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抱緊了他的腿,穩住身體后,就聽遲述說:“我確實好難過。”
她豎起耳朵,想要聽遲述說話。
如果一會兒遲述跟她訴苦,她一定要好好安慰他。
遲述目光落在前面,他們住在一個破廟里,外面連門都沒有,寒風很輕易地就能從外面闖進來。
外面沒有月光,今晚很冷,冷到似乎要下雪了一樣。
遲述看著外面的那棵大樹,樹干很粗,上面的樹皮滿是溝壑。
這種夜晚,只會讓人想到一些往事。
很不愉快的往事。
遲述收回目光,對云泛泛說:“因為餓,所以難過,不然你自我犧牲一下?”
他目光在她身上看來看去的。
云泛泛覺得他的目光要是刀子的話,現在自己已經成了一塊塊兔肉了,等待人的品嘗。
只是遲述的臉色著實很難看,除了因為剛才劇烈咳嗽,臉頰上泛起的異常的紅暈,其余面部肌膚白得可怕。
她尋思了下,最終做出決定。
伸出前爪,她說:“那給你個前爪。”
到時候她就成為只有三只腳的兔子了,走路的話很困難。
不過她多部分時間都是在遲述肩上的,應該沒多大的關系。
遲述見她抬起腳,指尖摩挲了幾下,開始發熱了。
發熱的指尖捏住她的前爪。
云泛泛心里也是忐忑的,疼倒是不怕,就怕真的成殘疾兔了。
遲述頭低了低,靠近她的前爪。
張唇,在上面咬了口。
云泛泛就感覺到他的牙齒碰了自己的皮肉一下,就見他抬起頭來,皺著眉,略帶不滿地說:“這不劃算。”
她無私奉獻自己的腿給他吃,他還覺得不劃算?
遲述說:“我養了你這么久,本身就浪費了很多精力,你現在瘦成這個樣子,身上也沒多少肉,我再養養,等你肉多了,再吃比較好。”
說完,遲述又躺了下去。
云泛泛跳到他的身上,遲述平躺著,也沒動,就看著她站在自己的胸口那里。
云泛泛往前走幾步,爪子按到他的唇上,說:“我不瘦好吧,我比那只灰兔子胖多了。”
小白菜簡直想捂眼睛了。
剛才它都怕它家宿主大大成為一只殘疾兔,結果好不容易遲述不吃她了,她倒好,上趕著證明自己不瘦。
這豈不是自我推銷嗎?
遲述里也不理她,閉上眼睛就睡了。
云泛泛看了他兩眼,見他睡得十分安詳,泄了氣。
身體團在他身上,也跟著睡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云泛泛發現遲述居然在打坐。
她跳到他前面,隱隱看到他體內有真氣在流轉。
她法術雖然消失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倒是能看到。
就像之前,遲述用凝水術的時候,她也能看到他體內有一股氣流。
那真氣在他體內慢慢凝結,好不容易要凝結成一團的時候,又潰散開來。
她明白,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仙根的有天賦的,只要知道方法,調轉體內真氣并不難。
然而缺失這些的,哪怕知道方法,照著修煉,一樣困難到了極點。
就像遲述現在這樣,真氣運轉,卻無法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