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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七章 分贓

  包廂的門一關上,為安全計,陸從夏手上的結界還是一層層地打出,可是打著打著,就感覺她被一頭餓狼的眼睛盯住了。

  “噗!做為隨慶前輩的唯一愛徒,你缺過東西嗎?至于要這樣看我?”陸從夏真是拿她沒辦法,“還有,你那么有錢…”

  “我有錢是我自己的。”

  陸靈蹊特別好奇陸望老祖這個一萬多年前就飛升的仙人,怎么留個東西,就能跟修真聯盟玩這般暗渡陳倉的把戲。

  當然了,她也好奇陸望老祖的東西。

  “你不是說我是陸家人嗎?怎么?有好處的時候,我就不是陸家人了?”

  “呸呸呸!我什么時候說過不分你了。”

  這個鍋,陸從夏堅決不背,“先別急啊,這里你查過了嗎?”

  “當然查過了。”

  陸靈蹊比她擔心呢,“不放心,那就看著啊!”

  話音剛落,她腰間的聚火葫蘆突然噴出五株異火,緊跟著,無數花雨飛舞,它們追逐異火,瞬間在房里布了個降魔大陣。

  不論是什么人的神識,只要本尊不在這里,降魔大陣都會有所感應。

  “怎么樣?沒有吧!”

  陸靈蹊洋洋得意,“不要吊著了,快點拿出來吧!”

  確實不必吊著了,安全無比。

  陸從夏袍袖一甩,一顆小小,像是窮巷石屋石頭的東西,飄到了陸靈蹊的面前。

  “不知道它是什么吧?”

  陸從夏朝有些呆的人露了八顆牙,“普通人都會認為它是石頭,但事實上,它有我陸家千秋荷的氣息。”

  “這里面是藏了儲物戒指嗎?”

  “不知道!”陸從夏伸手接住小石頭,輕輕一捏,果然,里面有一枚儲物戒指,“你猜到了。”

  陸靈蹊翻了個白眼,“別耽誤時間,看看里面有什么?”

  陸從夏把神識透進去,把里面的玉盒一個又一個地挪出來。

  很快,不大的包廂就被大大小小的玉盒和乾坤玉盒占滿了,擠得她們連轉身都困難了。

  “還有一枚玉簡!”

  陸從夏把神識先透進去,沒一會退出的時候,臉都僵了。

  “說什么?”

  陸靈蹊打開一個乾坤玉盒,發現里面擺得滿滿的銀精,而且看樣子這東西還提純過,拿著就能煉器了。

  然后又一個乾坤玉盒,里面是提煉過的鑠息,都算得上極品靈材。

  “你自己看!”

  陸從夏把玉簡遞給陸靈蹊,幫著把一個又一個的玉盒打開。

  “老夫陸望!”

  陸靈蹊的神識探進玉簡,“儲物戒指里的東西,是老夫新近從七殺盟收來的利息。他們敢偷老夫的東西,就得做好被反偷的準備。

  聯盟那里還有四個沒偷的,等你們有能力了,自己去取。

  修仙界實力為上,沒有實力,你們是天王老子的后代也沒用。

  能為你們做的,老夫都已做過,接下來看你們自己。

  家族——于看到這枚玉簡的后人而言,可能是包袱是拖累,但是,沒有家族,同樣也沒有你們。

  同室操戈,是世上最蠢最愚的事,你們既然拿了老夫的東西,就請記住,你們姓陸。

  老夫留在此處等待后人的分神,因為時間關系,會在最近自動散去,以后你們要靠自己,拜天拜地拜菩薩,都不如拜自己,保重!”

  這就完了?

  陸靈蹊都想沖到里面問他,知不知道,后人有暢靈血脈,知不知道她現在缺煉氣決的后半部?

  還有,那什么同室操戈是幾個意思?

  是在說她嗎?

  不過,既然知道七殺盟偷了他的東西,并且完美甩鍋給霉鬼宋墨存,陸靈蹊覺得,這位老祖宗應該知道她,知道最近修仙界的事。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感謝祖宗幫她解了宋墨存這個后顧之憂,畢竟沒了宋墨存,宋在野再厲害,也打了個大折扣。

  “唉!”

  陸靈蹊意興闌珊地把玉簡又塞還給陸從夏,“我有法寶,用不上你這些。”

  她不要他的東西總行了吧!

  同室操戈是世上最蠢最愚的事,那怎么早沒成祖訓?

  沒有內鬼,引不來外賊,信老祖和誠老祖的事,她將來有實力了,總要按著陸岱山,讓他痛哭流涕。

  還有陸傳…

  想到那兩個人,陸靈蹊什么勁都沒了,“我走了,以后你家的事,不要來問我,我叫林蹊,只是得了陸望前輩的傳承,我們之間可以是朋友,但僅此而已。”

  “站住!”

  陸靈蹊一把拉住她,“你不會以為老祖就從七殺盟帶出這么點東西吧?”

  這里都是極品靈材呢。

  “還有靈藥和靈石,應該在另一個儲物戒指里,只是它放的角度有些問題,我現在不方便回去拿。”

  “跟我無關了。”

  陸靈蹊戴著儲物戒指的手,在她面前樣了樣,“我是我師父唯一的徒弟,我還走狗屎運,發現了一個極品靈石礦,至于靈藥…,本仙子也不缺。”

  “你不缺,那你爺爺,你爹,你娘他們也不缺嗎?”

  這家伙的態度反轉得太過,陸從夏嚴重懷疑,她是因為老祖的那句同室操戈,而不愿拿這里的任何東西。

  “信叔的事,我現在跟你表明態度,我——陸從夏是站在你這邊的。”

  這幾天,陸從夏把認識她,到那天她暴露身份,驚嚇之下想要殺人滅口的事,又全都想了一遍,嚴重發現,那天以為要死的感覺,其實還是人家手下留情了。

  十面埋伏瞬息而動,一片花瓣刀就可以抹了她的脖子。

  憑林蹊對付連肆和宋在野的手段,如果不給機會,她別想拿出靈符撐起護罩,畢竟元嬰修士的靈符也是需要時間才能啟動的。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岱山老祖和傳叔耳根子軟,容易被人左右,這一點,我想你早就發現了。”

  陸從夏在心里嘆氣,“如果可以,我也想管他們,我的目標是,早日超過他們,然后,以絕力實力,把陸家在性格上,有很大疏漏的人全都梳理一遍。

  讓他們明白他們自己的短板,讓他們警惕外面人的利用。”

  她有好多好多設想,但那些設想,現在還只能是設想,因為沒有實力,哪怕她是千秋荷的守護者,也不會有幾個人聽她的話。

  更何況,千秋荷還不被普通族人所知。

  “我們修士談因果,他們自己做的因,自然要自己承下果。”

  九叔陸傳其實早就自己承下了當年的惡果。

  這一點,陸從夏知道林蹊這么聰明,肯定也早就知道。

  “我不覺得這是同室操戈!”

  對陸傳,林蹊都下不了手,更何況陸岱山了。

  陸從夏覺得這家伙有點傻,“所以,東西你可以照拿,以后,等你厲害了,你想讓誰誰趴在哪,就趴在哪。”

  她們兩個現在都是沒實力,只能暗搓搓地想的人。

  “這些可都是極品靈材,不管是煉制法寶,還是賣靈石…,噢,不對,你還沒參加過高階修士的交流會吧?越到最后,靈石能管的作用越小,高階修士之間,都是各取所需,比方說,你想買一顆幾千年朝上的靈藥,或者說,你想要我的沉疴草,我是絕對不會賣的,我留著它,可以跟人套交情,可以換取在我看來,比沉疴草更重要的東西。”

  陸靈蹊有些明白了。

  她確實沒參加過高階修士的交換會。

  宜法師叔也說,等過這一段時間,就帶她好好參加幾個。

  大家可以彼此交流修煉心得,可以交換各種所需,外界卻難得一見的寶物。

  那這些靈材…

  陸靈蹊才低頭看向銀精,陸從夏的袍袖一甩,所有的玉盒已經全都打開。

  “拿吧,我大方的時候很少。”

  陸從夏會把這些東西交給族里,“多的,你多拿一點,少的…”

  她看向最少的庚金,只有一大一小兩塊。

  據說這東西煉到刀劍之類的法寶后,會提高一到三成的鋒利程度。

  林蹊手上的重影若是用庚金加煉,少了肯定不行。

  陸從夏在她的目光也瞄向庚金的時候,小小地嘆了一口氣,“少的,你拿其實他東西補上。”

  “…那我看上它了。”

  陸靈蹊以靈力攝過拳頭大的庚金,“先拿著行不行?”

  都拿到手了,還問什么問?

  陸從夏冷著臉,把裝庚金的玉盒關上,收進儲物戒指,“其他的東西,你接著拿吧,回頭,我把另一個儲物戒指也拿到手,再算庚金的賬。”

  人家都這樣說了,陸靈蹊當然不會再拒絕。

  她已經發現,這家伙確實有些小氣。

  明明是她勸她拿該得的,結果拿了一塊大點的庚金,就小氣的冷了臉。

  哼哼!

  現在冷臉早遲了。

  陸靈蹊算計著家人的法寶,每一樣靈材都拿了些。

  好在,像庚金這樣的寶物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少的,不用老考驗她和陸從夏的關系。

  半晌,等她賺的盆滿缽滿,才關心的問一句,“你是不是也拿一點?”

  “我跟你不一樣。”

  陸從夏把玉盒又一個個地收進儲物戒指,“如果要拿的話,我肯定會在長老族會上。這些是我帶回的,本就有人一份。

  以后需要什么,還可以向長老族會申請!

  只要是確實需要,陸家長老們還是挺通情達理的。”

  陸家的修煉資源雖然沒像葉家朝葉湛岳那樣傾斜,但是該給的,長輩們也早早地給她了。

  陸從夏對家族很有感情,“我們不一樣,我樂意背起家族。”

  等她修為高了,她還要把所有看不起陸家的人,全都踩一遍。

  “窮巷那里,我會找機會再去的。”好在明天就是道魔再次開擂的日子,“等我把另一個儲物戒指拿到手,就去找你。”

  修真聯盟手上還有四個老祖封存的乾坤玉盒。

  陸家現在要不起,但是,林蹊厲害了,只憑她跟陸家的外在關系,那些人都要想想,是不是能再那么無視陸家。

  “好!”

  陸靈蹊答應得脆脆的,“我手上也有幾樣好東西,回頭,我們兩個換一些。”

  陸從夏挑挑眉后忍不住笑了,“林蹊,所有你認為用不上的,我們陸家都可以拿你用得上的換。”

  “什么叫我用不上?”

  陸靈蹊有些炸毛,“你有陸家,我還有千道宗呢。”

  她怎么早沒發現,這家伙的胃口這么大呢?

  怪不得,在葉湛秋的上一世,那么厲害了。

  “能換的我可以換,不能換的,你想都別想。”

  “行!”陸從夏好脾氣,“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怕你有時候不方便而已,你至于跟我炸毛嗎?”

  對家族有戒心,她能理解。

  陸從夏反思自己操之過急,“我可告訴你,淘汰賽后就是爭霸賽。想要搶占第一名,你的對手,就不止是魔門修士了,還有可能是我,是道門所有新秀。”

  那又怎樣?

  陸靈蹊一揮手,無數花雨瞬間在她手中化成一朵漂亮的淡青色蓮花,“除了它,我還有拳頭。”

  陸從夏閉嘴!

  “你可千萬要打到最后的爭霸賽。”

  陸靈蹊收了重影,朝她樣樣拳頭,笑得有些猙獰,“我等著揍陸家的人,等了好久了。”

  那天,她是嚇了這家伙,可是后來,又被她找回了場子。

  “還有,你們太霄宮的修士,只要落到我手上。”陸靈蹊朝陸從夏齜了齜牙,“我保證,都會重些的。”

  凌霧的目標,也是后來的爭霸賽。

  她都不用師父說,就在駐地的煉功室,不停地揮劍再揮劍。

  名次要越高越好,但是越高…遇到林蹊的可能性就越大。

  當年要靠她救命的小丫頭,現在追上她,并且超過她了。

  爭霸賽上,萬一她倒霉要先遇上林蹊…

  只要一想到師父跟林蹊的關系,凌霧的心中有就一份緊迫感,總覺得,如果哪天落到她手上,會比旁人艱難些。

  那丫頭雖然記恩,卻也不是能吃虧的主。

  以前的她是沒實力沒辦法,現在的她,有實力,又有擂臺那個最好的報仇地點,凌霧感覺,如果她是她,一定抓著機會,把所有跟當年有關系的人,全都狠揍一遍。

  一面靈盾飛到了她的頸間,凌霧在揮劍的時候,一次次地讓靈盾護持脖子,總感覺,擂臺上再遇到林蹊的修士,會被捶腫喉嚨,說不出‘認輸’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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