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真季一定是瘋了吧,否則怎么會跑來跟她說這樣的話?
讓她答應離婚?
放棄兒子?
放棄補償?
什么都讓她主動放棄?
當她是什么?
曾純芬真的是要氣出血來了,她咬牙道:“我不會離婚的,就算是拖,我也要拖死崔真言!”
她已經想好了,她就是不離婚,只要她名義上還是崔大少夫人,以后崔真言敢在外面跟那個女人來往,她就去他單位鬧,把他們的名聲都搞臭。
崔真季像是知道她會這么說,也沒生氣,只是淡淡地說道:“你會同意我的提議的。因為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會告訴父母,當年你對阿初做了什么事。”
猶如一道炸雷。
曾純芬腦子一白,全身都在顫抖。
“你、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
崔真季聲音冷了下來。
“那我可以跟你說得清楚一點。當年阿初走失之后沒多久,在火車站一個破屋子里遇到了你,那個時候阿初還記得家,記得我們,她跟你求助,說她叫小初,說她也被壞人抓了,很害怕,請你帶著她逃走。”
他一邊說,曾純芬一邊抖。
“你答應了,那個時候你們是先后被拐子帶走關在那里的,你自己也很害怕,想逃。然后你終于找到了一個機會,開了那道破鐵門要逃出去,可是沒跑多遠,在火車站就被那些人追到了。”
“眼看著要被再次抓回去,你心一狠,把阿初推了出去,讓她跑另一邊,騙她說那條路更好走,結果,阿初跑回了那些人手里,借著這點功夫,你成功逃脫了。”
“不...不,我沒有,我知道你在說什么,根本沒有發生過的事,你憑什么推在我身上?我什么時候見過崔真初,沒有......”
“一開始,阿初的失蹤其實是跟你沒有關系的,可是,那個時候你要帶她走也不是好心,你帶著她離開那里,最初是怕她在你逃的時候嚷嚷,暴露了你的行動。后來,如果你不是把阿初哄騙著掉頭跑另外那一條路,不出幾分鐘,她就會跟你一起,被聞聲而到的火車站工人給救下,送回家。”
崔真季說到了這里,眉間已經染上了戾氣。
“如果那樣,阿初就會順利地回到我們家里,沒有這么幾十年的顛沛流離,不會跟家人分離,不會吃那么多苦,她會是崔家的小姐,快樂地無憂地長大。”
“所以,一開始雖然跟你沒有關系,到最后,卻是你一手將她推回那些歹人的手里,是你,造成了我們家的悲劇,是你,讓我母親患了心疾,受了這么多苦。”
“不!不是我!”
曾純芬尖叫了起來,她猛地站起來,雙手攢成拳,一直顫抖著,面無血色地看著崔真季。
“你不要胡說!不關我的事,不是我!”
“你不承認也不要緊,我找到了當年救了你的那個鐵道工,我隨時可以請他出來作證。”
那個鐵道工......
這么多年了還沒有死嗎?
那個唯一知道當年那件事的人......
聽到崔真季提起這個人,曾純芬心里那根弦,徹底地斷了。