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咖啡店里,一個波浪卷發型穿著制服的女人,對剛剛踏入店里臉色淡漠的葉暮笙,彎腰微笑道:“歡迎光臨。”
葉暮笙穿著藍灰色格子襯衫,目光在店里掃了一圈,鎖定到某個身影了,便邁開大長腿,走了過去。
昨天他說了那句話后,裴徹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同意了和他見面,并約好今天在這家咖啡店見面。
裴徹面前放著一杯咖啡,低垂著頭閉著眼睛,手臂撐在桌上,手指揉著太陽穴,不知在想著什么。
葉暮笙走到裴徹面前,迅速打量了一下裴徹,開口淡淡喚道:“伯父。”
裴徹聽見聲音,拉開沉重的眼皮,望向葉暮笙,布滿疲倦滄桑的臉上,勉強扯著一絲微笑,說道:“你來了。”
目光掠過裴徹臉上的黑眼圈,已經滿嘴的胡渣子,葉暮笙眸子閃了閃,輕聲應道:“嗯。”
他記得上一次見裴徹的時候,他發型整齊,眼中有神,胡子刮得干干凈凈的。
可如今,滿臉滄桑,頭發亂成了一團,低沉的聲音中也透露著疲倦,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看來那天的事情給裴徹的打擊挺大的…
而且黑眼圈這么濃,他昨晚該不會沒睡覺吧?
“別站著了,坐下吧,要喝什么你自己點一下,伯父請客。”裴徹說道。
“謝謝,不用了。”葉暮笙余光悄悄瞥了一眼裴徹的咖啡,見差不多快見底后,迅速收回目光,坐到了裴徹對面的位置上。
他們約定見面的時間是八點,他進店的時候看了一下時間,才七點半不到,裴徹這是多早就來了?
“小暮…”裴徹開了個頭,但對上葉暮笙平靜的眸子,欲言又止,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時葉暮笙打破尷尬,問道:“您說當年您出軌是因為喝了酒?”
裴徹點了點頭,眸中掠過一絲悔意,嘆氣道:“嗯,當年我的確是喝了酒才會…”
裴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葉暮笙打斷了:“科學研究顯示,酒后的所作所為都是人的潛意識,所以說你潛意識想出軌?”
裴徹被身為晚輩的葉暮笙這么一說,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尷尬地扯了扯唇,沉默了。
葉暮笙也不說話,就這樣平靜地看著裴徹。
裴徹喝了一口咖啡,感受這口腔中的苦澀,解釋道:“林月是我的初戀,我們在大學認識,那個時候…”
“抱歉,我沒興趣聽您和她的舊事。”葉暮笙冷聲道。
就算是初戀又如何,既然已經和裴席的母親結婚了,就應該克制感情,把身心投入到家庭中,做一個好父親好丈夫。
“那我就長話短說了,本來我打算和林月結婚的,可誰知裴家出事了。我父親逼迫和我裴席的媽媽結婚,我反抗不了,只能妥協。”裴席解釋道。
說著說著,裴徹眸子中浮現了滿滿的悔意:“因為心里一直很反感這段婚姻,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和丈夫的責任,甚至在酒后做了對不起裴席母子的事,林月是我的初戀,那天我們都喝了酒,昏了頭,才會做出那種事情。本來我已經和林月斷了關系,可誰知道幾年后林月帶著女兒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