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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一章 你來我往

  “靈蹊,你的寒毒有沒有清完啊?”

  青主兒萬分關心這個問題,“要不然,我把大陣再動一下,我們今天就別走了,你再修煉三個周天?”

  相比于安畫那些佐蒙人,當然還是陸靈蹊的身體更重要。

  “想什么好事呢?”

  陸靈蹊都被青主兒逗笑了,“我的寒毒可能不止是身體上的,還有神魂上的。”

  忘川河的水,哪是那般簡單的。

  “昨夜算是個小洗髓。”

  洗髓這種事,正常都是修煉中的某一大進階,或者什么契機才行。

  引龍決和煉氣決同修,會讓天地靈氣的活躍度上升。

  昨夜的修煉,可能也讓亂星海的星力比往常更活躍。

  “有一次我已經很開心了,以后…或許還會對身體有一定的改善,但是,想象這一次這么明顯,恐怕很難。”

  期望要有,但是,期望太過,收獲太多失望就不好了。

  陸靈蹊不想青主兒為她擔心太過,“你昨天怎么樣?”

  “非常好!”

  青主兒瞟了眼頭狼踏雪,“踏雪也覺得非常好,我看到它好像也在修煉。”

  是嗎?

  陸靈蹊連忙望向踏雪。

  “嗚嗚”

  踏雪很是親昵地用大腦袋往她的手上拱。

  陸靈蹊驚訝地看到,這家伙好像在笑。

  狼會笑嗎?

  “踏雪,你確定你爹你娘,或者往上的祖宗,沒有一只是狗嗎?”

  “嗷嗚”

  事關血統,踏雪如何肯認。

  它立正身體,一副嚴肅的模樣。

  “噗!更像狗了。”

  青主兒笑的前仰后合,“踏雪,你不知道吧?狗就是從你們狼那里訓化來的。”

  踏雪有些懵,不由把求證的目光給了看上去靠譜一些的陸靈蹊。

  “好像是的。”

  陸靈蹊給可愛的踏雪摸了一塊肉干,“乖,別去糾結那些事,”她揉揉它的大腦袋,“狗也好,狼也好,你現在得了實惠是真的。”

  好像是噢!

  為了一口肉,它連頭狼都不當了,當然是肉重要。

  實惠至上的踏雪眼里又泄出一絲笑意,叼住肉,斜瞟一眼老是氣它的青主兒,在她又要氣它前,非常迅速地鉆回靈獸袋。

  “哼!沒節操!”

  青主兒氣得從土里蹦出來,“林蹊,你把它再拉出來,我要跟它好好講講道理。”昨夜讓它看門,結果基本還是她看的。

  “它裝著聽不懂,你也沒轍。”

  陸靈蹊還不知道他們?

  “主兒,你沒感覺踏雪的氣息又變強了嗎?”

  她一邊收千機屋,一邊道:“我懷疑,它會是我們三個進階最快的,風水會輪流轉的,不想它將來欺負你,你還是收斂些吧?”

  青主兒:“…”

  她沒話可說,踏雪的氣息,好像是在變強。

  哎呀,這真是沒地方說理了。

  她長到現在,花了靈蹊大把大把的寶貝,連己土珠都禍害了好些,還是只有手指頭粗。

  “好氣,老天太不講理了。”

  “小心老天降下一道雷打你噢!”陸靈蹊伸手,把氣得要冒煙的青主兒接到自己的肩頭,“亂星海我們還有五十年的時間,踏雪的潛力…,除非還另有機緣,否則最后肯定還是我們勝,現在它進階的越快,于我們就越好好吧!”

  青主兒服氣她的自我安慰。

  可是,她不是她。

  踏雪不管是狗,還是狼,反正都是它,再怎么也不會變成老虎。

  可她呢?

  可憐巴巴地被關在那個破地方,一關就是好多好多年。

  好不容易巴著靈蹊出來,跟著她混了一顆又一顆的己土珠,結果長了這么多年,還是只有小手指粗。

  想到葵葵那個笨蛋,送人瓜子還要剝了殼,青主兒就覺得,老天對他們這些木靈,有森森的惡意。

  “林蹊,你不能因為踏雪越來越厲害,將來就不喜歡我吧?”

  陸靈蹊停下收陣旗的動作,看向剛剛還神采飛揚的青主兒這么一小會就蔫吧了,心下一驚,“你一天到晚的在想什么呢?”

  要是沒有青主兒,她可能死了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喊你主兒,你沒聽見嗎?”

  陸靈蹊好氣又好笑,“除非有一天,你看不上我了,大德之契的時間數一過,你就要像當初契約我一樣,又無聲無息的把我甩了。”

  “我才不會!”

  青主兒把小葉葉貼到她臉上,童音軟軟,“你冤枉我。”

  “好,我錯了,我冤枉了你。”

  陸靈蹊好脾氣地重新收取陣旗,“不過,你也冤枉我了,我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嗎?沒你,當初剛到百禁山的時候,我可能就死在獸潮下了,如果那樣,哪能有現在的我?你老是這么不放心,不是在質疑我的人品嗎?”

  青主兒眨了眨眼,然后又眨了眨眼。

  對噢,林蹊的人品好的很呢。

  她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蔫了的葉子,立馬又挺了起來,“我沒有,我就是被踏雪帶到溝里去了,你沒看它回靈獸袋時的小眼神。”

  說到這里,青主兒也有些不好意思,伸出小腦袋,在陸靈蹊臉上‘吧唧’親了一口,“靈蹊,你最好了,我保證以后再不會問那種蠢問題。”

  “噗!這是你說的啊!”

  陸靈蹊當然不會跟她計較。

  如果不是太看重,小家伙也不會這樣患得患失。

  五行秘地的那個畫境里,青主兒從來沒得到別人的任何一點耐心,連耐心都沒有,更不要說愛了。

  陸靈蹊沒有親姐妹,很愿意像爹娘寵她那樣,寵著主兒。

  “對了,主兒,昨夜的星獸,有沒有什么異常啊?”

  陸靈蹊一眼瞟到了遠處的李秋白,感覺他今天有些不對,她都收拾東西了,他怎么還拎著劍砍星獸?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昨晚的星獸好多,我還看到好些從無到有,在霧中長出來的星獸。”

  剛長出來的星獸,其實感覺還挺可愛的,只是不能見人。

  青主兒發現,它們只要聞到人的味道,或者看到人,就會變一副面孔。

  “這樣啊?”

  陸靈蹊有些遺憾,她只能顧此失彼,“算了,就當給姓李的一點看門費吧!”

  亂星海的星辰之力,到底能不能驅除她體內的寒毒,今天晚上再試的時候就知道了。

  該收的陣旗全都收回,陸靈蹊如昨天一樣,慢慢悠悠地往重陰林海的方向去。

  這周圍都是修士隊伍,她其實很少能看到漏網的星獸,大部分的時間,還是用在了趕路上。

  不過,連著十多天了,安畫那些星衛,肯定收到了她這邊的消息,若是趕來,也差不多快了。

  陸靈蹊坐在重影化成的花瓣舟上,摸出掘地館的補身小砂鍋,很是悠哉地吃她的早飯。

  法體同修,對身體的消耗大,所以現在,她一天至少要吃三頓。

  遠遠的,李秋白果然又跟了上來。

  昨天一晚上,他的星牌數字,就從二十二的兩位數,直接飚到了兩百二。

  他對未來的充滿了信心。

  進了亂星海,有六十年呢,八月山下次去也是可以的。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林蹊這里。

  李秋白感覺只有跟著她,才能把兄長的仇,報得更徹底一些。

  前面的人走的慢,他這個跟在后面的,當然也只能慢。

  李秋白縱然萬般心急,現在也不能不按著性子。

  他已經惹了人家一次,可不能再惹第二次。

  有本事的人,都有點脾氣,就好像他。

  李秋白在后面看她吃的香甜,肚子都忍不住咕了一下。

  沒辦法,他只能摸出一塊米餅啃。

  亂星海的六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大家帶的靈食,基本除了肉干,就是米餅,要不然就是佛饅頭一類的。

  李秋白想不通,林蹊要用多少空間,裝那些瑣碎的吃食。

  如他這樣腹誹陸靈蹊的,周邊其實有好些人。

  修士修仙只爭朝夕,有誰能用一個儲物戒指,專門裝著各種靈食?

  他們都懷疑,這個動不動就停下來,要么休息,要么吃飯的家伙,有一個專門裝各種靈食的儲物戒指。

  如果是一般的人,還能教訓教訓,可是林蹊…

  沒人敢冒這個頭。

  人家好像也沒耽擱她的修煉,十年前剛進亂星海的時候,修為才是結丹中期,短短十年沒見,就這么長到了結丹后期。

  果然天道的親閨女跟別人是不一樣的。

  陸靈蹊不知偷瞄她吃個早飯,都有好幾個人嘆氣。

  掘地館秘制的九珍湯,完全考慮了她身上的寒毒,用的都是激陽之物,才吃了一半,鼻尖就非常難得地冒了一點小汗汗。

  自從中了寒毒,好久好久,她都沒有這樣出汗了。

  陸靈蹊伸手在鼻尖一抹后,很是欣喜。

  這九珍湯她吃過不少,可是還沒像今天這樣冒汗呢。

  “林蹊,你看那是不是傳音符?”

  一道傳音符迎面朝她飛來。

  陸靈蹊剛剛抬起頭,那傳音符卻沒用她點,就轟的燒了起來,安畫的聲音帶著靈力,傳出極遠。

  “林蹊,我們等你很久了。原來你是沒把握玩我們的游戲,跑到蓮城提升修為了。”

  安畫有些譏誚的聲音,從燃燒的傳音符中傳出來,“這樣也好,從現在開始,你也不能說,我們占你便宜。

  只是,既然你已宣戰,還帶這么多狗腿子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你想以多欺少?

  林蹊,可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呦?當她好怕她看不起她?

  陸靈蹊忍不住笑了,“安畫,你知道你就在這左近。”

  要不然,也不能如此控制這傳音符。

  陸靈蹊的聲音也用上靈力,“不過,你是不是忘了,當初就是你們先以多欺少,把我逼出海城的。現在你要跟我說,當初你們沒占我便宜?你是來搞笑的吧?”

  她接著喝她的九珍湯,“不用試探,你們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本仙子明著告訴你,重陰林海不是你們該呆的地方,要么給我滾,要么…

  你們不是想玩游戲嗎?

  本仙子做為天道的親閨女,可不是什么人一逼,就能就范的人,想玩游戲可以,游戲規則卻只能是我來定。”

  數十里外,安畫一字沒漏地聽完了。

  她一直不知道,林蹊在他們面前,倚仗的是什么。

  再是天道的親閨女,天道也不可能親身下來替她打架。

  她必有一個殺手锏。

  “把你的游戲規則說來聽聽。”

  這一次,安畫終于沒用傳音了。

  不過,左近的修士,卻沒有一個人能鎖定她,因為她的聲音,幾乎就是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好像,這四面八方都有她。

  包括李秋白在內,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了起來。

  “我到亂星海是為了仙令。”

  陸靈蹊幾口把九珍湯喝完,給小砂鍋打了個凈塵術,很珍惜地收起來,才道:“你們這樣找我麻煩,害我不得不辛苦閉關十年強提修為,一只星獸也沒打,怎么樣也得先給點補償吧?

  把代表你們十成心意的補償拿來,我就把我的游戲規則跟你們說說,要不然…”

  她冷笑一聲,“我會讓你天天操心,我是用什么方法,宰你們星衛的。”

  安畫:“…”

  她知道這個人不好對付,卻沒想,她會提這樣的要求。

  十年前,她只是結丹中期,就已經把成康所屬,殺的沒有還手之力。

  現在…

  “我確實很好奇,十年前,你是用什么方法重傷成康,又在吳訓和張儼二十八人的追殺下,在重陰林海逃出生天。”

  安畫沒意外,她的一些行蹤,被修士一方知曉,“不過,好奇歸好奇,再怎么,我也不至于拿寶貝買這份好奇。”

  當她傻嗎?

  “今天給機會,你不說,那么以后,我也不會再聽。”

  安畫的聲音雖然淡淡,卻還帶著極強的壓迫力,“重陰林海,你想要那就拿去好了,未來的五十年,我們可以慢慢玩。

  本仙子也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林蹊,惹著我了,從現在開始,本仙子…”

  “停停停!”

  陸靈蹊可不想聽她的狠話,更不想他們化整為零。

  “開個玩笑而已,至于嗎?不就是不想被我以多欺少嗎?行啊,你的人現在都在這里嗎?如果到了,我們就玩一場跟當年一樣的追逐,選一個安靜的地方,來一場真正的生死大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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