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任兩家對沈云旗所說的處理結果,都沒有任何意見,那這場鬧劇就差不多可以散了。
不管是到底兩家是不是真的沒意見,就是有意見,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盡歡對沈云旗的手段也是佩服得緊,四兩撥千斤的招式,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啊。
任杰就是一肩不能挑背不能抗的文藝兵,留在以尖兵強將著稱的首軍被調教,那真是不死也能脫層破。
嚴勝彩在婦聯辦公室的工作,說沒就沒了。
她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就直接回家結婚待產,要么就要換辛苦的基層單位。
嚴勝彩眼高手低又好逸惡勞,基層的單位她看不上,也吃不了那份苦。
回家結婚待產也不是個好選擇,剛嚴任兩家不僅決定了婚禮從簡,話里話外還透出要經濟制裁她和任杰。
她不上班的話,就靠任杰每個月那點津貼,滿足吃喝是沒問題,可那樣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又能有什么趣兒?
沈云旗看著盡歡兩眼冒著崇拜的光,拍了拍她的頭,“瞧你這不嫌事兒大的小樣兒!”
盡歡抱著沈云旗的手左右搖晃,嬉皮笑臉地樣子,也算是對沈云旗話默認了。
她就是不樂意看任杰和嚴勝彩這樣的人太得意,明明是他們干了惡心事,還敢明目張膽逼迫受害者。
這種無節操無下限的人,就應該狠狠被收拾,才能稍微學乖點。
可盡歡還是高估了兩人的節操,這么小郭帶著任杰走的時候,會議室門口就上演了一出生死離別的戲。
“杰哥,不要走…”嚴勝彩流著兩行熱淚,死死地拽著任杰的手臂不讓他被帶走。
嚴勝彩倒也不是害怕任杰吃苦,文藝兵也是軍人,反正懲罰估計也是訓練,應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眼看著還有十來天就到婚期了,任杰什么時候能放回去,還不是得看沈云旗的臉色?
萬一耽誤了婚禮,難道要讓她一個新娘子單獨去招待賓客嗎?那也太丟人了。
任杰雖是個被感情沖昏頭腦的混不吝,但起碼的軍人紀律規則還是明白的,他小聲說道:
“阿彩你別擔心,我會在首軍好好改正錯誤的,你回家好好養著,過兩天我就去回去看你!”
任杰明白他今天攔沈云旗車,本來就是嚴重違紀,說破天去都要按照規矩受罰。
既然處罰結果下來,他規規矩矩認了就好。
要不事情真鬧得人盡皆知,別說處罰會更嚴厲,他的名聲也徹底沒了。
名聲一旦壞了,別人攻訐的把柄就多了,到時候那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都會被翻個底朝天,他能討到什么好。
小郭是個正義感也很足的小伙子,也不耐煩看這些黏黏糊糊的戲碼。
他拽著任杰喝道:“請兩位同志注意影響,這是我們軍區的會議室,不是給你們談情說愛用的!”
嚴任兩家的家長們,聽著小郭的呵斥都覺得臉紅。
凃月輝上前一把就把嚴勝彩拽著任杰的手拉回來,語氣不善地說:
“還嫌不夠丟人?嚴勝彩你不要臉不要緊,能不能別連累家里兄弟姐妹的名聲?”
“大伯母覺得我帶累了嚴勝男的名聲,大可以直說,何必扯上家里其他的兄弟姐妹!”嚴勝彩今天被凃月輝罵了好幾次,現在終于忍不住了。
“嚴勝彩,你要是還想好好嫁人,就把嘴閉上!”柴玉珍大吼。
柴玉珍覺得嚴勝彩腦子進水了,就算凃月輝的話說的難聽,但卻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嚴勝男本來就是受害的一方,凃月輝作為母親有氣是正常的。
但凃月輝礙于當家主母的責任,沒當場追究嚴勝彩,反而在竭力維護嚴家的顏面,已經算是胸懷很寬廣了。
要換了她柴玉珍,說實話她是做不到凃月輝那么好的。
凃月輝沖著柴玉珍擺了擺手,盯著嚴勝彩問道:“嚴勝彩你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很光榮嗎?”
“大伯母你也別沖我急赤白臉的,嚴勝男也不是什么要臉皮的好東西!”嚴勝彩忍著臉上的劇痛,扯起唇角嘲諷地說道。
凃月輝聽了嚴勝彩的話,笑了笑沒有說話,她相信嚴勝男斷不會做出什么有違尊嚴和顏面的事情。
雖然嚴勝男被當成男孩子養大,又常年呆在部隊,跟凃月輝也不像是尋常母女那樣,關系親密無間。
但嚴勝男什么個性的人,凃月輝這個當母親又怎么會不清楚。
凃月輝沒反應,并不代表嚴寶河能忍得住,揚手就給準備甩嚴勝彩巴掌。
嚴勝男隔開嚴寶河的手,坦蕩地問道:“你把話說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不要臉的事兒?”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嚴勝彩手指著沈云旗,“你跟這位首長有不正當的關系!”
嚴勝男搖了搖頭,難以置信地盯著她說道:
“原本我還以為你是被嫉妒和感情沖昏了頭腦,現在看來你簡直無可救藥,你知道你指的是誰嗎?就敢亂攀扯!”
嚴勝彩哼了一聲,理直氣壯地分析道:
“如果不是跟你有不正當的關系,為什么這么袒護你偏幫你?
干嘛非要插手我們的家務事?干嘛非置我和杰哥于難堪的境地!”
奇葩的人邏輯思維都不正常,自己腦子里面裝著狗屎,就看別人都是狗屎。
“你跟任杰這個下場,都是你們自己作的,你不檢討自己的錯處,反而懷著骯臟的心思胡亂揣測別人,真是惡心透了!”嚴勝男一臉嫌惡地說道。
嚴勝彩從小到大一直把嚴勝男視為假想敵,她被嚴勝男鄙夷的態度刺激得理智全無,大聲說道:
“嚴勝男你也別把自己看得太高尚,之前我和杰哥找你解除婚約的時候你還不情不愿,這個人一來你就變了態度,不就是想另尋高枝嗎?”
嚴寶河一巴掌終于還是打到了嚴勝彩的臉上,“你你你…”
都氣得找不到詞罵的嚴寶河,只得沖著沈云旗鞠了個躬,“首長!實在對不起!”
沈云旗臉上似笑非要,盯著嚴勝彩說道:“嚴勝男是我手下的兵,別說我只是按照規矩辦事,我就算是明著袒護她又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