觀察。
修仙界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鍛體成嬰的修士,她雖然覺得自己可能會有點機緣,可是,一直以來的鍛體成效只在筋骨皮中,哪里能想到它還能另開一個丹田?
就是也習過引龍決的千道宗開山老祖,也不曾留下過什么因鍛體,另外開辟丹田的傳言出來。
自己這樣…
陸靈蹊不知道,自己這樣最終會走到哪一步。
在蛟龍洞府煉化的真龍之血,在天渡境又跟著龍姨和龍寶,她也不清楚,幫龍寶的時候自己到底在無意中,吸收了龍姨多少龍血。
眼見丹田中的漩渦隱隱幻成的形象,陸靈蹊差點瞪眼。
這根本不是元嬰,而是一只小龍。
咔嚓!
一只紫色巨雷,直接打在頭頂,直把陸靈蹊打得眼冒金星,身體控制不住地急速下降。
就在她以為可以落到雷河,稍稍緩一下的時候,又三道雷柱,斜刺而來,硬生生地在下方匯聚。
陸靈蹊的身體,又被它們捶了上去。
腦袋有些木木的,暈暈的。
這個時候,她哪里還顧得想,第二丹田出來的是個啥?
是啥,她都得接著了。
就像老天給她安排那么多老祖,那么多有緣的前輩一樣。
陸靈蹊感覺自己有些皮了。
透過眼縫,瞅了一眼遠處收雷的老祖,發現她超級淡定,沒有一點為她焦急的樣子,那…那肯定還不是多嚴重的時候吧?
陸靈蹊相信自家的老祖,如果她這邊有危險,老祖不可能不管的。
她現在還在收雷,那…那跟一開始,變化應該不是很大才對。
陸靈蹊重新閉上眼睛,讓重影的花瓣再往上延伸一點,把腦袋護住。
萬一被打禿頭了…
她剛這樣想,突然感覺不對。
延伸上去的花瓣盔甲,似乎貼到了頭皮…
陸靈蹊心下一慌,才要抬手摸一下,一道天雷,好巧不巧地打到手臂上,飛龍在天式,硬生生地又維持住了。
好痛!
好麻!
好酸!
還有我的頭發。
要不是擔心現在流眼淚,會被劫雷打臉毀容,陸靈蹊都想哭一哭了。
不過,哪怕沒有真的哭出來,她也在心里給自己流了兩滴淚。
現在怎么辦?
老祖應該不會笑話她吧?
咔嚓…!
一個在周圍醞釀了許久的巨雷,在最后一波天劫中,干脆一下子把陸靈蹊整個裝到了里面。
閉著眼睛的陸靈蹊,透過眼皮,透過薄薄的花瓣,好像還能感受到那份刺眼的紫亮。
這是最后一波了吧?
算著時間,肯定是最后一波了。
陸靈蹊不知道自己現在怎么樣了,只發誓過了這一劫,以后再不會忍劫了。
這世上,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
她強求十全十美,才會把本來很容易就渡過去的天劫,變成這樣。
以后,趕在那里,就在哪里,絕不絕不忍著。
轟隆隆…
周圍的聲音,似遠又似近。
陸靈蹊都有一種,她快要不在原來空間的感覺了。
仙盟,最讓人恐怖的刑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飄起了一股子劫云。
雖然那劫云看著很小,只是元嬰的小劫,可是按理說,此時能在刑獄的,不管被關者,還是守獄的執事,最低的也是天仙級別的。
這種元嬰小劫…
刑堂堂主魯善站在殿門前,望著刑獄深處久久不語。
“堂主,看著像是天罰獄有人在進階。”
“就是那里。”
“可是天罰獄不是沒關人嗎?”
刑堂長史飛南吃驚了。
能被關在天罰獄的,都是犯了不可饒恕之罪的大魔頭,那樣的人,不說殺生百萬,至少也殺生過十萬。
這樣的魔頭,又怎么會過小小的元嬰劫?
難不成,是哪位大魔在里面,以另外一種方式重新修煉了?
“你是不是忘了,天罰獄與曾經的天淵七界在空間上有一定的重疊?”
什么?
飛南驚住了。
天罰獄為什么與天淵七界的空間有重疊,做為長史的他,當然清楚。
可是…
“天淵七界要回來了。”
魯善看著那個幾乎引動他們這邊異樣的小小天劫,不知道是該嘆氣,還是該欣慰,“通知刑堂八部,重新梳理所有可疑人員,這一次…”
他望著劫云方向,“有見過不放過,只要有懷疑的,全都請到刑堂——喝茶!”
飛南驚呆了。
這樣的動作就太大了。
佐蒙人對仙界滲透多年,下面的某些人矯枉過正,有一次,甚至連他都懷疑上了。
“堂主,各方勢力紛雜…”
他正要說,各方勢力紛雜,他們這樣干,太得罪人了。
可是,望著堂主迫人的目光,飛南一下子說不出來了。
他們堂主決定的事,就是圣者都管不了。
飛南在堂主面前低頭,“我這就去通知八部!”
魯善看著他走遠,才一個閃身,站到天罰獄的外圍。
走近了,他更能確定,此時在天罰劫應劫的,不是一般人。
天劫中,隱帶了煌煌龍氣,但是…
魯善抓起一抹劫云,感應半晌后,臉上控制不住的帶了一抹失望。
應劫的似乎是個半妖。
半妖在仙界的地位向來尷尬。
說他們是人,他們不全是人,有的甚至還遺有妖族非常深的獸性。
說他們是妖,可是,妖族也不并不認可。
因為半妖大都親近人族。
哪怕他們遺傳了妖族那邊的天賦神通,妖庭那一邊,也稀罕這樣的后代。
而人族…
魯善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人。
好半晌,穿過長長黑黑的甬道,他站在一個鐵欄前。
鐵欄里,一個長著兩個毛絨絨耳朵的女子,連忙把看上去完全是人的小孩子藏到身后。
魯善看她戒備的樣子,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可以經孩子安排一個全新的身份。”
“不需要!”
女子的聲音很好聽,“他是我的孩兒,我知道怎么教他。”
“你就打算在這里教他?”
“我想出去,你放我嗎?”
“我是正當防衛。”
女子眼見他沉吟,連忙道:“是那人抓了我的孩兒,我著急氣憤之下才失手殺人的。按刑堂律令,正當防衛,過失殺人,不是罪。”
就是罰仙石,也不會罰多少。
“世上都說魯善堂主鐵面無私。”
女子努力給自己和孩子爭取機會,“只認律令,不認其他。我和我孩兒被抓到這里,難不成不是因為我殺的人…”
“行了!”
魯善打斷她,“非是本堂主不放你,而是本堂主放了你,你以為,你能帶著你的孩兒,平安離開嗎?”
女子呆住。
她默默擁過自己的孩兒。
“…仙界最近一段時間,會有些亂。”
魯善看到那孩子的一雙清澈眼睛,心頭一軟,“我們刑堂在女牢那邊,缺個牢頭。”
他輕聲道:“你若有意…”
“我有!”
女子連忙道:“我愿意當牢頭。”
“那行!”
魯善揮開牢籠,扔給她一面玉牌,“打上神魂印記,去長史那里登記,你就是我刑堂的人了,玉牌上有屋舍房號,自己去吧!”
話音未落,他轉身就走。
女子連忙抱著她的孩兒奔出,“謝堂主。”
“謝堂主!”
軟軟糯糯的小兒聲音,在甬道也傳出很遠,魯善腳下一頓,飛出時,卻沒想,天罰獄方向,居然還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靈氣漏斗。
劫云中的陸靈蹊,終于緩過了一口氣。
重點關照她的劫雷們,總算沒有老盯著她打了。
天地靈氣混和著雷力,瘋狂進入身體的時候,她一邊用重影阻截雷力,一邊小心地內視過去。
鯨吞海量靈氣的丹田里,有個朦朦朧朧的小東西,正在形成。
陸靈蹊怎么看,感覺都是一條小龍。
而且,這條小龍可能還是紫金色的。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是該欣喜,還是該嘆氣。
好在徒弟們都大了,應該不會好奇地問她,元嬰什么樣,能不能拿出來看看…
沒有人看,她應該能把它藏得好好的。
陸靈蹊輕輕吁了一口氣后,就借著飛龍在天式,讓另一個丹田的靈力,也跟著運轉起來。
得了月亮宮的機緣,現在抓緊時間修煉,也許一日等于外界的十年呢?
想到這里,丹田靈力一動間,她又馬上停住,“老祖!”喊話給外面的無想,“別抓雷了,趁著現在——修煉啊!”
修煉?
無想一呆。
瞅瞅四周全往她那里飄的靈氣,她終于后知后覺地用靈石臨時布下了一個霹靂雷光陣。
想要修煉,她最起碼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吧?
靈蹊在劫云中,她不擔心,但是她要修煉…
雖然滄海界的修士答應靈蹊,她進階的時候不會放人進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無想總覺有些毛,感覺有人在暗里瞅著她。
“知道了。”
無想布好陣,心下定了不少,“你在劫云里修煉,可不要出來啊!”
陸靈蹊朝老祖擺擺手,迅速運轉周天。
煉氣決,連星力都能借為己用。
雷力…當然也沒問題。
雖然現在她還不太行,可是,陸靈蹊感覺,總有一天她是可以把雷力練化,借為己用的。
靈氣大量地出入兩個丹田,一個不用她管,自個干它應劫之后,應該干的事,一個也瘋狂奪靈氣。
陸靈蹊心下滿意,知道新辟丹田里的小龍成形之前,她還不會被拉入心魔劫,抓緊時間,搶它丫的。
轟隆隆…
雖然鍛體而成的小龍還沒完全成形,但是,陸靈蹊感覺經此一劫,自己的筋脈更為寬廣堅韌了。
她幾乎沒一點停頓地,把沖進身體的靈氣直接匯入丹田筋脈之中,聽著它們如大河激流一般,在筋脈中轟隆隆地流過。
一個周天,以想象不到的速度轉過。
這邊沒有完全成形的小龍似乎很無奈地擺擺尾巴,原本的吸靈的小漩渦迅速變大了一點。
魯善沒想到,天罰獄的小靈氣漏斗,會一直漏一直漏。
漏得他都忍不住的想關注。
天淵七界才與仙界有聯,就為他們干下了數件大事。
亂星海打退佐蒙人且不說,還為仙界提供了大量的骷髏蝗。
最近在幽古戰場上,又把想要鬧事的佐蒙人按得死死的。
可以說,凡是有他們參與的地方,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原先他還擔心,天淵七界最精干的力量,都在亂星海和幽古戰場,那隊餓瘋了的六腳冥蟲下界,會是一邊倒的山河血影,但是現在…
從天淵七界新到亂星海的修士那里,魯善知道,打到無相界的那隊六腳冥蟲被人、妖兩族合力絞殺。
此半妖…
魯善想了想,連打幾道手印,放開刑堂對天罰獄的某些封印。
小靈氣漏斗轉瞬之間,變大了一小圈。
把消息通報八部,趕回來的長史飛南,看到他們家堂主這樣,真是好吃驚。
“堂主…”
堂主的心情看樣子,比先前的好。
飛南心下稍安,“三部部長宗其有報。”
“說!”
一看他的樣子,魯善就知道,宗其要給他們來大的。
“他…他第一個要請的是丹部渭崖長老和他的兒子夏正。”
什么?
魯善眉頭一蹙,很快放開。
他猜到宗其為何要請渭崖父子,“夏正干的蠢事,渭崖和陸望不是已經懲罰過了嗎?還么還要請渭崖?”
那個老家伙,把他兒子看得比命還重。
真逼急了…
“不全是陸望那件事,宗其查出丹部近千年,又加入了好幾個仙丹師,他對其中的一個人很懷疑,想借此機會,把渭崖長老也請來,看看能不能放長線,釣個魚。”
什么?
“丹部不容有失。”
魯善直接否了,“他既然懷疑,直接抓了就是,放什么線?釣什么魚?”
有些線可以放,但丹部這樣敏感的地方,就絕對不行。
“告訴宗其,在本堂主這里,除了渭崖,丹部的其他人,他懷疑誰,就只管抓誰,所有一切后果,我刑堂都擔了。”
“是!”
飛南正要退下,魯善又道:“慢!跟一部的頌時說,趁此機會,把仙盟坊市的那些二世祖都敲打敲打,重點是夏正這樣的。”
“…是!”
夏正那幾百萬仙石賺的真是…
飛南退下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同情他一丟丟。
天地靈氣好像永無止境。
陸靈蹊一邊聽著外面的咔嚓、轟隆隆,一邊聽著筋脈中呼嘯而過的靈氣發出轟隆聲。
外面的,讓她偶爾擔心,筋脈中的,卻讓她欣喜異常。
這一會,她真希望小龍能長得慢點,再慢點,把時間無限期地拉長。
霹靂雷光陣中的無想,似乎在修煉,可是似乎又到了另一個空間。
恍恍惚惚中,靈氣自然運轉的同時,她好像看到了一個正盯著她的影子。
“既然見到了老夫,就是我們有緣。”
蒼老的聲音帶著疲憊,還帶著一點欣喜,“你的身上,有月亮宮的遺寶吧?”
什么?
無想正有些懵的時候,身體微怔,本來清淺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幽深起來,“閣下何人?”
影子看到她的樣子,忍不住就笑了,“老夫月亮宮清川。”
清川?
沒聽過。
當然,月亮宮弄成那個樣子,就算這個清川曾經很有名,沒有記載他的典籍留下,她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老夫?”
清川看她的樣子,一時之間,忍不住的語中含悲,“月亮宮全沒了嗎?”
“沒了。”
清川的影子晃了晃后,淡了好些,“罷了,老夫有一事相求…”
“你給我什么?”
“我…”
清川看向無想,“月亮宮落到如今地步,乃是因為,我們的時間之道走偏了。你——也有遺憾吧?老夫可以助你回到過去,彌補遺憾的時候,不傷現世之人。”
真的這么好嗎?
無想控制不住地心動。
“劫云中進階的孩子是你家后人吧?”
清川嘆了一口氣,“老夫能在這里得到喘息之機,還得多謝于她,你的遺憾,按月亮宮的時間之道走,必會傷了她。”
無想的心下一跳。
“老夫之所求,只在一個輪回。”他甚是低落地道:“可以是現世的輪回,也可以是…是你遺憾時間界的輪回。”
“…輪回了,你也不是你了。”
“是啊!輪回了,我也不是我了,可是,老夫還是想求一個輪回。”
清川深嘆了一口氣,“此地非是善地,三年之內,若無輪回,我還是會被拘回來,直至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