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分毫的回應。
饒是昏迷中,他依舊緊繃著一張俊臉,眉峰緊皺,似正在承受著什么極大的痛苦。
見狀夜飄零不再猶豫,彎腰下去,半拖半背的帶著他往陸地上走。
男人身軀沉重又結實,趴在她背上,任由她擺布也沒有絲毫動靜。
要不是那微弱的心跳和脈搏證明他還活著,她都差點要以為他出事了…
他們所在的地方,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一處島嶼之類的。
放眼望去,沒有建筑物,沒有人類來過的痕跡。
島嶼上有茂密的樹叢,遮住了所有的視野,讓人看不清整個島到底有多大。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島,是連接著陸地的某處沿海森林。
他們在什么方位,完全一無所知。
夜飄零深吸了口氣,背著昏迷的北宮夜修走進了樹林里。
臨近海邊,夜里的海風,冷得刺骨。
一走進樹林,樹木遮住了月光的光線,顯得更加的陰冷了。
如果是正常人,怕是連路都分不清,但好在她本就是習慣于生存在黑暗中的人。
等好不容易找到了個避風的山洞,她已經渾身都累得虛脫了。
把北宮夜修小心的放在地上,稍微恢復了點體力,便馬不停蹄找了點東西起火。
溫暖明亮的火光,很快在山洞中亮了起來。
在黑暗的叢林里,是唯一的救贖,帶來了些許的溫度。
夜飄零也是渾身濕透,剛剛便冷得渾身僵硬,這會兒總算好了一點。
沒有時間猶豫,她咬著牙,低頭開始仔細小心的幫北宮夜修把上衣褪下。
就剛才背著他那么一會兒,她身上都已經染上了不少的血跡,可見他傷勢一定不樂觀。
他那原本特地為了宴會準備的昂貴且質地極好的西裝外套,因在海水中漂浮過久,又染上了他的血跡,顯得極其的狼藉。
她好不容易,幫他把上衣脫了下來,費力的幫他翻了個身子去看他的背后。
早就料到,那樣規模的爆炸,他還擋在她面前,傷勢肯定不輕。
但當看清他背后的狀況時,夜飄零還是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氣。
在火光之下,只見男人原本寬厚挺直的背部,早已是一片的血肉模糊…
上頭甚至還扎著不少的炸彈碎片,加上泡了幾個小時的海水,顯得觸目驚心。
見著這一幕,加上他昏迷前在她耳畔說的那句別怕。
她只覺得鼻尖發酸,沒忍住罵了一聲:“北宮夜修,你這只傻狗!”
不是說好要裝作不認識她了嗎?
還費盡心思的隱藏起自己的身份,一直裝作陌生人的樣子。
現在又非要幫她檔是怎么回事?演戲就不能敬業一點嗎?
心里又氣又痛,夜飄零最終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她知道,如果現在不快點做緊急處理,很有可能…他這輩子都醒不來了。
憑借多年來的野外生存經驗,幫他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
先是取出炸彈片,然后再清洗,接著用草藥幫他敷上,小心的用烘干的衣服幫他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