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歸丟。
唐墨沉其實只用上三分力道。
按照他的想象,最多就是把寧澤天扔出去,后退幾步而已。
可是,寧澤天的體重比他預計的要輕。
再加上,她已經喝多,雙腿早已經發軟無力。
蹬蹬蹬連退數步,重重地撞在包廂墻上。
幸好,飯店裝修采用軟包,她并沒摔疼。
雙腿發軟,沒支撐住體重,寧澤天順著墻滑下去,撲通一聲跌坐在地。
“小天!”
裴云輕擔心地追過來,扶住她的胳膊。
“沒事吧?”
寧澤天抬起臉,無比委屈。
“屁股疼!”
聞言,裴云輕不厚道地輕笑出聲,唐墨沉只氣得唇角一抽。
這位要是他的兵,一天不罰“他”八回,到不了天黑!
裴云輕笑著將寧澤天扶起來,她伸手揉著被摔疼的小屁股,人就瞇著醉眼看向唐墨沉。
“是不是男人啊,小氣鬼!”
“小天!”裴云輕生怕她把唐墨沉惹毛了,忙著扶住她的肩膀,“你醉了,少說兩句!”
大男人,還撒嬌?!
看著寧澤天“女里女氣”的樣子,唐墨沉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里最不像男人就是你!”
“我原本就不是男人!”寧澤天一抬下巴,“女人的醋也吃,果然和云輕說得一樣,你真是大醋壇子!”
這位怎么一激動,把實話說出來了!
“小天!”裴云輕驚呼出聲,“你瘋了?”
“本來就是!”
寧澤天小脖子一梗。
“你不是都告訴他,我是女的了嗎?”
不等裴云輕開口,她又轉臉看向唐墨沉。
“我告訴你,云輕怕你,我…我可…”
對上唐墨沉的臉,她咬咬嘴唇。
“我雖然也怕你,但是…你得講道理!”
女…的?!
唐墨沉沒理她,而是正色看向裴云輕。
“怎么回事?”
最開始,寧澤天說自己不是男人的時候,唐墨沉還當她是喝醉胡說。
可是這話越聽越不對勁,他難免疑惑。
“她…”裴云輕看看懷里的寧澤天,“其實,小天是女孩。”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可能再在唐墨沉的面前瞞下去。
女孩?!
饒是一向深沉如唐墨沉,聽到這句也是驚得眉頭重重一跳。
目光重新落在寧澤天身上,將她從頭看到腳,又腳看到頭,他不敢置信地皺緊雙眉。
“這怎么可能?”
“寧家的規矩,只有男孩才能做繼承人,她出生的時候,哥哥就夭折了,寧爺爺讓她頂替了哥哥。”裴云輕心疼地撫撫寧澤天的短發,“這些,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在這樣的年代,發生這樣的故事,實在是匪夷所思。
唐墨沉輕輕搖頭,“所以…她一定在女扮男裝?”
“你以為我想嗎?”寧澤天委屈地抬起臉,“我也是沒辦法,不敢和男孩一起玩兒,怕他們發現我是女人;也不敢和女孩子一起玩兒,也怕他們發現我是女的。好不容易我和云輕交個朋友,你…你還不讓我們在一塊兒,我…我怎么這么可憐啊我!”
一來喝醉,二來委屈。
寧澤天說到最后,人已經控制不住地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