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躺在地上的楊光奇,臉色酡紅,眼神迷離,臉上還帶著蕩漾的笑容。
楊金波伸手便要去試探楊光奇額頭的溫度,“五叔?你怎么了?這是發燒了嗎?”
盡歡心里腹誹,這不是發燒,是發騷!
楊光奇完全沒有出乎盡歡的預料,拽著楊金波蓋在他額頭上的手,往他剛剛捂住的重點部位放。
“啊!!!”楊金波手覆到帳篷上就開始尖叫。
楊光奇的褲子做得寬大,就算是支起了帳篷也不是很明顯,但被楊金波一叫,誰還不明白就是傻子。
楊金池暗道不好,這個五叔到底是在搞什么?
本來今天在家的時候,她就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切以撮合楊金波和沈云旗的任務為重。
楊光奇有服藥史她也是知道的,不僅知道有服藥史,還知道楊光奇有些不為人知的嗜好。
但她沒想到楊光奇居然這么大膽這么愚蠢,出席這樣大佬云集的舞會,還敢放浪形骸。
楊金池腦子飛速運轉,很快便有了對策。
她一巴掌扇在了楊光奇的臉上,“楊光奇你發什么瘋?你清醒清醒!”
“唔這個寶貝兒!夠勁兒夠火辣,我…”楊光奇說著便坐起來,語氣猥瑣地對著楊金池。
他話沒說完,就被楊建華捂住了嘴巴。
就這樣被捂著嘴,楊光奇還不忘色瞇瞇,掙扎著想伸手拽楊金池和楊金波。
“小徐,楊光奇這是怎么了?”先生臉色越來越沉。
盡歡咬著嘴唇,語氣猶豫,“先生,我,我不敢說…”
“我讓你說的,放心大膽地講!”先生的聲音威嚴。
楊家三姐弟都死死地盯著盡歡,眼睛恨不得化成子彈,把盡歡給擊斃滅口。
盡歡往沈云旗微微避了避,害怕躲避楊家人的態度一覽無余。
“先生,是,是助興的藥!”盡歡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在場的人都能聽清楚。
在場所有人都聞言色變,楊家果然有蹊蹺。
之前圈子里確實有風言風語在傳楊家荒淫,但流言不足以取信,大家雖有揣測,卻沒有真憑實據。
沒想到楊光奇會在這樣的場合,爆出真面目。
一向恬淡穩重的先生都氣得胸口起伏,憤怒地斥責道:
“簡直是胡鬧!滑稽!連舊社會的官僚都不如,還能干得了革命工作?這是不允許的!”
先生儒雅和藹的形象深入人心,但至情至性的他一樣有脾氣。
就像現在先生已經發火了,但先生的修養在那里,雖然嚴厲但也罵不出臟話。
大廳里面頓時鴉雀無聲,楊家兩姐妹更是噤聲不敢說話。
這個時候沉默還能挽留一兩分的體面,要是開了口也是說多錯多,不如把嘴閉嚴。
楊金池是個老資格就,深諳危機處理之道。
楊金波沒有楊金池老辣,但好歹也是體制內摸爬打滾了好幾年,還算是清楚游戲規則。
但楊建華這個實打實的紈绔就不一樣,從小到大鮮少有敗績,自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先生,不是我五叔的錯,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五叔,陷害我們楊家!”楊建華硬著頭皮說道。
楊金池擰著楊建華腰上的軟肉,都沒擋住他的話。
先生怒極反笑地說道:“在我們的革命隊伍中是不允許冤枉和陷害的,那就查!仔仔細細地查清楚,絕不能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楊金池瞬間覺得被掛了一肚子苦水,事已至此,難道她現在還能去反駁先生的話嗎?
要先生不要去查?此地無銀三百兩!
楊金波的臉色晦暗不明,今天在家里不是都說好,來幫她拿下沈云旗的嗎?
五叔怎么能這么坑她?來之前還敢吃藥!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烏糟嗜好?
現在可好了,沈云旗還芝蘭玉樹地站在那里,還不忘安慰他那捧在手心上的外甥女。
他們楊家幾個人呢,發癲的發癲,緘默的緘默,說胡話的說胡話,就找不出一個正常人。
很快便有穿著軍裝背著藥箱的軍醫趕來,請示過先生過后,
,便開始著手給楊光奇檢查。
其實軍醫連檢查都不用,光看楊光奇撐著的那頂高高的帳篷,以及迷離蕩漾的表情,都能判斷出是什么個情況。
軍醫還是有條不紊地給楊光奇進行了檢查,看了瞳孔、心跳、血壓…
大家都靜靜地看著醫生行動,恨不得支起耳朵等醫生宣布檢查結果。
“先生,這位同志是服用了助興的藥物…”醫生欲言又止。
先生臉色嚴肅地問道:“嚴重嗎?可會損傷身體?”
“一次兩次偶爾倒也沒什么,只是這位同志的服藥史很長,想要恢復健康基本不大可能,需要慢慢調理!”醫生謙恭地回話。
先生臉色陰云密布,冷聲說道:“居然有人敢毒害我們的革命同志這么長時間?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警衛長,馬上去報告警衛團,進入戒嚴戰備狀態,封閉各個出口,所有人逐一摸排檢查!”
“是!”
在場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戒嚴戰備?封閉出口?摸排檢查?
這是要搞大事的節奏啊!
不過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經得起考驗的人自然不心虛。
沈云旗的心里倒是有些七上八下,如果是一會兒摸排檢查,如果搜身,盡歡身上的東西怕是不好說。
盡歡倒是淡定得很,微微笑著沖沈云旗,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成竹在胸的樣子跟下手前是如出一轍。
沈云旗也暗暗松了口氣,不是盲目信任。
他突然想起來,他一直跟盡歡呆在一起,都沒搞清楚盡歡是怎么把藥下了。
甚至盡歡的手,從始至終都沒碰到過楊光奇,這都能把藥下成功?
很快就有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傳來,很快接近并包圍了紫光閣。
手上戴著紅十字臂章的醫生們,首先進來把茶幾上的食物茶水,一一編號全部收走了。
接著外面就有軍人來開始檢查個人物品,男軍人檢查男同志的,女同胞也有女軍人檢查。
沈云旗看著盡歡從包里面主動掏出了手帕,和介紹信,還有剛剛辦的臨時通行證,就再無他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