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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九章 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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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慶其實是個務實的人。

  結丹歸來,把金風谷重新要到手,他就跟辛勤的小蜜蜂一樣,一點點地把師父和師姐特別喜歡的金色銅楓種了一排又一排,并且讓它們像衛士一般守護他重新劃好的藥田旁。

  他常常安慰自己,師父和師姐不是沒了,他們是去閉長關了,當他把金風谷弄得越來越好,他們會回來。

  他期待他們回來,期待金風谷能再熱鬧起來。

  為了金風谷能重新熱鬧起來,隨慶甚至無數次地跟自己說,等金風谷有人了,他一定不跟師父學,那種板著臉教訓徒弟,讓徒弟心中忐忑的事,他一件也不干。

  甚至為了讓未來的徒弟舒心,他還細心地某些田間地頭,在金色銅楓中點綴上幾顆少時他和師姐都特別喜歡的靈果樹。

  那時候,他和師姐都挺饞的,只是好的靈果價值也不菲,每次他們都只能摳摳搜搜地買點吃。

  他希望未來的金風谷弟子再不會像他們那么可憐。

  可是,一年又一年,他沒在千道宗的萬千弟子中,尋到跟師父師姐差不多的弟子。只要一想到,將會有莫名其妙的人,享受到他們三人曾經希想的一切,隨慶無論看誰都無法順眼。

  時間似慢實快,谷中的藥田,一年更比一年好,他的修為,一年更比一年高,但是,他越來越怕回來。

  金風谷太寂寞了!

  所以,他不停地在外面做任務,不到必須閉關的時候,不到想家想的不行的時候,他絕不回來。

  年復一年,他都不知道給同門掏了多少收徒弟的見面禮,年紀大了,他找不到想收的徒弟,就更嫉妒將來要得到金風谷的無謂之人。

  憑什么他們師徒希想了一輩子的幾百年靈草,人家能輕輕松松地一收一谷?

  這明明是他給師父師姐種的,是他給自己種的。

  隨慶舍不得把承載了師父師姐無數希望的金風谷給別人,他想給林家機會,想把師姐的族人引一個回來,可是,收獲的從來都只有失望。

  慢慢的,他也就絕了那份希望,重新把年輕時的子母陣完善再完善。

  只是年紀大了,也可能時間太長,被師弟師妹們捂熱了一點心,他不再像年輕時那樣尖銳,完善子母陣的時候,連做了三種布置。

  第一種,當然還是把金風谷整個地炸了,讓世人讓后來的千道宗弟子,讓宗門秘檔都有他們師徒的名字。

  第二種,想想那些藥田,那些金色桐楓,那些靈果樹,都是師父師姐活著時曾經希望的樣子,要是一下子全都炸了,他們可能會跟他生氣,說他暴斂天物,他就只箍了金風大殿。

  只炸金風大殿,師父師姐就算生他的氣,在隨慶想來,肯定也不會不理他。

  最后一種…

  是他年紀大了,更成熟的想法。

  師弟師妹們雖然無恥,常常勞動他干事,收一個又一個徒弟眼氣他,從他手中騙東西,卻也算排解了他的某些寂寞。所以呢,做事不能做絕,也要給他們一點念想。

  金風大殿還是要炸,只是,他會保留一個地方,把生平收藏全都放那里。

  等到他們聽到金風谷轟然一炸,氣憤、傷心趕來的時候,發現他們的老師兄只是在死前帶走了金風大殿,卻把寶物留給他們,或許還能賺他們一點眼淚出來。

  這都是隨慶沒徒弟時的想法。

  這三種方案在有了林蹊后,全都化為烏有。

  雖然徒弟只收了一個,可是,有了這一個,無論到哪里,無論什么時候,再想到家的時候,心都是滿的。

  他想把整個世界都捧給徒弟,奈何徒弟生來的得人喜歡,除了百禁山的妖王,就是師弟師妹們,也想跟他搶一搶。

  可恨,有了那么好的師父師姐和徒弟后,他的心再也容不下別人了,無法再給林蹊多收幾個親一點的師弟師妹,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徒弟跟知袖的徒弟親近,跟重平、宜法的徒弟親近。

  但這世上——人‘心’最不可量。

  有些人的親近是假的,是帶毒的。

  只要一想到連閔浩那個還算忠厚的笨蛋,都想套徒弟麻袋,隨慶就無法安心。

  為了徒弟的安全,他只能跟林蹊把金風谷曾經的布置說出來,以防哪一天的意外。

  他手把手教了,怎么把賁地流轉,怎么在金風殿給自己弄一個稍為安全的所在。

  陸靈蹊原以為,師父的布置她一輩子都用不上。

  聽著蒙面修士要捏死她的威脅,她一掌按了一下去。

  轟!轟轟轟…

  地動兼山搖!

  不說金風谷外的人什么樣,還在庫房的蒙面修士意識到不對,想要急速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庫房的門再也打不開。

  是林蹊在陰他。

  蒙面修士恨透了,只是,生死關頭,再恨也沒轍。

  無數分割一切的流光正朝他打來。

  電光火石間,他激發了所有潛能,靈氣護罩一層層的激發,他的身體,在流光中左突右沖,直到整個庫房都被地火淹沒,流光把庫房要切崩了之際,他才一身狼狽,以削了半個肩膀的最小代價沖了出來。

  可是,外面一樣有無數橫掃一切的流光,金風大殿的護罩,他沖不破。

  “林蹊,林蹊你要干什么?”

  蒙面修士大驚。

  這臭丫頭分明要毀了整個金風殿啊!

  “住手,你快住手,我們一切好說。”

  說話間,他又被無數流光打中,靈氣護罩撐起不及,整個左腿差點都被削了。

  “你也想死嗎?”

  地火溶漿隨同而來,在他身上留了一圈的火泡。

  蒙面修士急急再撐靈氣護罩的時候,恨得頭發差點都燒起來,“我要你住手聽見沒有?”

  那臭丫頭難不成跑到外面了?

  可是,沒看到。

  他急切地想要把她尋出來,一邊躲避噴發的地火溶漿,一邊躲避沒有規律四處流轉的流光,沒一會,就繞了金風大殿好幾圈。

  外面沒看到得意冷笑的人,他人老成精,迅速盯上沉沒大半的金風殿。

  他沖不出去,那是不是說,主持這場災難的人,還在這里的某一處藏著?

  “你給我出來,出來!”

  蒙面修士后悔死了,他的劍被封在外面。

  現在用掌,事倍功半。

  嘭!嘭嘭嘭…

  他一邊躲避流光的絞殺,一邊不停擊掌,想要把藏著的臭丫頭打出來。

  “我求求你別鬧了,我們就此停手,都停手。”

  蒙面修士一邊不停出掌,一邊嘶聲喊叫,“要不然,我死你也活不了。”

  他死,她也活不了?

  陸靈蹊有點這個感覺,不過,暫時她還能撐得住。

  金風大殿已經被她炸了,連師祖和師伯的靈牌都沉在了地火中,現在讓她收手,可能嗎?

  她顧不得埋怨師父所謂的安全地其實也跟著陸沉,現在,她只慶幸,西殿因為陸沉,沒被蒙面修士重點照顧。

  要不然…

  看到被他誤打誤撞打破殿角后洶涌進來的溶漿,陸靈蹊縮著腦袋慢慢移動,非常干脆地一屁股坐到了陣盤旁。

  反正這里再危險,都比外面好上百倍千倍不止。

  打吧打吧,累死你。

  等你累的差不多了…

  陸靈蹊一邊喝酒,一邊把還能用一次的劍符拿了出來。

  找不到她更好,就算沉到了地底,等大陣徹底失效,她也能再爬回去。

  找到她…

  陸靈蹊打量她的住處,后悔保留這么大的地盤。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蒙面修士拼命地揮掌擊打一切還可以看到的一點建筑物頂。

  此時,其實說他是蒙面修士已經不對了,無序的流光防不勝防,地火噴發又無處不在,雖然不停地激發身上的靈氣護罩,還是趕不及。

  他的法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發髻散亂,蒙在臉上的面巾也染著血,掉了半個。

  不過,也幸好有面巾擋了一擋,要不然,可能腦袋已經被流光絞中。

  現在的他,臉上有一道翻著肉的斜痕,看著可怖的緊。

  “林蹊,你給我出來,出來,出來…”

  蒙面修士清楚,他必須把她找出來,否則今日真的要命隕此處。

  溶漿翻涌的太快,地火噴發的太烈,他已經慢慢看不到金風大殿的任何一點屋頂,在右腿的又一次大痛中,他如風沖進了溶漿中。

  金風谷的主陣如此,依附在外面被蒙面修士改動的護罩終于慢慢回復到透明。

  金風大殿雖然已經沒了,可是,那里的樣子,讓心痛若死的重平和宜法又齊搶回了一點信心。

  “快!都隨我攻擊一點!”

  重平和宜法同時喊出的時候,千道宗元嬰、結丹近兩百修士一齊出手。

  他們鬧的動靜太大,幾十里外的坊市,好些修士都忍不住稍為飛高了一點點,看地動之后,那里的隱約的無數劍光。

  “千道宗這是出了什么事啊?”

  正與閑風星君傳送回來的隨慶不知道大家在看什么,抬頭一觀的時候,心下巨跳。

  金風谷是他住了幾百年的家,多少年來,每次回家,不管能不能看見,他都估算過距離。

  那動劍的地方,分明是他的金風谷。

  “道友,快走一步。”

  隨慶顧不得高人風范,拉著閑風星君無視坊市禁空的規則,直撲宗門。

  “師兄,快!林蹊在里面!”

  大師父的修為最高,第一個發現隨慶的時候,就急急喊他。

  金風谷的情況,隨慶哪能看不見?

  好好的,徒弟怎么會炸了金風大殿?

  他顧不得問話,也顧不得遷怒,與閑風同時出手,本來就要不行的金風谷護罩在他們面前好像氣泡一樣,‘嗤’的一聲,盡皆化去。

  只是金風大殿的護罩還在,護罩里的流光還在四處擊打,徒弟…

  “慢!”

  隨慶白著臉,攔住閑風星君。

  他自己的家,他更清楚現在是什么個情況。

  “林蹊,師父回來了,乖,關陣,你快出來。”

  “師兄,有人侵進了宗門,林蹊出不來。”宜法急得都想撞強。

  什么?

  隨慶和閑風再次同時出手,不過,他們的劍氣還未斬到護罩,護罩就突然在面前熄了下去,里面的流光好像從沒出現般,盡皆散去。

  宜法和隨慶的動作最快,撐著護罩直撲地火溶漿。

  陸靈蹊不知師父和師叔沖了進來。

  金風殿的大陣,不是她想熄的,而是蒙面修士在斷腿斷胳膊,腦袋也被流光破開前,尋到了她的所在。

  當然了,他拋了他的身體,以一個小小的元嬰,把她堵在了房里,用莫大法力,硬生生地帶著這間勉強還算完整的房間往更深處沉。

  “臭丫頭,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是吧?”

  恍如嬰兒的元嬰,此時一幅猙獰樣子,“你以為重平他們還能救你呢?別做夢了。”

  現在不是她不想善了,而成他無法善了了。

  身體沒了,想要回復巔峰,他就必須重新搶一個身體。

  雖然這臭丫頭是個女身,可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現在已經不是他能挑三揀四的時候。

  千道宗不會放過他的。

  隨慶不會放過他的。

  想要活命,要么拿著這臭丫頭,讓他們幫他找一個身體,要么…搶了她的身體。

  正好,這臭丫頭的修煉速度夠快,靈根資質俱都不差,要是能搶了她的身體,也許他能更快地回復巔峰。

  而且,搶了她的身體,就算被隨慶堵住,一時三刻間,他恐怕也是下不了殺手的。

  “…應該是我勸閣下不要做夢才對!”

  金鐘符的靈光還很厚實,陸靈蹊一時之間并不是太擔心,“你好好看了你的元嬰嗎?接近透明了呢。”

  這人目光太過直接,樣子又太猙獰,她覺得,她以后要對小嬰兒產生心理陰影了。

  “知道這是什么吧?”

  房間正在被溶漿同化,要不了百息,就要全完了。

  陸靈蹊拿了她僅剩的一張劍符,“只要你敢動,我就敢讓你真正的命隕。”

  “你…”

  “你什么你?我要是你,現在不是堵著我,而是,有多遠滾多遠,離開千道宗,離開無相界。”

  離開千道宗?離開無相界?

  他丟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丟了本命法寶,丟了身體,結果就是這個嗎?

  元嬰氣得渾身發抖,身體好像都更透明了些。

  “這間房要完了。”

  陸靈蹊冷笑,“魚死網破,我們已經來過一次,你要是還想來第二次,我無所謂,反正…”她打量他,“反正我沒虧。”

  她沒虧?

  他媽的,她確實沒虧。

  虧的就是他。

  元嬰的一口小米牙,都咬得咯吱響。

  “我師叔他們也許已經追下來了。”

  她拿著劍符,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你能選擇的時間越來越少嘍!”

  現在她只怕師叔們追來的太快,他感覺逃不掉,要元嬰自爆。

  “我師祖和師伯的靈牌也掉了下來,你知道我師祖和師伯,對我師父有多重要嗎?他回來,絕不會放過你的。”

  白白嫩嫩的元嬰瞪著要吃人的紅眼睛,撐著靈氣護罩,不管這房間慢慢被溶漿吞沒、同化。

  他上了她太多次的當,這一生的大好仙途都折在了她手上。

  現在若是怕了,什么都不要的走,那他是什么?

  修仙界的笑話嗎?

  就算不能奪舍,就算還要魚死網破,他也不能放了這死丫頭。

  小小年紀,她能這么狠地炸了金風谷,以后等她有實力了,還能放過他嗎?

  在她面前露了面,七界都再無他的立身之地了。

  陸靈蹊看著面前的溶漿將要阻隔他們彼此的視線,知道最關鍵的時候要來了。

  這個人不是饒了她。

  也是,換成她被人弄得這般慘,上天入地也不會放過。

  她的腳下動了動,身后的的墻面已經被溶漿弄的軟塌塌。

  “你不動,那就別怪我先動。”

  陸靈蹊手中的劍符一揚,就在對面的元嬰聞聲一避的時候,在青主兒的幫助下啟動寧老祖當初送的古遁符,瞬間不辯方向的遠去。

  老祖讓她當掘地館小十時,送的這張古遁符,最開始因為太過珍貴沒舍得用,一直讓青主兒收在空間里。

  后來在天渡境遇險,又因其只能遁出兩三百里,作用不大,又被束之高閣。

  可憐,崎山秘地時,她能用上了,又因為青主兒不在身邊,想用也用不了。

  現在…

  聽說元嬰修士舍了身體后,只用元嬰也能瞬移,可是,他們現在在溶漿中呢,就算他想鎖定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陸靈蹊頂著淡淡的金鐘護罩,一邊由著古遁符帶她遠遁,一邊喝了一口靈酒定定心神。

  哎呀!

  真不容易啊,她終于用了這張古遁符。

  那人發現她扔假劍,也不知道會不會氣吐血。

  要是氣吐血了…

  她突然感覺身后不對,在遁符靈光將息的時候,再次啟動。

  十數息后,古遁符的靈光再熄,眼見要在手中化粉,陸靈蹊不敢耽擱,扔出數張亂七八糟的低階符,自己一個閃身,回了鴻蒙空間。

  家…還是老樣子。

  青主兒焦急地打量她,發現一切正常,頭發絲都沒怎么亂后,才要松口氣,就聽遠處一聲狼嚎,“嗷”

  被放在這里養,給爺爺代步的頭狼,第一時間感覺到她,如風撲來。

  “這家伙要成精了。”

  青主兒撇撇嘴,在它將要把她當草踩的時候,小身體一扭,‘嘭’的一聲,硬生生地把它絆在當場。

  “嗷嗚”

  頭狼委屈地爬起來,小心繞過惹不起的小藤藤,踩著小碎步,朝陸靈蹊貼過去。

  “乖!”

  陸靈蹊的心神被他們這樣一鬧,終于完全歸位,收了靈光黯淡了好多的金鐘符,笑著給頭狼摸了一塊肉干,“青主兒,你是不是常這樣欺負它?”

  “能怨我嗎?”

  青主兒朝吐舌頭,只顧對陸靈蹊討好的頭狼做了個鬼臉,“你看它的眼睛挺大吧?可每次都看不到我,我要是不絆它,就是它踩我了。”

  在絆它和被它踩的事上,她果斷選擇后者。

  “…以后機靈點!”

  看到爺爺也朝她這邊急飛而來,陸靈蹊扔下兩個不和的家伙,整整面色迎向老頭,“爺爺,我回來了。”

  “回來好,回來好。”

  陸永芳跟頭狼一樣高興,“走,爺爺給你做好吃的去。”

  陸靈蹊一點沒有修為高爺爺一個大等階的自覺,就那么站到了他的遁光上,嬌聲道:“爺爺,我可想你們了。”

  “就會哄人。”

  陸永芳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跟你爹一樣,哄死人都不償命。”

  “哈哈!爹又干什么壞事了?”

  陸靈蹊猜老爹現在忙著跟娘修煉,沒時間陪爺爺,凈拿話瞎哄了,“他是您兒子,不樂意了,您行家法就是。”

  “那我現在就行家法,把你敲一頓行不行?”

  說到這里的時候,陸永芳突然停下遁光,抽了抽鼻子,“你受傷了?”孫女中了寒毒一時解不了他知道,但是,今天的藥香不太對,“這是百步膏的味道。”

  “沒事沒事!”

  眼見爺爺臉色都變了,陸靈蹊連忙安慰,“您聞到的肯定是我手上的味道。”

  她伸手出放到爺爺鼻間,“您看,衣袖上也有一點兒,是柳酒兒那個笨蛋,不會說話,被宜法師叔罰了三鞭子,我給她上藥呢。”

  陸永芳松了一口氣,“酒兒人挺好,能照顧,你平時多照顧著點。”

  “知道。”

  “以后不要隨便說人家是笨蛋。”陸永芳瞥了一眼孫女兒,“她聰明著呢,要不然,也不能被知袖真人收為徒弟,更不能像你說的,那么早進階結丹。”

  “我更早呢。”

  陸永芳終于忍不住,敲了孫女一下,“不會好好說話非要找打是不是?”

  “哪有?”

  陸靈蹊摸摸久違的感覺,笑著挽住爺爺的胳膊,“我這不是想讓您活動活動嘛,怎么樣,沒敲到我爹,敲到我也不錯吧?”

  “…你呀你呀!”

  陸永芳撐不住笑了,“哪有一點結丹真人的樣?”

  “在我自個家,我還要撐著什么真人樣嗎?”

  想到那個人四處找不著她,可能氣爆的元嬰,陸靈蹊眉眼彎彎,“爺爺,我餓了,現在能吃下一頭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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