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明白陸沉當時的黑化值為什么會這么高了。
大概他曾經也期待過自己的父親,也幻想過。
只是這些期待和幻想,隨著那碗毒藥,破滅了。
陸海罵完之后,又開始哭,哭得很傷心。
這次云泛泛卻絲毫沒有動容。
陸海無法下床,只能哭喊著:“槿槿,我的好外甥女,你外祖母最疼你了,你去求求情,讓她放了大伯父好不好?大伯父每天都很痛苦......”
陸海有吃有喝有人伺候,這就覺得痛苦。
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他傷害的那些人,就不痛苦了嗎?
云泛泛目光堅定,回答:“我一點兒也不想這么做,請您在這里安度晚年吧。”
她轉身,出了門。
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她站在門口,朝手心呵了一口氣,立刻化作了一團霧氣。
真冷啊。
前所未有的冷。
她彎腰,將地上的燈籠提起來,一步一步地,踩著陸沉之前的腳印。
等出了院子,她忽然聽到了陸沉的聲音。
“冷不冷?”
驚訝地轉過頭,見陸沉靠著院墻,偏頭看著她。
見她一臉茫然的模樣,笑了笑,燈籠紅色光芒照在他的臉上,讓他著一抹笑多了一絲風情,他的臉也被襯得紅紅的。
他解下身上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今天穿的也是紅色的,上身是紅色短襖,下身是加棉的緞裙,在看陸海之前,她其實是不冷的。
陸沉也沒問她怎么在這里,倒是云泛泛有些疑惑了。
“陸沉哥哥,我不是看到你走了嗎?”
陸沉回答:“嗯,是走了,走的時候看到你躲在樹后面了。”
他的視線落在了她手上的紅燈籠上面。
云泛泛恍然大悟。
陸沉接過她手上的紅燈籠,牽住她的手。
兩人一起往前走,云泛泛觸到他有些冰的手,不禁想到之前,他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以為陸海說了什么話刺激到他了。
她便說:“陸沉哥哥,你要不要新年禮物啊?”
陸沉伸出另一只手,攤開。
示意她將禮物拿出來。
云泛泛的手放在了上面,小小的一只。
她借力,踮起腳,吻上了陸沉的唇瓣。
陸沉瞳孔收縮,很快地就把云泛泛抵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假山上還有雪覆蓋著,兩人動作太大,雪簌簌落下,落在了云泛泛身上的披風上。
卻絲毫沒有打斷兩個人。
陸沉舌尖掃過她的牙關,勾住她的舌,不斷深入。
之后他抬頭,見她雙頰酡紅,她過了年就有十五歲了,算是個大姑娘了,這半年里,五官稚氣也漸漸開始褪去,此刻便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
她睫毛輕顫,卻沒有反對的意思。
陸沉輕笑一聲,忽然扒開她的衣領,在她的脖子上親了一下。
還是沒有反對的意思。
陸沉最終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欲望,坐在了地上,又讓云泛泛靠過來,將她全身裹在自己的懷里。
腦子里是陸海的話,他告訴了自己一個秘密,其實他的養父母是收了陸海的銀子的,他們絲毫沒有猶豫地就把自己“賣”給了陸海。
陸海說,他生來就注定是沒人在乎的。
他想,陸海終究還是說錯了。
之前的十七年,一路風雪和荊棘。
未來,有她,什么都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