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秋主任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王安頭也不回地走進電梯,將秋書桓丟在電梯外。
“馬屁精!”
裴云輕站在手術室門口,淡淡地補上一小刀。
沒有再理會秋書桓,轉身回到手術室洗完手,摘掉身上的無菌頭帽等物,下樓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房門推開,里面一片昏暗。
她隨手關上門,伸手去按墻上的開關,身后勁風突至。
感覺到異樣,裴云輕猛地向旁側身,抬手抓住對方的胳膊,一抓一帶。
幾次訓練,裴云輕的反應比起之前也是進步不小,速度快了許多,可是力量上到底還是差點。
按道理,這一計反手擒拿,應該把對方反臂壓制住。
可是力量上比不過對方,她反倒被拉過去,按在門板上。
眼前光影一暗,一只冷冰冰的刀刃已經橫上她的頸動脈。
該死!
裴云輕心下暗罵。
果然,力量還是她的弱項。
對方的身體重重地壓過來,半空中升起濃烈的血腥味。
“反應不錯,可惜,力量差了點!”男人的聲音有點沙啞,透著幾分邪氣,“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殺過醫生,今天為你破個例。”
男人的語氣極是輕描淡寫,仿佛殺人于他,不過就是碾死一只螞蟻。
“等等!”裴云輕急語。
“我對你的遺言沒有興趣。”
男人握刀的手壓緊幾分,刀鋒已經切開她的皮肉。
“你身上有大量出血,我可以幫你處理傷口。”
她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身上那濃郁的血腥味告訴她,他受了傷而且很嚴重。
一個受傷的人到了醫院,沒有去急診,很明顯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眼下,只有先穩住他,然后再想辦法制住他或者逃脫。
對方似乎是動了心,沒有再加重刀刃上的力量,抬臂抓住她的腕,一把將她拉到辦公室一角。
“幫我把子彈取出來!”
“我需要工具!”
拉著她蹲下身,男人的右手刀刃依舊在她的頸上,左手輕輕一推,將一個處理包推給她。
裴云輕迅速打開處理包,從里面抓過一把止血鉗。
“我需要燈光,要不然,看不清子彈的位置。”
“不必!”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掌,按在自己胸口,“子彈卡在第五和第六肋骨之間。”
他的手掌上有一層薄繭,與唐墨沉的手很像,那樣的繭子是只有長年摸槍的人才會長的。
這樣的人,還帶著槍傷…
他到底是什么人?
裴云輕錯愕抬眸。
月光透進來,映在他的身上。
男人身形高瘦,身上深色的帽衫已經被血染成暗黑色,胸口處的血洞還在向外淌著血水。
感覺到她的目光,男人突然向她傾過身,近在咫尺地對上裴云輕的眼睛。
“不要試圖損壞我的心臟,在此之前,我會先割斷你的頸動脈。”
房間里,只有淡淡的月光,因為足夠近,裴云輕勉強可以看清他的臉。
帽衫的帽子壓得很低,醫用口罩遮住口鼻,她只能看到他的眼睛,男人的瞳孔是如月色一般的銀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