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住院費,安頓好母親后,徐清閑便迅速回家將剩余的錢拿了出來。
可徐清閑就是一個清貧的畫家,這些年根本沒賺什么錢,如今家里的繼續,實在是無法支持徐素婉的醫藥費。
家里沒什么錢,只能靠借了,但是徐清閑從小和母親一起生活,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有什么親戚,因此向親戚借錢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以徐清閑的性格,獨來獨往習慣了,相識的也只不過是點頭之交罷了,根本沒有什么能夠借錢的朋友。
站在自家的閣樓上,看著那些擺放在地上,或掛在墻上的畫卷,徐清閑五指用力地握成了拳頭,第一次有了想撕掉這些畫揍自己一頓的沖動。
“咚!”
一拳用力地打在桌子上,徐清閑不顧關節處瞬間泛紅,再次使勁用錘了一拳聲音哽咽道:“這些年…這些年,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明明母親讓他外出找工作,可他卻執意追求藝術,想繼續拿著畫筆,用雙手將腦海中的畫面一筆一劃慢慢呈現在紙上。
哪怕不出名,做一個隨波逐流的流浪畫師,他也無所謂。
可是!
可是如今!
母親生病了,身為兒子的他,卻連醫藥費都拿不出…
“呵,藝術…”雙手按在桌面上,徐清閑立起身子望著遠方,勾起唇角發出了自嘲的冷笑聲:“在現實面前,再熱愛又有什么有…”
目前家里的這些錢,連手術費都不夠還差一些,更別說后續的一些開支了。
深深嘆了口氣,徐清閑轉身就欲離開閣樓,可剛剛側過頭,目光便無意之中觸及到一副掛在墻上的畫。
那是徐清閑昨天才畫完掛著晾干的畫,而畫卷的內容是一片開得燦爛的海棠花,在嬌艷的花海中心,隱約可以瞧見一道青色的背影。
“朋友…”迅速將目光從畫卷上面移開,徐清閑垂眸苦笑地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以他的性格,若是求他,他應該會幫忙吧…”
可就算如此,他也說不出口。
不只是放不下面子,更多的是不愿葉暮笙因他家的事情擔憂…
拿了個布包,將從家里找出的錢裝在里面,徐清閑關上房門便迅速出去湊錢了。
為學校畫畫的工錢該沒有支付,徐清閑本來想先去學校的,但轉眼算了算時間,想到這個時間點葉暮笙也在學校,便放棄了先去學校的打算。
學校那邊先放下晚點再去,還是先去街道上轉轉,看看什么地方在招工,或者有沒有人需要畫師之類的吧。
鎮上的確有幾家店鋪在招員工,為了籌錢徐清閑也試著去應聘了一下,可無疑都被拒絕了,畢竟哪家店會找一個性格孤僻,不愛說話的面癱臉。
就在徐清閑一次次備受打擊的時候,徐清閑路過了春雅樓,也就是這里有名的妓院,視線無意之間掃見了春雅樓的門面上用毛筆字寫著招畫師三個字。
瞬間一股希望從徐清閑心底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